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而且什么?”
关昊笑着问道:“是不是而且还没吃够就完蛋了、下台了?还不好意思说,是不是也怕我完蛋下台?哈哈,你放心,我就是完蛋下台你会跟他不一样的境遇,他只有两条路,一个是当皇帝活着,一个是下台死着。他怎么能和共产党的干部同日而语呢?过来——”
夏霁菡没还意思承认。
关昊向她招手,她走过去坐在了他的长腿上。他抱着她说道:“刚才是不是认为自己比喻的不合适,所以才摆活出那么一套专题片的理论?”
她老实的点头承认。
“萏萏,我发现你天生就是干电视的料,或者说就是做社会专题的料,你如果不从事这个行业将是我党电视事业最重大的损失。”关昊说道。
“咯咯咯。”她笑出声,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拿来借用:“我们现在不兴搞个人崇拜。”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别捂着嘴,张开随便笑,不就是32颗牙齿暴露无遗的问题吗?”说完,他搂紧了她,没有任何铺垫地说道:“萏萏,看见你笑我真高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也知道你为罗婷的车祸自责,我心里也很不好受,这本来是你不该承受的。很长时间以来,我几乎没有跟你说起过她的事,因为我认为那是我翻过去的一页,但是他的家庭和我以及我的家庭的关系又是千丝万缕的,有的时候很难翻过去。还记得你父亲在上海住院的时候吗?本来我是想和你呆两天的,可是她的父亲也是我的老领导去世,你当时可能会想,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管这事呢?即便我俩没有关系了,但是各种社会关系还在,你能理解吗?”
关昊超乎寻常的跟夏霁菡说起了这些平时不说甚至刻意回避的话题。
夏霁菡点点头。
关昊继续说道:“我知道罗婷的心思,也知道她找你来的用意。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可能是以前认为伤害过我,所以从来都不找我谈,而是在外围做工作,当时双方家长的确有意让我们复婚,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萏萏,你可能不信,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了一个男人的终极幸福是什么。她耍了许多小聪明,做了许多自以为是的事,从小被大人娇惯坏了。她想要什么就来什么,甚至还不等她要就什么都来了。原来我们在一起生活时是聚少离多,她醉心于舞蹈,我又不在北京,我们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她操心让她牵扯。可是,自从她爸爸走后,肯定周围的一切要有很大的不同,她自己必须要独立面对许多的人和事,这样,她性格中某些欠缺的东西就显露出来了。变得有些偏执、过激,看问题钻牛角尖。我原本打算找她谈谈,可是真的太难了,谈不到一起了。”
他把自己的头靠在她的怀里,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夏霁菡抱住他,轻轻的拍着。
其实,关昊心里的确有些放心不下罗婷,包括他去美国,还特意给她打电话,劝她回国。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他的前妻、老领导的女儿过的不好。事到如今,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廖书记早就跟他说处理好自己的事,那时候他还不以为然。认为已经处理清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继续处理呢?罗婷是那么骄傲自负的人,去年春节她就曾明白无误的表明态度,甚至羞辱过他,现在自己想复婚又怎么可能放下架子主动找他谈复婚的事呢?
但是,凭关昊对罗婷的了解,怎么都不会想到骄傲的她能找夏霁菡谈话。难道一个人拥有一切和失去一切的时候心理落差会是如此的巨大吗?甚至行事风格都改变了。
想到这里,关昊抬起头,看着她说:“其实你不知道,她也是非常让人同情的人,母亲去世的早,初恋男友的离去,父亲……父亲也相继离开,眼下又出了车祸。萏萏,别记恨她。”
夏霁菡把脸贴在他的头上,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她很感激关昊能跟她说了这么多有关前妻的事,她第一次感到他们要共同面对一些事情了,关昊之所以跟她讲了那么多,可能也是这么考虑的吧。
“萏萏,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请你相信我,好吗?”关昊抬头,看着她说道。
夏霁菡不停的点头,说道:“是的,是的。”
那一晚,关昊跟夏霁菡讲了罗婷的初恋,讲了罗婷为了去美国照顾汤而跟他离婚的事。
很长时间,夏霁菡都不清楚关昊离婚的真正原因,所以她听得很专注,也很仔细。
关昊还讲了最后和罗婷一次见面的情形,也就是苏姨生日宴会的不欢而散。但是,关昊没有讲罗婷的身世以及她搞的一些小动作。
夏霁菡感到关昊今晚的话特别多,讲完罗婷讲罗荣,又讲了自己家庭情况和这次去德国考察的一些情况,尽管她想知道他更多的情况,但是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她几次打断他,提醒他休息,可他就是说个没完。
于是她便施展女主人的权威,拉着他上楼,强迫他去洗澡,然后替他擦干身子,给他披上浴袍,又推他进了卧室,他的嘴里还在跟她讲着德国公园与众不同的渗水功能。他说:
“这次我可开了眼了,的确看出了发达和发展的差别。比如,我们在城市建设中,把城市硬化美化和绿化当做追求的目标时,他们却把目光停留在收储雨水的城市渗水这个功能上。渗水,你懂吗?”
夏霁菡没敢接话茬,怕他又没完没了的叙述,就把他摁在了床沿,蹲下,用手托起他的大脚板,给他擦干了脚,见他脚趾的指甲长出很长,就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木凳,坐下,把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拿出剪指刀,开始给他修剪脚趾甲。
坐在床沿上的关昊,在享受她轻柔触摸的同时,也刺激了他的谈兴,他继续说道:“咱们的城市除去绿化的部分,其余地面被全部硬化,所有的雨水都顺着下水道流入了城外的河流,甚至是遭到污染的河流,而他们则不是,他们的公园和广场甚至是人行道的下面都做的是渗水工程,天上的雨水不是顺着下水道流出,而是渗入城市的地下,你说,人家的环境能不好空气能不湿润吗?还有……”
关昊的喋喋不休终于被一阵从脚趾头顶端传来的阵阵酥麻所取代。
他发现夏霁菡在给他的一只脚剪完指甲后,又在用小锉刀逐个的锉着他的指甲,那种轻微细致的震动让他感到了无限的惬意和说不上来的舒心,有一根神经在轻轻的被她温柔的弹拨和撩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她的怀里抽出脚,长臂一沉,就把她捞起,然后一用力,就把她放倒在床上。
夏霁菡明白他的用意,红着脸坐起来说道:“还有一只脚没剪完呢?”
“不剪了。”关昊的一条腿压住了她。
“呵呵,那怎么行,一只脚有指甲,一只脚没有……”不等她说完,嘴就被他堵上了。
他闭着眼,吻了她很长时间才离开她的唇。
夏霁菡摸着他消瘦的脸,说道:“今天别了,你太累了。”
“不别!”他定定的看着她,低低的倔强地说道。
“你太虚弱了,刚刚吃了一点东西,还没让你吃饱,哪有……力气呀?”
夏霁菡心疼的小声地说道。
“那你来。”
他顺势把她放到自己的身上,轻轻托起,然后放下,十多天的思念,就溶进这托起和放下的动作中,她配合着他,瞬间就陶醉、荡漾在无比的幸福和快乐中了……
半夜,熟睡中的夏霁菡被他猛然推离他的怀抱,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同时两条长腿像虾米似的和上身卷曲在一起。
她刚想问他怎么了,伸手一摸他的身体,不由的大惊失色……
半夜,熟睡中的夏霁菡被他猛然推离他的怀抱,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同时两条长腿像虾米似的和上身卷曲在一起。
她刚想问他怎么了,伸手一摸他的身体,不由的大惊失色……
关昊在发烧,体表温度很烫,且脸色苍白。身体痛苦的卷缩在一起,像一只大虾米。
“萏萏,药、药。”关昊脸色蜡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夏霁菡腾的跳下床,来不及穿衣服,给他找来止疼药,倒了少半杯水,反复倒凉后,扶他坐起,吃了药。
他依然用手捂着肚子,紧皱眉头,说道:“萏萏,穿衣服,去医院。”
夏霁菡一听就慌了,说:“我叫救护车。”说着就去拿电话。
关昊制止了她,说:“不,回北京。”
她一听愣住了,回北京夜间不堵车也要一个小时,他这样子显然开不了车。而且北京市内的路她不认识,而且他的奥迪她从来都没摸过,她只会开奥拓,于是她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