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辛苦了一个学期，耿斯汉决定带云晓出去玩玩。刚好有几个朋友要一起去附近的一座山上野餐，点
篝火。离回家还有三天时间，他叫上云晓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这座山是当地的一个知名度不高的小景点。山顶有几家小旅店，平时游客不多，但风景还是蛮不错
的。耿斯汉、安秀吉和女友、吴尚、王湾，加上耿斯汉同班的两个女同学，一共八个人，整理好行
装一起出发。
天气晴朗，云淡风轻。大家从山脚下往上爬，边走边玩，爬到半山腰，找了块平坦的草地铺上台
布，席地休息。吃饱喝足继续往上走，下午三点多钟到了山顶。
山顶上有两家小旅店，一眼山泉水。人们经常活动的范围，清一色用石头铺砌了地面，面积足有一
个广场大小。
山上的空气清新中带着微凉。极目远眺，视野开阔，鸟瞰四周，到处都是葱葱茏茏的树木，浓绿茂
密的一片，仿佛置身绿色的海洋。云晓和三个女生一起跑去采野花，耿斯汉和安秀吉去安排晚上的
食宿。往常这里是没什么人住的，今天可巧来了一伙外地背包客，大约有五十多人，几乎把山顶有
限的几个房间都住满了，只剩四间八个床位，再多一个都找不出了。耿斯汉和安秀吉赶紧交了订
金。
晚上吃过饭后，大家点起篝火，围在一起喝啤酒聊天。吴尚提议玩游戏。
“传扑克吧，怎么样？”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美得你，你们男生玩吧，我们不玩啊。”两个同班的女生对着吴尚
骂道。
“那就真心话大冒险吧，不想回答的就喝酒。”
大家表示同意，就耿斯汉一个人反对。
“多无聊的游戏。”
吴尚眯着一对小眼笑着对耿斯汉说：“你是心里有鬼吧？还是怕有的人伤心啊？”
“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玩就玩，谁怕谁？”
游戏开始了。问题问得五花八门，遇到敏感话题，回答的人自然都是选择罚酒的。因为云晓还是个
小姑娘，所以大家都照顾她，问她的问题都是些好回答的。不过一到了吴尚发问的时候，问题就刁
钻起来。这一回轮到吴尚问耿斯汉。
“哈哈，老耿，让我逮到你了吧！说，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女生一起在哄吴尚：“你收着点吧，有小朋友呢？”几个男生却没有说话，都在笑看耿斯汉。耿斯
汉没回答，瞪了一眼该死的缺德吴，把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
几圈过后，又到了吴尚发问，回答问题的是江云晓。吴尚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云晓妹妹，说吧，你爱我们老耿什么啊？”
这个问题没有人阻止，大家忽然都静了下来，忍着笑偷看耿斯汉，又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云晓，尤其
是两个女同学。大家都想知道答案。云晓被大家看得脸红起来，这样的问题她怎么能回答呢？耿斯
汉马上出来解围道：
“我替她喝。”
吴尚说：“也没有回回都你替的，你都替了三四杯了。”平时笨嘴笨舌的王湾这时也跟着添油加
醋：“心疼也没这么个心疼法的，实在看不下去了。”
云晓的脸更红了，小声地对耿斯汉说：“斯汉哥哥，我自己喝吧。”
“不行！女孩怎么能喝酒呢？胃会受不了的，你身体……”耿斯汉一着急，忘了旁边有人没人，眼
中的温柔与怜爱没及掩饰全部流露出来，被众人当场目击。耿斯汉向来是冷面型男，不苟言笑。他
待女生很有礼貌，很绅士，但从来没见他这样怜香惜玉，温柔多情。今天忽然暴露出另一面，真是
大开眼界。大家酸得快要倒在地上，两个女生捂着脸偷笑，表示不忍直视。
吴尚两手抱着肩膀，扭动身体做怕冷状，说道：“哎——呀！老耿，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啊！”
王湾大笑道：“麻死人了，醉了，醉了！”。
众人纷纷起哄，连安秀吉都笑得快收不住了。
云晓咬着嘴唇，把头埋得不能再低了，耿斯汉也被哄得红了脸。吴尚依旧不依不饶，最后耿斯汉喝
了双份才算放过。连自己带云晓，耿斯汉一晚上喝了十多杯。他的酒量并不好，这时候感觉头晕乎
乎的，胸口有东西往上直撞。
安秀吉的女友说肚子不舒服，老早和安秀吉就回房间休息了。剩下六个人，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才
发现三男三女竟没法安排房间。两个女生说我俩自然要住一起，吴尚和王湾说我俩也是一起。只剩
耿斯汉和江云晓，两人相视一眼，尴尬得满脸通红。耿斯汉说这可怎么办，大家都在捂着嘴坏笑。
缺德吴得得瑟瑟地走过来说：
“老耿，别为难，你要是放心，就让云晓妹妹跟我睡吧，你和王湾一个屋，保你清白之身。”说完
大家哄笑出来。耿斯汉气得追着吴尚就要打，吴尚没有耿斯汉力气大，只好作揖求饶。云晓害羞，
坐在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背对着大家不说话。
耿斯汉说：“我去找安秀吉，让云晓和他女朋友住一个屋。”吴尚赶紧拦住了。
“老耿，你也太不懂事了。人家说肚子疼就是想早点休息，说不准这会俩人正在屋里缠绵着呢，你
去敲人家门啊？”
吴尚的话不无道理，耿斯汉只好放弃，可眼下真是没法子想了。他想在吴尚王湾屋里打地铺，但山
上条件简陋，地面都是石头砌的，山上寒气又重，在地上睡一宿非得病不可。最后他决定和吴尚挤
一张床。吴尚也知道晚上玩笑开得有点过火，害耿斯汉喝了不少酒，心下小有不忍，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