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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媚眼空空赠送的平安符,谢谢暮雪醉渔赠送的平安符。
连下了几日的雨后,青桑正与纯玉在院中玩耍,就听外面传来了嘈杂之声,青桑唤来草香,吩咐她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草香过来禀报,说是采兰姑娘来了。
“她已经释放了吗?”青桑记得采兰是被关起来了。
“这个,奴婢不知。”草香回道。
“让她进来吧。”青桑道。
草香应了,去前院带了采兰过来。
采兰现在知道了青桑的身份,一见青桑便跪下行礼。
青桑淡淡说道:“免了吧。”转身便坐到了垫着厚厚团垫的石凳子上。
“你来有何事?”青桑问道。青桑待人一向平和,但这采兰毕竟曾想加害自己,所以青桑对她也难以有好感。
采兰对青桑冷淡的态度并不介意,毕竟是自己做错事先,现如今没事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她总不能再强求青桑善待她。
“我,不,民女是来谢谢娘娘的。若没有娘娘,民女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放出来,民女的娘也不会得到这么好的治疗。所以,民女一定要来谢谢娘娘。”说完,采兰跪在给青桑磕了头。
青桑有些不明白,但猜想着可能是棠丰所为,便问道:“你不必谢我,只需谢过王爷。”
采兰抬头道:“王爷说已经抓获了想要加害娘娘的真凶,所以今天放了我民女,民女回家后才知王爷派人给娘请了最好的郎中,还给了不少银子,民女便回府想要谢王爷,但王爷却让顺德公公转告,说这些都是娘娘的恩惠。民女便赶紧过来。谢过娘娘。”
青桑笑笑,没再推辞,棠丰既然想要将这善果送给她,她也乐得接受。
采兰又说了几句谢恩的话,才离开。
采兰离开后没多久,忽然马三匆匆忙忙地来了。
而这次他不是来送东西的,却是告诉了青桑一个不好的消息。
宝羽病危。
青桑闻言,二话不说,便随着马三进府了。
宝羽的床前围着棠丰、星儿、月儿。
李太医正在那诊治,一会儿。李太医起身,棠丰将他拉到一边询问,青桑就见他沮丧地摇了摇头。
心猛地一沉。青桑赶紧解了披风,走到了宝羽的床前。
宝羽脸色青灰,目光涣散,看样子已到了弥留之际。
星儿、月儿趴在床边嘤嘤哭着。
“姐姐。”青桑上前轻声唤道。
宝羽无神的双眸转而看向青桑,然后抬起手想要表达些什么。
青桑握住宝羽的手。低声问道:“姐姐可是有话说?”
宝羽费力地点点头,然后极轻地说道:“孩子……”
青桑会意,含泪说道:“姐姐放心,我会待星儿、月儿视如己出。”
宝羽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棠丰靠前,宝羽虚弱地看着他,然后再看看两个孩子。眼里满是不舍。
可是,死神不会放慢他的脚步,宝羽再最后看了两个孩子一眼后。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王妃佳德公主蔚苗氏殁…………”
长长的声音响彻天空,在这个严寒的冬日,王妃苗宝羽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带着对孩子的不舍,对丈夫的眷恋。走向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年关前,王府内发生了这样的事。注定这个年也会变得冷清。
府中上下,皆是一片素白。
“娘娘还是留下帮王爷料理一下王妃娘娘的后事吧。”顺德跪在青桑面前恳求道。
顺财也跪在地上求道:“娘娘还是回府吧,现在这府里后院当真没有个主事的了。”
青桑并非不为所动,于情于理她都该留下操持丧事,只是心里有道坎总是过不去。
“顺德,这是王爷的意思吗?”青桑问。
顺德连忙点头,“当然是王爷的意思,王爷极希望娘娘留下,帮衬着这后院的事。王妃丧礼兹事体大,朝堂之事又不能懈怠,娘娘您就留下帮帮王爷吧。”
顺德说完这些,心跳不由地有些加快,这番话可不是王爷的说得,不过当时顺德请示王爷说要去求侧妃娘娘留下时,王爷啥话没说,等于就是默认了,所以顺德觉得这么说也不算假传王意吧。
为了能够提高成功率,顺德还拉来了顺财,一块来求。顺财早就想请娘娘回府了,听了顺德的提议,那是一拍即合,两人紧赶慢赶地追上即将出府的桑侧妃,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顺德的话说完了,顺财立马接上说:“娘娘,您就留下吧,我们缀……我们宫里的奴才、奴婢们可是日日夜夜都盼着您回来,宫里面的那些花花草草的都想得枯了。”
顺财本想说缀霞宫的,转念想到王爷已经命人将那牌匾摘了,且不准任何人再提缀霞二字,所以赶紧给改了口。
青桑听了顺财的话,忍不住嘴角抽抽,差一点就笑出了声,旁边的草香可是忍耐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了,笑完还打趣道:“顺财,什么花花草草想娘娘都想得枯萎了,现在可是冬天,那些个花花草草本就过不了冬,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成了想念娘娘想的。”
顺财摸了摸脑袋,傻笑道:“可不是想娘娘想得么,这些花草比别的宫谢得都早。”
青桑忍不住伸指点了下他的额头,笑道:“你呀,一张利嘴。”
然后顿了顿,又说道:“王妃娘娘刚刚离世,言行应当谨慎,这些个逗趣的话丧期内可不得再说了。”
顺德、顺财、草香低头应诺了。
“那娘娘是答应留下了吗?”顺德巴巴地问道。
青桑看着跪在面前的二人,一个晓之以理,一个动之以情,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在这节骨眼上说撒手不管。
见青桑不知声,顺德、顺财两个机灵鬼儿知道青桑是心动了,赶紧又给了磕了两个响头,带着哭腔求着。
“好吧。那我就留下,等办了王妃的丧事再走。”青桑道。
两人一听,这侧妃娘娘还是想走啊,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段日子总是留下了,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就这样,青桑由顺财领着,回了自个原来住的地方。
顺德则吩咐下面的人赶紧去忘园取了娘娘的衣物细软回来。
青桑走到宫门口,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却未见“缀霞宫”三个字,整个牌匾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青桑问顺财。
顺财赶紧回道:“王爷说娘娘不喜欢这宫名,叫人给取下了。说是等娘娘回来了。由娘娘自个提个喜欢的。”
青桑愣了愣,没接话,径直就走了进去。
宫里的下人们见着了青桑,都跪地相迎。
青桑的宫中奴才、奴婢并不多。现如今,奴婢只有锦簇一个。再加厨房里的厨娘,偌大的宫里头就只有两个婢女,而奴才,只有顺财、徐森外加三个小公公,七个人在院子里跪着,配上冬日的萧索。倒显得冷清异常。
青桑以前并未觉得院子里的人少,不知是不是因为处于丧事中,看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这心里头总觉得落寂。
给众人免了里,青桑慢悠悠地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大伙儿见状,赶紧地各司其职,忙碌起来。整个院子因为青桑的回来,又开始热闹起来。
得知消息后的棠丰并没有顺德意料中的意外。他只是平淡地笑笑,然后说:“还是顺德你有本事。”
顺德慌得连连摆手。他怎敢邀这个功。
棠丰赞完了他后,也没有立即就去青桑院中,只是让顺德退下,然后自个取出个匣子,取出里面的东西细细看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到时候该把这个交给青桑了。
若是把这个交给青桑,她就能走出心里的那道坎吗?
棠丰陷入了沉思。
在王府安顿好后,青桑马不停蹄地就着手开始操办起了丧事。
死者为大,丧礼自然是一分钟都不能耽误的。
府里的下人们本就头痛于怎么办,现如今,侧妃娘娘回来了,他们便觉此事上有了主心骨。
顺德请示了棠丰,棠丰自然说丧事一切由青桑做主。
接下去的日子,青桑便忙活开了。
她虽然经历过柳氏的丧事,但那些都是其母所操持,且规格完全不同,这王妃的丧礼从气势和礼仪上就要高出很多。
讣告是即刻就送去了玄朝。
由于宝羽并不是真正的公主,故而玄朝那边只是派了个礼部书令史和一个苗氏族人过来,而宝羽的挂名母亲夏淑妃则遣了身边的贴身嬷嬷过来,三个人作为姻家代表参加了宝羽的婚礼。
但即便是这样,青桑知道,这三人也是丝毫怠慢不得的。
因为,在古代,你要是没招待好这三个娘家来的人,那是坏了礼数,遭人耻笑的。而且,这三个人来了可就是给你挑刺的,要是在礼仪规矩上你做得不到位,被人家指了出来,那也是丢面子的事。
青桑对此表示鸭梨山大。
前世,葬礼早已简化。火化后送进墓地便是,顶多请亲朋好友吃顿斋饭,现世,只见过柳氏的葬礼,可那规格和这比是小巫见大巫,所以,青桑对整个丧礼的操办还是有些畏难的。
“顺财,这丧礼的规矩你可知道?”青桑不得不去问顺财。
顺财挠挠头,哭着脸道:“奴才,奴才才多大呀,虽然经历过老王爷的丧事,可那时,奴才只有做事的份,哪懂得这些。娘娘要不去请教请教王爷?”
青桑叹了口气,难道真得要去问棠丰?青桑觉得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