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刚刚到警车上准备拿出杀生刀,却看到对面宾馆上魏潇潇气冲冲的走了下来,她显然发现了什么,大叫了一声:“陈一凡,你这个混蛋!”
魏国忠看到魏潇潇过来,就皱着眉头拦住她,刚问她大呼小叫的干嘛。说完又捂住了鼻子,显然是闻到了味道。
“陈一凡,你…;…;”魏潇潇都要气炸了。
我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就问魏潇潇,宾馆有热水,她怎么不洗洗。
魏潇潇咬紧了牙关,捏着拳头问我,她没带衣服怎么洗,总不能光着身子跑出来吧。
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我是好心救她,谁会好心往别人身上尿啊。
不过闻到了魏潇潇身上的味道,我有些窃喜,现在魏潇潇对于鬼本身就是一个杀伤性武器。
我拿出杀过人的刀就往院子里跑,魏潇潇也追了过来。
张老板的女儿在房檐上看到了我进院子,当下没有再犹豫就朝着张老板扑了过去,一团黑气从她身上蔓延,连手都变得极其佝偻,显然是要下杀机。
嘶…;…;
一阵凉气从张老板面前拂过,张老板浑身鸡皮疙瘩都在掉,直呼呼的叫我:“陈相师,你救我,救救我啊…;…;”
哎。我无奈的叹了一声,人一旦鬼化果然没有理智。张老板虽然没在第一时间去救他女儿,那是因为他觉得托梦这种事太玄乎。可她女儿,现在连他都要杀。
“混账!”我看到张老板女儿要飞过去,手握杀生刀朝她跑了过去。
有了冲阳术,加上杀生刀,这一刀正好砍在了她腰上,她本不以为然,毕竟一般的刀是不可能砍到鬼的。
可这一刀下去,她虚无的怨影却像被撕下来了什么东西。是阴气,杀生刀果然好用!
张老板女儿的手已经掐在了张老板脖子上,忽然抖了一下惨叫了一声,飞到空中去。
她的惨叫声很难听,很渗人,没有舌头的她只能靠喉咙发出凛冽的叫声。
飞到空中去,确认自己安全了,她咬着牙怨气滔天的看着我。可以看出来,她最先不是冲着我来的,但她现在恨不得我马上就死。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放下怨念,我可以保证自己能够超度你,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等不到刚子家的道士,我现在就要打散你。”我握着杀生刀,有这东西在她不敢靠近。
而此时,魏潇潇已经站在了张老板旁边,她也不敢靠近。
“啊啊…;…;”
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感化她的作用,她嚎啕了两声,身体变得更黑,说明她的怨念更浓厚了。
院子里发出了怪异的叫声,让周围的邻居都打开了窗户,看到警察又看到有人拿着刀,他们立马又关上了门。
张老板的女儿最后一声嚎叫,死死的盯着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了起来,弥漫着的都是杀气。
但她身体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并没有选择和我硬碰,恨了我一眼转身就飞入了夜空之中。
院子里除了我,就只有张老板知道他女儿走了。我扭头过去,发现魏潇潇正怒视着我。
张老板嚎啕的哭了一会儿,刚才的事让他刺激不小。
魏潇潇要来找我麻烦,被她爸给拦住了,让她赶紧回家去将身上洗一下。
魏潇潇走之前瞪了我一眼,说陈一凡,我跟你没完。
哭也哭完了,张老板就爬到我身边,问我:“陈相师,我女儿怎么样了啊?”
“没死,跑了。”我摇摇头说。
张老板急忙问我要怎么办,让我一定要帮帮他,如果我真像说的那样能够超度他女儿的亡魂,他一定会感激不尽。
说完,他就让店小二从店里收银台把今天的钱都拿出来。足足五千块钱,他全都塞给了我,说这是定金,事情办成了咱们再商量后续的价钱。
我掂量着手里的钱,五千,以前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不过张老板这事情,五千绝对是人情价。我没准备先收钱,事情没做成就收人钱,陈家没有这样的规矩,让张老板先收着等事情完了给我。
但张老板说什么都要先给我钱,生怕我跑票一样。
回到宾馆,魏国忠说我真是厉害,张老板这家伙绝对的老江湖,倒卖古董多少能懂点门道,竟然都要找我帮忙,这不是厉害是什么。
等事情要真成了,他这边也得给我出点车马费,这趣÷阁钱可不小,得有警局出。这样一来,我做这行当一趟可就比三爷倒卖门票和香蜡纸钱一年还赚多了。
我却摇摇头,给他说事情并不是他想那样简单,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相,没准真会丧命。
不过魏国忠的话,让我想起了三爷。他出去也有好几天了,以前三爷好歹也是山上的道士,应该能给我想点办法。
我给三爷打过去了电话,三爷在电话那头悄声问我有什么事,他现在正忙着。
我想三爷去给我找人帮忙,一定死累着了,说话都这么小声,于是也小声给三爷说我遇到了麻烦,张老板的女儿现在已经化成了怨鬼。
三爷听完了整件事,跟我的想法一样,解铃还须系铃人,张老板女儿既然在我这儿吃了亏,她一定会先去找刚子家的人报仇。
要赶在这之前去找到张老板女儿的尸体,否则事情会恶化。
“看相我倒是专业,但我不会驱鬼啊。”我对三爷求助道。
三爷到是满不在乎,我还能听到他那边依稀传来的声音:买大还是买小,老头你到底还来不来。
“怎么不来了,买大。”三爷又急忙对我说,他也是爱莫能助,自己现在都抽不开身,他可以教给我几句简单的咒语,至于能不能对付鬼就要看我造化了。
接完了电话,我一阵惆怅,三爷告诉我这些咒语在《天演图》上都有记载过,可光有理论知识是远远不够的。
魏国忠也看出了我的顾虑,忽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问我,我家的人真的死光了吗?
我点点头,说是啊。爷爷为了救我死了,我爸疯癫跑出了陈家村,是死是活也无从得知。
魏国忠琢磨了一下,说不对啊,当初他认识我爷爷的时候,我爷爷还提起过我有一个舅舅,以前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呢。而且,他好像不是相师,应该就是道士了。
魏国忠一说,我眼睛放着光,心想我爷爷真是神了。这种事情肯定是他提前透露给魏国忠,等自己死后魏国忠再告诉我。
仔细回忆了一下,《天演图》里有一张陈家的族谱,上面好像记着我舅舅的名字。而陈家村死的发难的时候,我舅舅并没有在陈家村。
“叫什么来着…;…;陈,陈月月?”我皱着眉头问魏国忠认识吗,陈家老一辈的人多数都很厉害,没准我舅舅真能帮到我。
魏国忠一听,反问我:“是叫陈朋吧?”
“哦,对,是叫陈朋。我小时候见过他几次,每次来我家都是闹架,闹完了就走,我爷爷说他是个酒鬼,照这样他应该帮不上我什么。”我说,魏国忠关系宽,如果我舅舅还真活着,他应该认识才对。
魏国忠越发觉得这名字熟悉,说他能帮我想想。想了好久,他皱着眉头告诉我:“一凡,不是我有偏见,你这个舅舅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对他特别有印象,是因为他经常被抓进警局,进警局像进自己家一样。”
“咱们还是先去将案子结了,如果后面你要去见他,我保证给你开个绿灯。”
我对魏国忠的提议没有异议,当天晚上我、魏国忠、张老板还有没苏醒的胡胖子坐在车上,直奔刚子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