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身体太虚,还是身心太疲惫,慕白雪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司琴伺候着她喝了些水,她却不想吃半点东西,只觉得胃里烧得厉害,知画却觉得她更厉害,不由开口夸赞。
“小姐!您睡了半天,不但有很多贵人求见,就连陛下都派人给您送了好多珍贵的药材,说您兰心惠智,贤良淑德,在宫中失火时处事不惊,救了很多贵女的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呢。”
“陛下赐药,还说我是女英雄?这不可能吧?”慕白雪一头雾水,有些不可置信。
之前若不是碍于是非人言,他不杀自己就不错了,不然也不会赐毒酒一杯,害自己去了半条命,这会赏赐是什么意思?捧杀?
慕白雪心生警惕,嘴上却吩咐着:“御赐之物,不要妄动,好好收着吧。”这意思就是不能用了,也不敢用。
司琴称是,复又提了提求见人的名单,正是夜醉月、张璎婳、周芸湘、孟婉秋四人,她们是结伴来的,不过都被司琴挡回去了,毕竟小姐说过不见客。
“除了她们就没有旁人了吗?”慕白雪听完有些诧异,按夜听风的性子,不可能到现在都不来看自己啊?莫非是他的身体不好了?想来也是,伤的那么重,定是也要将养的。
见她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司琴立刻就误会了,急忙道:“当然有的,无言公子来探望过两回,第一回送药,我说您睡了,第二回送来了这个,奴婢说您不见客,他便走了。”
“是什么?”明明想着不能再见他了,省得管不住自己的心,慕白雪还是心生欢喜地伸手接过了锦囊,示意她们下去。
这时司琴再迟钝,也发现小姐对无言公子的感情不一般了,急忙拉了知画下去,说是要准备晚膳。
知画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这午膳都没用,又使唤我做晚饭了?感情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厨娘啊?早知道这趟不来了,吃力不讨好。
见她们关好了门,慕白雪才拿着锦囊在阳光处照了照,本以为又是什么书信,结果却是一套剑诀,上面只是绘了些繁杂的剑式,却没有任何注解。
她再次茫然,看着这些姿态洒脱的仕女图却无从下手,只因为她现在下床都困难,就差没大喊一声——奴婢做不到啊!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自己太闲了?
得知她又陷入沉睡,连午膳都没用,武侯夫人等得很心急,听闻她终于醒了,急忙就过来了,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她在捶胸顿足,顿时吓坏了,转头就去喊孙大姑娘。
慕白雪看到母亲心急如焚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急忙把剑诀藏到了枕头底下,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孙大姑娘随传即到,诊完脉后极为凝重地开了口。
“这条命虽然捡回来了,状况委实堪忧,说是五脏俱焚也不足为过。不仅乏力嗜睡,还伴有头痛,口苦,心悸,腹痛,四肢厥冷等症状,若不想办法调理,恐怕……恐怕会有损寿元和子嗣。”
有损寿元和子嗣?这对于女子来说可以说是晴天霹雳,武侯夫人身子一晃,直接扶住了床沿:“这可怎么办?你快想办法啊?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想办法办到。”
慕白雪却觉得自己没她说得那么严重,乏力嗜睡是有的,其他症状……顶多有点冷吧?至于疼?好像睡一觉好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连睡着了都在一遍又一遍地练拈花诀,最后那些心诀又都变成了赵无言的一颦一笑,她最后是被笑醒的,这或许是自己重生以来,第一次开怀大笑。
她这边垂头不语,李嬷嬷还以为她是在自怜自哀,急忙安慰道:“陛下不是赐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吗?要不老奴拿来给孙大姑娘挑挑,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孙大姑娘直接给回绝了:“不必了,那些都是些补药,对于去除残留在慕小姐体内的毒素没什么大作用,而且小姐现在虚不受补,也不适合用,为今之计,只能求庆安大师出手相助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请他过来啊?不!我亲自去请!”
武侯夫人虽然是安庆寺的长客,却从没见过安庆大师,一是她深居简出,没想过结交,另一个也是觉得自己身份够不上。可是为了女儿,让她做什么都愿意的。
孙大姑娘的目光却若有若无的扫过慕白雪,低声道:“不用去请!安庆大师说了,从今天开始,每天辰时到酉时,送慕小姐去竹林旁的闲云居诊治便可,一月之后,定能治愈。”
“辰时到酉时?那岂不是天亮就要去,天黑方能回来?小姐要在那边诊治一天啊?”知画听闻觉得自己的腿都疼了,小姐若去诊治一天,自己岂不是要跟去站一天?
仿佛感到了她的抑郁,孙大姑娘笑道:“是的!不过大师避世,只准慕小姐这个关门弟子与我同去,闲杂人等就不得擅入了。”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本来武侯夫人是不放心的,但一听由孙大姑娘陪着,当即就点了头,庆安大师可是世外高人,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自己女儿是有大造化的。
见母亲患得患失,一脸欣喜的样子,慕白雪却下意识摸了摸枕头底下的剑诀,心道这哪是什么安庆大师要我去治病,定是赵无言被人阻了两次,见不到我就生气了!
现在的意思就是——你不是想见到我吗?好!很好!以后你不但要见我,还要每天能见我的时间都得陪着我!这也太霸道了吧?
而且他用的还不是阴谋,面是事先就用锦囊支会自己了,那意思是去不去看自己的意思,可是现在不去行吗?总不能说他假借安庆大师的名义,诓骗自己去与他私会吧?
再说人家也不是和自己私会,是要教自己练剑啊?既然拈花诀对调理自己的身体有用处,他这时候让自己修习剑诀,也一定是有关联的,这哪里是让自己选择?简直是避无可避。
不过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与他私会,还如此光明正大地去,怎么想怎么有点刺激啊?慕白雪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闷声闷气道:“那就替我多谢安庆大师了!告诉他,明天我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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