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您在说什么啊。”洛瑶梦怔怔的看向昏暗处的洛震亭，这个消息太过于惊悚，以至于她到现在还以为刚才自己是听错了。
洛瑶梦如此，洛长歌也是云里雾里的，现在的事情已经超出她的理解范围了。
很久之前管家老伯曾经暗示过自己洛瑶梦和柳姨娘的来历并不单纯，他说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可她断然不会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等二人终于冷静下来，洛震亭继续说道：“你娘在未出嫁之时原本是要许我为妻，结果在我外出征战之时她与我的弟弟好上两人一起私奔，也因此有了你。可谁知后来你的父亲却在外染了疾意外去世，你娘这才又回过头来找我。”
语言冷淡表情淡漠，洛震亭像是在给女儿们讲故事，一个不属于他的故事。
什么？！
只不过相比较洛震亭的冷淡，自家两个女儿脸上的表情可是相当丰富精彩。二姨娘居然给老爹带了绿帽子？！
这北辽国居然还有人敢给老爹带绿帽子，这是有多不想活了啊。
最要命的是，为啥老爹说起来的时候居然是云淡风轻的！
这尼玛是被人带了绿帽子的节奏？！
也许是因为早已放下，也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无论如何今天这瓜吃的绝对够饱！
虽然有洛震亭的一番解释，但洛长歌却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对，老爹说话的感觉就好像是再说别人的事一般，面上竟一点起伏都没有，这也太不对了吧。
编的！
事实可能是事实，但这个故事一定是他编的！反正老爹最会编故事了，小的时候每当自己问起他阿娘呢，他就说阿娘是个迷糊的仙女，她来到凡间走丢了，所以他就带着自己和哥哥一起来凡间找她。
那个时候自己也就两三岁吧，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故伎重演。
洛长歌心下想着，怪不得王府上但凡有点资历的家奴都瞧不上柳姨娘，原来她当年还弄了这么一出。
“后来，我可怜你也想为你父亲留个后，这才将你们母女留下。至于你母亲是如何成了我的妾这我就不用说了。”
女人尤其是凡间的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多了去了。至于证据么，看看自己那在凡间沾染了这些习性的宝贝千儿就知道了。
他与那个弟弟都没什么感情，所以这个弟弟的孩子他自然也只当是个灵力不错的流浪儿养着，委实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感情的。
夫人舍命为自己生下这两个孩子，对于自家一双儿女他可以倾尽自己所有给他们世间最好的宝物，可这份心倾尽全部全给了自己的孩子就再难抽出一些给别人了。
对于洛瑶梦，他能做的，就是为她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好，感情却再难分出半分。
反正自己早晚都是要带着一对儿女离开这小小的北辽国的，若是把情感赐给太多的凡人只会让他们平添苦恼罢了。
所以洛震亭打从一开始来到北辽国就没打算对这些凡人动情。
在看惯了生死的洛震亭眼中，洛瑶梦不管哭的多梨花带雨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别人家的小孩子在胡闹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以至于洛瑶梦此刻已经语无伦次：“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我是父亲的女儿，我是……”
“父亲，您是不是因为瑶梦错的太多所以这才故意这样说的，您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只不过她最终没有再说下去，她原本是想将之前自己调查的那些真相说出来的，可是当她看到父亲那双深邃瞳眸的时候偏偏就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
父亲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他从来不会骗人的。
她宁愿相信自己调查的真相是假的，也不愿相信父亲说的是假的。
所以，当初自己找来的那个证人说了谎。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洛瑶梦就突然想起自己的娘来，难不成是她设计了自己？！
现在想起来确实有很多对不上的地方。
话说到这个份上，洛长歌也不得不相信了，自己的大姐居然不是老爹的孩子，这可是并肩王府的大新闻啊。
不过现在她倒是有几分可怜起洛瑶梦来，执着了那么久，到头来她却不是老爹的孩子，这也太悲催了些吧。
“所以，你又是如何与魔族勾结上的？”解释完了与她的关系，洛震亭接着便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早些时候千儿与二位皇子在王府后花园遇到妖乱，可后来听赫连玄墨说那是假装成妖族的魔族，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遇到两次魔族，让他不由得担心起自家女儿来。
毕竟千儿身份特殊，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也不敢说这些魔兵是不是冲着她来的。
“我不知道。”洛瑶梦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何我的体内会有这种脏东西。”
“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说实话？”洛震亭面色一冷，似乎对于这个回答他有些不满意。
“我真的不知道。”洛瑶梦摇着头，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在父亲面前她那里敢说谎。
“你好好想想。”
“我真的没有！父亲，你信我！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
“爹，您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外头的事吧，眼下诸位修士还在等着你去给他们一个说法呢。”洛长歌知道从洛瑶梦的口中再不能问出其他的事来，洛长歌就直接对老爹下了逐客令，他要问的话已经问完那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她和洛瑶梦还有一些账没算清呢。
原本以为父亲会因为自己当中揭穿洛瑶梦而生气，却不想他并不是很在意她和柳姨娘的生死。
既然如此，那自己待会儿做些什么他也就不会说什么了吧。
眼见洛震亭就要被洛长歌推出门外，洛瑶梦突然不知道从哪生出一股力气来大叫道：“父亲，你信我啊！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
原来到最后他还是不信她。
父亲的身影逐渐消失于眼前，洛瑶梦拼尽全力想要抓住父亲慢慢消失在眼前的衣角，但是直到门缝中最后一道光消失殆尽，洛瑶梦也没能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他们父女两个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一扇门隔断了，连带着那原本就虚无缥缈的父女之情也一并被这一扇门给隔断了。
洛瑶梦知道，父亲说出那番话来自己就再也不可能是这并肩王府的小姐了，他也不会再允许自己以他女儿的名义继续活下去。
十几年来，洛长歌最懂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深藏在心底的深情，她将它们拿捏的恰到好处。而十几年来，自己却是用尽了全力才读懂了这个男人对世间的冷漠，只是今后，就连这份冷漠她也没资格再体会了。
“父亲……父亲，你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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