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说什么!”洛震亭目光一路紧随着自家宝贝女儿走到他身边来,这丫头看起来也不像是被人强迫的样子啊。
难不成真像踏月说的,是自家闺女强迫的篱鸢?!
“爹,您不是要教训他么,您继续呀。”宁御千若无其事的看向洛震亭,老爹不是想杀了篱鸢吗,她不拦着,不过篱鸢若是死了,当年落月坡的事大家谁也别想知道了。
当然,爹爹最想知道的当年父皇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是为何突然起兵攻伐冥部这些事他也一件都别想知道了。
“傻丫头,这到底怎么回事?!”闺女虽然这样说,但一看她这样子,洛震亭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一边问着他一边将篱鸢从困妖锁中放了出来。
“夫人来的正是时候。”篱鸢见宁御千在此,被放出来的他朝她笑道:“夫人再不来,你我可就见不上一面了。”
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看来老爹还是没下重手啊。
“谁是你夫人!”没成想篱鸢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个男人反映一个比一个大,就连宁御千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自己这个当事人还什么话都没说呢,怎么这一个个的反应比自己还大。
若说踏月父兄他们几个反应大倒还有情有可原,可这个穿白衣的神族使者反应也这么大,未免有些好笑了吧。
“魔君,今日之事是我没跟家父说清楚,等晚些时候我向你道歉,现在我想借这地方一用。”
“好,那本王就不打扰夫人与亲友叙旧了,我先去安排回封魔域的事,你好了就来找我。”
待篱鸢走后,宁御千才靠着洛震亭坐下对着爹爹道:“爹,有什么事,我等下再跟你解释,现在有贵客在此,咱们还是先招待客人要紧。”
紧接着她回脸看向眼前的人,温婉笑道:“诸位,此时离我大婚之日还有些时候,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来给我道喜,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她故意将目光撇开,现在这大殿中坐的都是极为了解自己的人,只要自己一个表情不对他们定会察觉到异样,那么自己的努力也就前功尽弃了。
“你,要嫁给那个人?”最先开口的是赫连玄烬,虽然他不是真的赫连玄墨,可就连他都觉得和那个男人比起来,篱鸢简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坦白说,他对宁御千,是怀着愧疚的。
毕竟若不是自己的突然出现,父皇也不会想出这样的招数来对付她。他其实向父皇求了很多次,自己可以像那个叛徒一样被培养成杀人如麻的兵器,也可以像赫连白城一样专攻某一样,可他不想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招数来对付一个女人,尤其是还是有着身孕的女人。
最可悲的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只是将自己当成另一个人。
“怎么,师兄有意见?”在宁御千眼中,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的师兄,本想直说一句“你没有资格管我”的,可还没等她说出口,他便又开了口。
“有!”没等宁御千将话说完,赫连玄烬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见他反应如此之大,别说是宁御千,就是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纷纷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逍遥山弟子,又是妖王,嫁给篱鸢,不合适。”见她一双紫目落在自己身上,赫连玄烬便有些不自在。之前想好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一个都用不上了。
“说不下去了?是不是师兄也觉得这个理由太烂了。”宁御千轻笑一声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来呢,谁知道竟然只是这样的话。“师兄也是逍遥山弟子,还是神族皇子,你不也和魔族公主在一起了吗,怎么,在师兄这里就可以的事在我这里就不可以?”
“我……”赫连玄烬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况且,我已经被逍遥山除名,不是吗?你说呢,无涯上仙。”他竟然也会有无话可说的时候,宁御千苦笑不已,为了避免继续尴尬她索性将目光又落到苏扶卿身上。她这一语说的可不仅仅是赫连玄墨,还有一旁的苏扶卿。
他们两个,一个早就将自己逐出逍遥山,另一个也已经将自己抛弃,他们,早就没有资格再对自己的事情置喙什么。
“我今日前来,不过是想确定一下,你可是当真要嫁给篱鸢。”苏扶卿避重就轻的回了一句,她说的那句话他不想回答,仿佛只要他不回答那些事就不是自己做的一样。这样他就还能心安理得得站在她面前。
“我说两位,”她轻笑出声方才继续道:“我皆嫁不嫁又嫁给谁和两位有什么关系吗?!若你们只是想来确定一下,那么现在也该确定了,我确实是要嫁给篱鸢,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昔日里连性命都能交付给对方的三人,现在,竟然能决绝到如此的程度。她不想的,他们也一样不想的。
只不过,三个人的命运早就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注定,这是他们各自的宿命,谁也别想改变。
宁御千从来没有跟他们二人说起过,很早之前,师傅曾经给她看过一个预言,预言的最后大师兄站在逍遥山上独守苍龙钟,赫连玄墨坐在神皇的座位上,大概他成了新的神皇,而自己则是孑然一身游走于世间。
这就是他们的命。
原先,她不信命,所以拼尽全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想要改一个结局,只是到头来除了伤痕累累和一无所有之外,又剩了什么呢。
“你可知,嫁给他会是什么后果。”
“被人唾弃,遗臭万年,还是再被人一箭夺命,魂飞魄散再死一次。”她笑得张扬,像是满不在意地说道:“我现在不是已经这样了吗,还用得着害怕?”
苏扶卿一时失语。
若是按照他以前的性子,说不准会说她一句执迷不悟,可现在明明话到了嘴边他却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终于,她还是将他们都推得远远地。
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她还未从中解脱出来,可现在却又加上了一个与魔族为伍的恶名。这两条就足以让她站在风口浪尖上再难离开。他们二人何其尊贵,这个时候还是离得她远远地好,免得也沾上了这趟浑水,不是吗?
“诸位今日若是来讨伐我,我宁御千定当奉陪到底,若你们只是来看看我这个故人,现在人你们也见到了,那就请回吧。毕竟我还要去收拾行李,等明儿我们就要动身去封魔域了。”她起身下了逐客令,临走还不忘留下一句:“哦,对了,几位若是有时间,大可以跟我去封魔域喝杯喜酒。”
当然,这不过就是一句客套话而已,她知道他们不会去,他们也知道她这句话并非是真心相邀,所以,赫连玄烬和苏扶卿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偏偏有人就是不肯遂了她的愿。
“很好,既然妖王相邀,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在宁御千即将转身的时候,眼前那白衣老者却从座上站了起来,他一双眼正在直直的盯着她,就像一匹盯着兔子的恶狼。见她脸上有几分错愕,他眉眼间甚至还有几分似有似无的喜色。
什么?
没等宁御千反应过来,也容不得她说半个不字,那白衣老者便接着道:“怎么,妖王殿下要反悔?”
“怎么会。”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和他一样死皮赖脸吧。现在的宁御千生起气来简直恨不能在自己的脸上抽一巴掌,千算万算她终究没有算到这神族里面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人,到底是谁!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简直要被欺负哭了好嘛!
“既然如此,那老夫可就要跟着妖王前去封魔域叨扰一番了。”那老者见她不爽似乎更为开心,就连说话的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畅快。
可恶!她气得恨不能用眼神将这老头儿杀死千次万次,可再看看人家那一脸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的话说出来竟然能跟聊家常一样的淡定。
这还真是个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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