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松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握了我的肩膀一下,接着他对和尚道:“既然这里已经被风星痕发现,大哥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
“如果现在转移,肯定会被风星痕留在此地的巫师爪牙所发现,我想还是调派人手死守此地吧,风星痕的目的你我都清楚,他不会痛下杀手的。”
“谁说我不会痛下杀手的?借这个机会除掉你们马家,对我而言有利无弊。”说话声中,只见我们身前不远处的树林中,三个人犹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虽然林中满是落叶,但他们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显然,这都是风家的高手。风星痕,当然也在里边。
三人一前二后成品字形阵势,当先一人不用说,肯定是风星痕了。虽然我进入巫师世界,只有区区三年,但对风星痕这个名头却并不陌生,因为似乎只要是我所见过的巫师,没人不忌惮这三个字的,包括其余的三大巫师家族。甚至,几乎所有的巫师,都将现在的风星痕,跟当年的大巫师牛岭,相提并论。
由此可见,这风星痕的巫师之术实力,有多么强大。
此刻有机会近距离见到这位名满巫师世界的人物,哪能错过这次机会,我于是赶紧上下仔细打量起他来。
只见风星痕大约四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健硕、肤色黝黑,脸上五官犹如斧凿锤刻般即清晰又硬朗,两道浓眉下一对狮眼,即使在状态放松时也是凶光毕露、咄咄逼人,仅从他的面相就能轻易的感觉到,这一定是位进攻意识非常强烈的人物,怪不得他在巫师世界中口碑极差,别人说起他来都是又恨又怕,因为没人喜欢刺头,尤其是本领超强的巫师刺头。
尤其是风星痕那头头发,生长的非常奇特,又长又蓬松,在月光下反射出黄褐色的光芒,如此头发配上雄壮的身材,彪悍的五官活脱脱就是金庸老先生趣÷阁下的金毛狮王再生,让人一眼就会心生畏惧,我想敢于和他对视的人肯定不多。
马松见到他面色大变道:“风星痕,你居然敢踏入我马族禁地,这是公然违反了当年四大巫师家族互不侵犯的约定,难道,你真要造反轩辕鼎?”
到了这个地步,马松也不顾忌巫皇轩辕鼎的名字了。
“马松,你少唬老子,姓风的俯仰无愧于天地,再说天大地大我自独大,反你们就是造反轩辕鼎?这罪名是谁给定的?”他嗓音又粗又厚,一句话说完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风星痕,别的不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我马家的左护法?他惹着你什么了?要下此毒手?”
“哈哈哈哈……”风星痕放声大笑,似乎不屑到了极点,等着一声笑罢,他哼了一声道:“我是杀他那又怎么样?有种你在其余两家面前说这件事,有种你去昆仑山找那老狗日的诉苦,告发我对你们,对他大有不敬,我在这里洗耳恭听,大家对我姓风的处理结果如何?”
马松被风星痕挑衅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去找巫皇轩辕鼎,那是自己先找死了。
这时和尚插言道:“一别经年、故人无恙,风大哥还是这般意气风发,豪气干云。”
风星痕看了他一眼,嚣张至极的表情终于有所收敛,但语气依旧显得不屑道:“马老怪,你少在那放酸屁,和老子说话,有一句说一句,我听不懂你那种调子。不要跟我装人类的文学。”
和尚“呵呵”笑道:“风大哥真是快人快语,那兄弟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我二人从小到大关系向来不错,马老怪高攀一句的说,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哥哥对待,这些年你忙于事业,我也有自己必须做的事情,虽然见面时间不多,但曾经小时候的情谊却一直在我心里,今天和风大哥再度相见足慰平生,咱们本就是同门一脉,有必要见面就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吗?”
和尚这句话说的语气十分诚恳,俗话说,双拳不打笑脸人,风星痕被他这一句话抵的反而没有发力点了,在那运了半天气,也没有找到和马松说话时的感觉,只能叹了口气道:“老马,今天我算是给你一个面子,这句话我让你说:究竟是帮我,还是不帮我?”
风星痕最后说出的话,着实出乎我的预料,本来我见他如此强悍的态度,还以为是抓着马家小辫了,没想到他居然是有求于对方,这种“求人方式”还真是独竖一帜。
不仅是独竖一帜,简直是奇葩之极。
没等马老怪回答,风星痕扭头望向了我,对他这副大眼珠子我是心有余悸,不敢对视,只听他问道:“这小子是谁?”
马老怪道:“今天下午才来这里的朋友,不是我们巫师世界的人,小方你先走吧,我们在这里有事情要谈。”
显然,马老怪不想让的参合进来,如果让风星痕知道我是巫师部队的人,是轩辕鼎的“走狗”,他还真有可能当场杀了我。
可是正当我要离开,风星痕却道:“慢着。”
接着他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忽然冷笑了一声,说道:“这小子应该是巫师部队的吧,我觉得他和风岚形容的那人五官很像,难道你们俩没发现吗?”
他一句话问的马家俩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的心再次悬在了空中,夜空中忽然静的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只见风星痕朝旁边让出了一条路,在他左手边,一名二十多岁样貌英俊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如风星痕般长发披肩,但与之不同的是发质乌黑柔顺,而他的神情也有些娘娘腔,走路时伸手在自己头发上梳理了两下,可是当他手刚刚离开自己发梢,幻首就道:“赶紧左让。”
我毫不犹豫一步朝左边跨去,间不容发之际,刚才站立之处轰的一声轻响,接着一股紫烟缓缓而起,山中的土地中嵌着一只拇指般大小,体型狭长的硬壳虫子,如果不是躲闪及时,这只虫子此刻应该就在我的体内了。
而这人下蛊的手法神出鬼没,根本没见动作却已出手了,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巫师当面下蛊。
如果不是老虫子提醒,今天,恐怕我就危险了。
马家二人面色大变,风星痕似乎也有些吃惊,但很快就面色如常,微微点头道:“不愧是刘成峰的徒弟,果然有两下子,三儿,你去试试水。”
这时他右手边那人走到了我正对面,微鞠一躬道:“承让。”
这人年纪不大,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穿着一身潮人装,五官稚气未脱,一看就是未成年的半大小孩,我也不知道他需要我“承让”那点。
不过适才那人已经让我领教到什么叫突然袭击,所以此时我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当然,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看破他下蛊之术,一切还得靠幻首来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