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无极的怀中一下子坐起来,季疏云蹙眉,伸手覆上了他的脸颊,道:“止水,你怎么了?”
自从凤箫出现,他就开始不高兴了,如果说仅仅只是吃醋,那时效也应该过了吧?
难道说,有什么她没注意到的地方?
否则,君无极应该不至于如此……
君无极看着小女人担忧的神情,心中一柔,伸手握住她,在掌心一吻,低声道:“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因为我的缘故东临死了这么多人。如果凤箫当真好似他所言的一样,想要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就不会对我这个罪魁祸首如此宽容。”
从凤箫的眼底,他当真看不到一丝对于东临百姓的怜悯和同情。
凤箫在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气息虽然低沉苦闷,却不是因为东临的百姓,那种情绪就像是压制了许久一般,浓烈得让他都必须正视,因为,那是一种看到了同类的感觉。
季疏云眉头紧拧,半晌叹了口气道:“或许,凤箫的内心,那种仇恨永远都无法化解,否则为什么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宁愿隐藏身份漂泊这么多年?”
君无极蹙眉缓缓道:“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一直都在等,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一击必中?”
季疏云点头:“或许就是这种决心。”
“可能吧……”君无极的声调有些莫名,随后又道,“其实我担心的,还有一点。”
“什么。”季疏云蹙眉问道,严重到君无极用担心这个字眼,让季疏云也不得不警惕起来。
“你也知道,慕容谦和凤箫是好友,慕容谦现在听命于我,南岳真正的帝君,是我。”
季疏云点头,关于这一点,他已经知道了。
毕竟当年慕容谦为什么能够在一夜之中翻身,除了拥有一个更加强大的靠山之外,根本就别无他法。
只是当时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帮助慕容谦夺权的人,就只有君无极。
“慕容谦绝对不可能欺骗我,只是这些年来,我完全没有从慕容谦的口中听到关于凤箫的消息,就连我派出去的那些探子,也都没有探听到关于凤箫夺权的消息。”
季疏云心中一颤,有些惊愕的道:“当真?”
“当真。”
季疏云蹙眉陷入了沉思之中,就连君临天、顾麟和墨卿书三人都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如果说就连君无极的人都没有探测到凤箫夺权一事,要么,凤箫在说谎,他根本就没有取得后临的统治权,这一次过来假意和季疏云合作只是一个陷阱。
要么,从一开始后临的统治权就在凤箫的手中,前朝太子只不过是一个傀儡,毫无反击之力。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都预测着季疏云和凤箫的合作不会一切顺利。
这是一场赌局,一场关于天下和苍生的赌局。
也难怪君无极会担心,如果一步错,让大周和后临联合起来对付云城,这绝对是一场灾难。
信凤箫?
还是不信凤箫?
这个两难的选择方在季疏云的面前,让她心中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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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