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各外的怪诞而深远,明晃晃的秋阳高挂其上,明明是如此灼眼的白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那光芒,清冷而无情普照着大地,一如兵士们手持的长枪。即使在十里之外,季疏云仍能听到呐喊声、绝望声、痛哭声卷在呼啸的朔风隐约传来。
断断续续,悲悲戚戚,迷迷离离,不重,却狠狠击打着季疏云的心。
在这个医疗落后的社会,如果发生无法治愈的瘟疫,统治者们为了控制疫情会采取极端的手段。
封城,隔离,置之不理,有甚者或许一城灭之。
如今的佩城,明显已经被统治者们抛弃了。
皱了皱眉,季疏云毫不犹豫地往栅栏口走去。
“我要进城。”她的声音清浅,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兵士们正乍然一听,以为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人,转头刚想回答,看到对方是个如此清秀俊雅气质非凡的小少年时,不由自主一愣。
一个身材偏瘦的小兵见季疏云气度不凡,好心解释道:“这位公子,城中半个月前发现了十个身患天花死亡的病人,北静王下令封城,仍何人不得进出,这件事情已经禀报了朝廷,朝廷会有人来处理。”
北静王?
是南岳帝封赐的北境藩王,他的封地与这里相隔甚远,为什么会是他出手来控制瘟疫?
季疏云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计量,吩咐道:“那就带我去见北静王。”
小兵和旁边的其他兵士听到季疏云的话,均是眉目一皱,他们是北境的番兵,自然是听令于北静王。
又如何能忍受有人如此不尊重他们的王爷?
“滚,你以为你是谁,王爷是你说要见就能见的?”另一个高大的兵士道。言罢还暗中运力推向了季疏云,想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小子。
季疏云不闪不躲,冷哼一声,在那兵士的手快接触到她胸前时,狠狠握住了他手腕上的脉门,缓缓一笑道:“你怎么知道北静王不想见我?”
君无极看着季疏云握住别人的那只手,心中想等下是剁了他一只手呢,还是剁了他两只手呢?亦或是,直接多了这个人?
雷音两人感受到自家主子的冷气,纷纷向后倒退了一步。
这个兵士平时在小队中也算是个身手了得的人物,没想到仅仅一招就被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年制住。
同时又被“他”轻佻的语气一激,心下不服,右手的长枪也凌厉地向季疏云劈去,完全把校尉的吩咐抛置九霄云外。
旁边围观的民众立刻惊呼起来,有些胆子小的人甚至已经转头不忍再看,仿佛下一分钟,这个出尘的小公子就会倒在血泊中一般。
但是他们想象的一幕并没有出现,那白衣翩跹的公子依然静静立在原地,而那高大的士兵则痛苦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这就是北静王的北翼军?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毫无反击之力的百姓出手?你们北静王不是爱民如子么?怎么会训练出一群是非不分,黑白不辩,毫不讲理,蛮横霸道的兵士?真是丢了北静王的脸。”
季疏云悠然一笑放毒液,同时拂着自己的衣摆,那笑容,要多慵懒有多慵懒,那动作,要多优雅有多优雅,哪里有一分被人“欺负”的样子。
群众和兵士们都抽了抽嘴角,你哪里是毫无反击之力的百姓啊?无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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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