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矿山交易中,似乎两家都是输家,一个买了个假矿,另一个买了个枯竭的废矿,但是很多人从这次交易中,回味到,究竟是谁促成了这场交易?
所有人的目光都促成这交易的人身上,唐丁。
因为唐丁这个中间人,促成了这个交易,而当时双方的人都感激唐丁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让唐丁做他们两家盐矿的总代理。
其实,杨家的老盐矿原本就有总代理,只是这总代理又是城主家的另一股势力,杨宗琪和杨宗娜姐妹早就有心甩掉这个总代理,这一下,她们不用甩了,直接把锅丢给了宁夫人。
心愿达成,宁夫人对唐丁是感激在心,她自作主张的让唐丁做了这老盐矿的总代理,也算是对唐丁的另一种感谢。
杨宗娜因为唐丁中期所起的作用,让自己得偿所愿,她也让唐丁做了自己新矿的总代理,尽管唐丁这总代理没干上多长时间,杨宗娜的新矿就面临枯竭的危险。
虽然表面上杨宗娜和宁夫人,都吃了亏,但是却无形之中把唐丁推上了两家的盐矿总代理的位置。
无形之中,唐丁的名气又大了一些,因为有很多人把两家矿山交易的失败,归结到中间人唐丁身上,说是唐丁搞的鬼。因为两个交易人都损失了,而作为中间人的唐丁,却毛都没损失一根,不光没损失,还赚的盆满钵满。
因为唐丁在交易后,不光坐上了总代理,他还大张旗鼓让人立即着手收购市场上的成品盐,尽管在收集的过程当中,盐价逐渐高企,但是唐丁丝毫不为所动,把市场上的成品盐都储存了起来。
于是,在听闻老盐矿停产的消息后,市场上的成品盐立马盐价高企,而且还是一日一价,紧接着西城杨家的新盐矿也传出枯竭的消息,一时之间,盐价更是一日三调。
这才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唐丁已经赚取了几十倍的利润,这还只是蓬城的情况,远在瀛洲和方丈两岛的居民,更是让盐价涨的几乎要跳楼,一时之间,整个瑶池仙境三岛,民间和官方的话题,都是盐价。
此时,唐丁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不过不是有名望的那种,而是臭名昭著的那种名声。整个三岛都知道有个帮派,帮主还是个男人,不顾民生,把盐炒上了天价。
当然,这都是骂名。
一是为了配合唐丁,感谢唐丁帮自己得到了盐矿,二来她也担心自己和唐丁的阴谋被西城杨家识破,所以宁夫人在盐矿开采到了尽头之后,并没有急着向深处开采,而是缓慢推进。
虽然现在已经是临近新年,但是因为盐价的高企,使得居民根本就没心思过年,怨声载道,纷纷咒骂着这个爆炒盐价的混蛋。
此时,被称为混蛋的唐丁,正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不知道等待着什么。
现在距离西王母的寿辰,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了,后天就是新年,不知不觉,唐丁已经在这瑶池仙境渡过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唐丁看着窗外的雪花,想着外面的父母,烟城的春节应该也下雪了吧?
“想家了?”唐丁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张珺婕。
三清派上下都知道唐丁跟张珺婕的关系暧昧,所以张珺婕来,根本用不着通报。
“是啊,想家了。”
“做奸商的感觉怎么样?”张珺婕笑着问道。
“哈哈,你以为我想做奸商吗?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城中村安置房需要大量资金,还有我要是不这么坏,怎么能够让城主注意到我?”
“好吧,我猜城主肯定注意到你了。”
“你猜对了,城主不光注意到我了,还邀请我一起去吃年夜饭。”
“真的吗?”张珺婕惊讶问道。
“真的,就在两个小时前,刚刚给我的信。”唐丁语气很平静。
“你怎么也不兴奋呢?让城主注意到你,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是的,可是我有种预感,这次的年夜饭,筵无好筵会无好会。”唐丁不无担心的说道。
“怎么说?”
“城主喊我去,无非是两件事,一是招揽,二是问责。不同意招揽,就要被问责,可是我能同意她的招揽吗?如果答应,恐怕我自己的时间就不会这么自由了,如果不同意,那么诸如成品盐的囤积居奇,就一定要问责。”
听了唐丁的分析,张珺婕说道,“那这不还是以招揽你为主吗?如果实在不行,我觉得可以答应,毕竟安全第一。”
“反正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在这次盐矿事件中,城主一直没发声,这不像是她的性格。”
张珺婕忙问原因,唐丁也给张珺婕详细分析。
“这件事吧,其实是我跟宁夫人的计划,宁夫人看中西城杨家的这个盐矿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办法弄到手,后来在我跟杨宗娜交手之后找到我,让我帮她把杨家的盐矿弄过来。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和宁夫人利用一个看起来储量丰富的假矿,换了杨家的那个老矿。”
“可是这老矿不是也枯竭了吗?”张珺婕也在关注着事件的发展。
“假象,是为了迷惑杨家的假象。这矿已经开采了五百多年,哪有那么容易枯竭?其实只是个断层而已,只是为了防止杨家的报复,宁夫人才故意装出开采枯竭的假象,并解散了大部分的工人,但是宁夫人既然想要这个矿,其目的就是为了挣钱,我想她应该也快要按捺不住了,也好宣布重新开采出矿石的消息了。”
张珺婕疑惑不解,“可是这矿原本就是杨家的,杨家会不知道这矿到底有没有盐?”
“盐矿出现了断层,在断层后面又是盐矿,我只是提前说了一个小故事,杨家就信以为真。”
“嘻嘻,你的确有这个能力。”张珺婕掩嘴笑道,“那现在你担心的是什么呢?”
“城主的隐忍不发,这不对劲,之前杨宗娜也说过,这个矿,其实还是有城主的股份的,而杨宗娜出手的也只是属于西城杨家的那一部分,但是现在矿产断层,城主却一言不发,到底是她根本不在意盐矿的这点小钱?还是她背后憋着什么大阴谋?”
“你既然知道这矿有城主股份,你为什么还要帮助宁夫人,难道你就不怕城主的报复?再者这城主跟西城杨家人家毕竟是宗亲,血脉相连的血缘关系,你难道没想到杨宗娜会找城主哭诉?”
“哭诉?哪有那么容易哭诉的?你当城主会管这些事吗?我认为城主最大的可能是两不相帮,起码最开始的时候是两不相帮。”
“那后来呢?”
“后来的事就不好说了,城主看不上这小生意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过即便城主出手,恐怕也不是为了帮杨宗娜讨回公道,城主最大的可能是会派出军队,强行把盐矿抢回来,并收归己有。从自己宗亲手里抢夺矿产,或许会招致天下人怒骂,但是从一个抢夺自己宗亲的强盗手里谋夺产业,那可是为自己宗亲出气,会让天下人敬仰。”
“哦,我明白了,原来城主还在等,她的耐心真好。”
“能当上城主,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听到唐丁这么说,张珺婕一拍脑门,做恍然大悟状,“我说怎么宁夫人提出跟你合伙,你不愿意跟她合作,原来你早就考虑到了这一层?”
唐丁也一笑,“有这个原因,同时也不希望跟杨宗娜家族成为死敌,现在如果杨宗娜发现谋夺她产业的就是宁夫人,那么杨宗娜应该不会找我麻烦了。”
“那你又为什么同意做他们两个人的代理呢?”
“代理好啊,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挣钱,而且还没有风险,再说了这两个代理,是人家硬塞给我的,我不拿都不好意思。”
“那你还担心什么?我知道了,你担心的是城主问罪,毕竟你囤积居奇,扰乱了蓬城的市场环境,让物价飞涨。”
“说实话,这事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这些居民会因为物价上涨而失去生活保障。”
唐丁这么做的原因是想让城主注意到自己,现在城主已经注意到自己了,并邀请自己去皇宫赴宴,吃团圆饭,所以,唐丁在接到消息后,在张珺婕来之前,就让手下人传令下去:把手中的成品盐,以平价进入市场,恢复市场秩序。
虽然唐丁这招立竿见影,大量的平价盐进入市场,盐价立马直线下跌,那些跟着囤积成品盐的商家们,只能降价大甩卖,盐价在短时间内,回复到正常水平。
当然,唐丁也只是在蓬城这么做,他刻意加以控制,并没有让成品盐流入其他两岛多少,不过有些商贩却看准了这个良机,趁机底价收购成品盐,往其他两岛运送,牟取暴利。
不过这种暴利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因为布置这件事的人是郭馨冉和秦冰。
秦冰在城中村拆迁事件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今城中村的种种事宜已经基本安排完毕,只剩下建筑施工,所以秦冰也稍稍闲了下来。
闲下来后的秦冰,又被郭馨冉拉来,跟她一起负责代理成品盐事宜,现在,秦冰俨然成为了郭馨冉的左右手。
秦冰在大量放盐的同时,就发现了有不法商贩在底价收购自家的盐,于是秦冰又想出了一个办法,登记制。每一个来买平价盐的都必须登记详细的地址,还有严格限制购买数量,并用大喇叭警告这些人,每户每月只能来买一袋盐,如果发现重复购买,那么以后他将被列入黑名单,不会再买到平价盐。
老百姓其实是最好恫吓的,其实这种登记,根本不会有人去仔细筛查,但是却给老百姓一个很有威慑力的作用,绝大多数人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去再把盐卖给不法商贩,就为了挣那点辛苦费,如果这么做了,他们还担心自己还要花十几倍的价值,重新从商贩购买高价盐。
没有了这些老百姓的参与,很快盐市就重新恢复了平静。
在唐丁去皇宫内城赴宴的当天傍晚,蓬城市面上的盐价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唐丁去赴宴时的心情,也还算好。
不过要说轻松,唐丁是很难做到的,因为即便平抑了蓬城的物价,他也担心城主会找别的借口发难,毕竟她是城主,要对付一个人,只需要随便找点借口就行。
而且唐丁这次去皇城,还有着任务,那就是寻找张珺妤。
虽然张珺婕并没有提这件事,但是唐丁也不会忘记。
张珺妤在这皇宫,好久也没有消息了,张珺婕非常担心。
只是张珺婕并没有受到邀请,她无法进入皇宫。
唐丁这次进入皇宫,心里并没有什么底,毕竟他这次来,可没有龙虎营陪伴,只能一切都靠自己的随机应变。
张珺婕说过,在这皇城内,高手如云。几乎是蓬城最厉害的高手,都在这皇宫内院。
在这里,唐丁可无法借助;龙虎营对敌,只能多带一些宝石,好充当临时的阵法材料,通过阵法退敌,这也算是唐丁的无奈之举。
想想当初,唐丁在外面的时候,基本已经把阵法抛弃不用了,因为他面前很少有能威胁到自己的人,但是在这里却不一样。
杨宗娜这样的超级高手,才不过排前二十。而唐丁也绝对不会自大到认为杨宗娜就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实际上,杨宗娜的实力,比唐丁强过太多。
如果没有龙虎营,唐丁在杨宗娜面前,就是个渣渣。
唐丁通过虎贲军把守的宫门,正好这宫门的守卫,是自己的老熟人,郎青。
不过这次,唐丁有正式的请柬,而且郎青也被交代下来,唐丁是本次城主公开邀请的贵宾,郎青当然不会阻拦,在知道了唐丁击败杨宗娜后,郎青也没有了跟唐丁交手的念头。
郎青即便再自大,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打的过前二十的杨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