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光明此时开始有点恍然,接口说道:“你是说,上面那个人工洞穴的建造者是为了隐藏我们现在这个溶洞?”
大头却是直接明白了,说道:“你的意思是,把向下的洞口藏起来,是为了眼前这个通向地底深处的裂缝里有什么东西,不想被人发现?”
我点点头,说:“眼前这个溶洞,我们已经查看的很明白了,除了这条裂缝,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这条裂缝里一定存在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
顾光明说道:“幻蛊石?”
大头接过话来:“不一定是幻蛊石,也可能是什么别的东西。”
“嗯,是这么个意思,”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反正可以肯定的是,上面那一层的建造者用障眼法遮闭了向下的洞口不是目的,目的是为了隐藏这裂缝里的古怪。”
如果这是一部恐怖电影,导演设计一个故意隐蔽的洞口,可以围绕它来不断地营造悬念,并且借题发挥吸引观众的眼球。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可想,下一步大概还是要下去的,现在过于渲染这裂缝的神秘,恐怕还没等我们进去,心理上已经饱受折磨了。
我于是打断了这个话题,对大头和顾光明说:“这样吧,咱们下去转转,如果两三个小时还没能发现幻蛊石,我们就折回来。”
顾光明和大头同时点了点头。人多力量大,一个人胆小如鼠,三个人凑在一起就胆大包天了,计议了一番,我们开始磨磨蹭蹭地摸索着向下走去。
之前我们借助手电光仔细地看过,整条裂缝在溶洞地表很长,我们现在站的这里是它最宽的部分,大约宽度有两米左右,而且这裂缝并不象南极洲冰原大陆上的冰裂那样垂直地通向地底某处,它向地下的伸展是沿着一道从我们这里向下看去并不太陡的坡,斜着切进去的。向下扔的石块也是在石灰岩壁滚落的声音,多费点儿劲,攀爬下去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我们三个人还是提前约好,一旦向下的路变得很艰难,或者遇到其它什么意外的情况,就立刻回头,不管它什么幻蛊石,犯不着冒那么大的风险。
大头第一个下到里面,众人坐在地上顺着这条裂缝里的缓坡,一手举着手电,另一只手撑在身后,屁股和腿同时使劲向下挪。下了没多远,斜坡就变得更平缓,裂缝也开始更加宽阔起来。
三个人这时才能直立起身子,我把手电向上一照,从这个角度头顶上的裂缝可以看的更加明显,上窄下宽,出口距离现在我们的位置有二十几米,石灰岩的结构在手电光的映照下瑰丽无比。顾光明叹道:“这里要是开发成旅游景点,一定很赚钱。”
看到我和顾光明停了下来扯起无用的话题,大头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走吧,下去找找要是没什么就赶紧回去了。”
因为这里向下的坡度变得缓了,现在我们三个就好象沿着山坡下山,重心向后倾,平衡着向下拽身体的重力,后腿撑住,一小步一小步地向下方走去。这裂缝显然是越来越宽大了,到了后来,向下的坡度基本上过渡成了平地,走起来也就不那么费力了。
进到洞穴,最怕的是缺氧,这也是我们下来之前提到的几个特殊情况之一,一旦遇到有头晕缺氧的感觉立刻就回头,我们可没有专业的洞穴探险氧气瓶。
可是这洞下到里面,不但不觉得憋气,反倒感觉一阵阵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起来,这让我微微地感到奇怪,一边走一边琢磨着,百思不得其解。
“前面有反光,好象是个水潭。”大头这时停下了脚步,手电光照向前方说道。我们三个当中,还数大头的视力最好,我和顾光明模糊着看不清,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大头身后。
大头加快了速度向前走去,稍微走的近了,手电光的映射下,果然看到一处波光粼粼的水面。我觉得脑袋有些发晕,这要是幻蛊石沉在一个水潭里,我们几个人可到哪里去捞啊?现在这时候也容不得我多想,只好和顾光明紧赶几步,跟上了大头。
眼前是一大片静静的水面,在我们的手电打到最强的照明范围内,竟然仍旧看不出这水面方圆有多大,如果说刚才那个溶洞的奇观让我们感为观止,这个裂缝下隐藏的世界甚至用震憾都不足以形容我们此刻的心情,而是直接会怀疑自己眼睛是否产生了错觉。
稍微适应了环境,顾光明为难地上下摸着鼻子,说:“该怎么办?这么大的一片地方,上哪儿去找幻蛊石啊?”
大头用手电向左右两边一照,说道:“干脆绕着这地下湖走一圈,要是什么也没有就直接回去了。”我和顾光明也没什么其它更有效的办法,只得将就着大头的笨办法点点头。
几个人拿定了主意,大头当先沿着这地下湖边缘绕向左边走去,这时的感觉,恍惚之间仿佛没有月光的黑夜走在了涨满潮的海岸边,四周一片漆黑,耳中隐约能听到很远处淙淙的流水声。
我正低着头在猜想这地下湖附近哪里可能是放幻蛊石的地方,拿了东西好赶紧走人,不知不觉却没注意大头已经停了下来,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大头被我撞了一个趔趄,向前抢了两步。他的身高和体重比我大上了许多,反作用力差一点将我直接反弹撞倒在地下,顾光明在我身后憋不住地哈哈笑了起来。
大头却根本没理会我们两人,眼睛直勾勾地盯向前方,我站直了身子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什么,忙问道:“怎么了?”大头小声地说道:“别说话,那里有个人影。”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五脏六腑仿佛缩成了一团,本能地弓着身子,跟在大头的旁边,向那个看不清的目标蹑手蹑脚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