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师兄。”好不容易从他怀中逃了出来,她赶紧畅快的舒了几口气几下,这找回呼吸的感觉还真是好!
“我先前在街上查看尸体的时候听西流玉说西城中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而且那些人的尸体就停放在西城的义庄之内。”
“你想去看?”
“嗯。”宁御千不假思索的点头应道,师兄素来最懂自己,他们之间从来不需要太多言语便能准确知道彼此的意思,这份默契是从逍遥山上开始数百年的朝夕相处相濡以沫才培养出来的。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今日见到的那几具被摄灵的尸体宁御千的心中便会有一丝隐隐的不安,虽然自己并不是凶手,但宁御千却没来由的觉得此事与自己有关。
雁过留声,风过留痕,她还就真不相信那凶手杀了这么多人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去义庄看一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好。”说着,赫连玄墨转身便抓着宁御千的手拽着她出了门。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赫连玄墨拖出了房间。
宁御千做事总爱拖拖拉拉,但赫连玄墨却是个十足的行动派,他只要想做一件事便一定会立刻着手准备,管他下刀子还是下冰雹他都不会在意。
“等等!等等!”为了让他停下脚步,宁御千简直要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师兄……你该不会是要现在去吧?!”
说话的时候,她还撇头看了看廊外的天空,这太阳还没落山呢就去打扰亡灵的休息,甚至还要对他们不敬,万一被城中百姓瞧去了该如何呢。
赫连玄墨停住步子颇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咳咳。”宁御千干咳两声心中暗想道:师兄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随后她便破颇有些无奈的对着自家师兄耐心道:“师兄啊,咱们不如换个时间去,比如月黑风高的时候。”
“为何?”他不解,为何要等?明明她的脸上写满了想要快点解开心中的疑惑,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再等呢?
还为何?!
尼玛,他居然还好意思问为何!宁御千简直要一口老血都喷出来溅到自家师兄身上,“现在去,若是被城中百姓见了岂不是不好?或者,万一运气再不好一点直接碰上那些人的家属,那不就又要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倒霉的事总是发生在她的头上。
他们皆知,她运气差的出奇。原先在逍遥山上三人抽签定输赢,她就从来没赢过。
原以为他就此罢休,谁知赫连玄墨却淡淡道:“无妨,有结界。”
就这么一点小事害得她如此担心?
……
宁御千一时失语,结界……这个男人灵力居然多到乱开结界了?!尼玛,结界是可以随便开的吗?!
再想想自己,一个为了恢复万妖骨和体内师傅的灵力在外奔波有家不能回的妖王,不能手刃仇人,不能昭告天下她宁御千回来了,不能随意出手,虽然之前她还能整天乐呵呵的,可这一对比之下才发现,自己过得简直不是人的生活!
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不过,得亏宁御千并不知道之前她家师兄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就连和洛震亭下棋的时候都开着结界,要不然她一定要大喊天地不仁了。
越想越气,可奈何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站在无人之巅的帝尊,她是世间极致的妖物,这二人就单单是这副僵持着的样子什么都不做就已经美成了一副水墨画。
落日的余辉转过回环曲折的朱廊倾洒在他们的脸上,勾勒出赫连玄墨棱角分明如峰的侧脸,和宁御千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宛若两座原本就雕刻在夕阳深处的玉石雕像。
那一刻,就连注视着对方的二人一时间也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一眼万年。
西流玉站在不远处将这幅绝美的画欣赏了好一会儿都不舍得打扰,只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二位。”
前身行礼之后,西流玉笑道:“早就听闻二位情深,却不想能情深至此。这样的感情,西某自叹不如。”不只不如,心中还有些许羡慕与失落。
他们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只是自己怕是无缘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了。
“西城主,找我们可是有什么事?”宁御千绯红着脸脱离开赫连玄墨的拉扯,朝着西流玉端端正正的行了礼,此刻的她又恢复成了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今日,是我西某考虑不周,让宁姑娘身陷困境,让姑娘蒙受不白之冤,西某向姑娘赔罪。”
“城主不必如此,你与我父王同居王将之位,论理我还得得叫您尊您一声长辈,长辈之礼,您叫我如何受得起呢。再者,这件事又不是您的错,又何来道歉一说。”面上尽是些虚与委蛇,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哼,西流玉,新仇旧账,本王早晚会跟你算清楚!
师傅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如此甚好。为表歉意,本王已经正厅设宴,一来算是正式为二位接风,二来,也是为了让芸兰给宁姑娘赔罪。”
“好好好,走吧,师兄。”她才不是要给西流玉什么面子,当然也不会理会陆芸兰那种小角色,不过总算是有了个理由能拖上一段时间,晚宴结束,估计就已经晚上了,到时候再去义庄那里定无生人,岂不美哉。
宁御千拉着自家师兄随西流玉走向西府的正厅,行至门口,他们便听见正厅中早早候在那里的诸位权臣们的议论。
西流玉心中不爽,一个个的来这么早,平日里议事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积极的?!
正欲踏入大厅谁知厅中不知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哎呀,真不知道这位尊神此番前来我西城所谓何事?这段时间他可是来了数次了。”
“还能为什么,你难不成忘了咱们这位西城城主当年可是将宁御千的魂魄给带回来了些啊,传言她可是那位心尖上的人啊!”
“我看未必,这次尊上不是带了一名女子来吗,宁御千都死了一百年啦,难不成那位还等她一百年不成?!”一百年,比一些灵族的寿命还长,谁又会等谁呢。
这个说话之人声音倒是熟悉,想必是陆齐铭没错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世家的姑娘能如此有能耐得了尊上的恩宠,我看啊,就连咱们那位城主大人都对那姑娘礼让三分呢。”
“是啊,是啊。”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媚人罢了,教养这么差,一看就不是修仙世家的小姐。”看见众人在说起那女人时一副夸赞的样子,陆芸兰便气不打一处来,白眼翻得简直眼珠子都要掉到盘中。
教养差?
众人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当众被人打碎了手,又被人逼着给一个妖奴道歉。但是碍于陆齐铭的颜面,谁也没将心中话说出来,只是一个个的随声附和道:“是是是,谁不知道听雪阁两位小姐冰雪聪明,举世无双,那种货色如何跟二小姐比呢。”
“这还差不多!”陆芸兰得了‘夸奖’便高高兴兴地命人又给自己添了一杯清酒,一口下肚。
不知道是不是这酒太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陆芸兰觉得自己在喝了那口酒之后双颊便一片绯红,更奇怪的是,她的心中,脑海中,甚至连眼前浮现出的都是那位尊神的样貌。
听姐夫说,他叫赫连玄墨。
赫连玄墨……
朱唇中微微吐出几个字,嘴角笑意便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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