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公子看起来一身贵气,没料到却是个这般有礼貌的孩子。
小书童更加不解了,如果说只是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熊孩子,你丢人家的鱼就算了,你这么一个风度翩翩,气质华贵,极富修养的小公子,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我去掉人家的鱼呢?
李均意也有点吃惊,要知道当时在国宴之上,君临天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凌傲于世的霸气。
到现在,眨眼之间,他又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小公子。
心中有些好奇,李均意笑问道:“请问这位小公子,你为何要命令自己的侍女来丢老朽的鱼呢?”
君临天淡淡一笑,有礼谦虚的道:“说来这都是一个误会,本公子并没有让小岫去丢别人的鱼。”
小书童疑惑道:“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不成小公子的侍女还敢说谎不成?”
“我……我才没有说谎!”白岫立刻激动起来,伸手抓住了君临天的衣摆,可怜兮兮道,“公子公子,您说的话没有错,为啥让您说的来做啊。”
君临天无奈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公子我允许你这么做,那是因为一开始那些鱼是我们买回来的,刚才你放生的两条鱼,并不属于我们。”
“那公子您把它们买下来不就好了?”白岫眨了眨眼,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笑道。
君临天顿了顿,颔首道:“这个方法也不错。”
随后,君临天对着李均意抱歉一笑,又一次拱手道:“这位老人家,那条鱼就算是晚辈向您购买,可好?”
言罢,君临天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些碎银递给小书童。
小书童顿时就尴尬了,收下不是,不收下也不是。
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当朝天子太傅,这不可能缺这么一点银两吧?
见君临天的模样恭谦有礼,温和耐心的样子,让李均意连连点头,他笑呵呵道:“老朽我来钓鱼并不是为了吃,只是因为一种乐趣。如果公子愿意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那这两条鱼老朽就当作赠送给公子如何?”
“我们当然是在放生啊!”白岫笑眯眯接过了话。
“那如果是放生,为什么还是选择性的放生呢?”李均意指着自己鱼篓里面最后的一条鱼,笑着问道。
“哦!那是我们公子告诉我的,说这个季节,肚子特别肥大的鱼,都要放生的了去。”
这么一说,李均意更加好奇了,连忙道:“哦?为何?”
“公子说,那些肚子特别最大的鱼,都是准备产下鱼卵的母鱼,春天是万物繁衍的季节,如果我们把母鱼都杀光了,后面的小鱼仔又从何而来呢?那我们秋天的时候,要去哪里收获渔获呢?”
白岫这么一说,李均意和小书童才恍然大悟。
春天的确是万物繁衍的季节,人都要休养生息,更何况是动物呢?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李均意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幽幽感叹道,“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公子这样可以如此通透地看待这件事情,着实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