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占道三人顺着叶慕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的桌子上有一张羊皮纸,上面隐隐约约有用笔勾勒出的纹路,好像是张地图,三人肯定这张羊皮纸先前喝酒的时候还没有,绝对是后来多出来的,那么就只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带来的了。
牛奉义三两步将羊皮纸拿过来,三人聚在了一起,在眼前摊开,将羊皮纸上的陆地海洋展露在视线中。
“这是什么地图?”
高占道问道。
牛奉义和查杰看了看之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们不曾见过这么奇怪的地图,上面竟然有很大一块全是水,这正是让人疑惑的地方,疑惑之余越发仔细地在地图上盯了起来,希望能找到点线索出来。
“这好像是中原大地!”
突然查杰的目光落在一道几字形画线和弯弯曲曲像蛇画线之间的地方,凝思了片刻,伸手指着那块地方,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高占道和牛奉义闻言,纷纷顺着查杰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那里隐约标记了几个点,上面注有汉字“洛阳”“长安”“太原”。
“不错,这正是中原大地。”高占道点了点头。
“咦,怎么会只是这么大点地方?难道这周边这么大的地方是我们不知道的?”
三人一齐目露惊奇,声音激动颤抖地说道。
匆匆将地图看了一遍后,转身目光纷纷落在叶慕身上。
只见那少年微微抬头,嘴角奸计得逞似的一笑:
“好了,你们已经看到了这世界的真面目,这是我最大的秘密,现在你们要么跟着我,要么被我灭口,你们选吧!”
高占道三人闻言,眉头往上蹙起,相互瞪眼一望,再看手上的羊皮纸,心里莫名的有种一群乌鸦呱呱叫着从头顶飞过的感觉,很是无语。
这也行?自己三兄弟这就算是入了套了,走不脱了?
看着那里稳坐不动的少年,三人就心里一阵憋屈,痒痒的想打人,想先把这乱说话的小子揍一顿,但一想到对方的好深莫测,还是咬着牙忍住冲动,问道:
“你既然找上了我们,总该告诉我们你是谁吧!”
见到几人的模样,叶慕就想大笑出来,不过是给三人开个玩笑,叶慕怎么会杀掉他们呢?不想他们的表现还真称得上惟妙惟肖,现在肯定是都感到一股有力无处使的憋屈,心里恨得牙痒痒。不过叶慕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忍住笑意,目露正色道:
“看来你们是同意了,恭喜你们,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你们的少帅叫寇仲,你们见了他,自然知道我是谁。”
“到时候,他会安排你们之后的训练,你们现在太弱了,就连南边的澳洲都到不了,征服世界只是痴人说梦。只能勉强先用着,以后再给你们深造一番了。”话到一半,叶慕话锋一转,变得凌厉起来,看向高占道几人的眼光变得挑剔,就像是看到几颗长得不大挺直的树,要修一番一样。
“你说我们不行,可敢”牛奉义脾气比较暴,刚才在外面,要不是高占道抢了先,就想出手教训,此刻被人再次贬低,牛脾气上来,哪管对方如何神秘,就要上前打过,却被旁边的高占道和查杰拉住。
“别拦他。”叶慕看着心高气傲的牛奉义,当即说道。
高占道两人闻言松开牛奉义。
就在这时,不待牛奉义冲过来,叶慕随手一指点出,真气窜出,似是一道流光,直接打在牛奉义手里的大刀之上,瞬间大刀脱手而出,在牛奉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掉在地板上“哐当”,正要上前的牛奉义一双眼睛珠子瞪在空中,整个人仿佛雕像凝固在那里,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电光火石间,高占道与查杰拉牛奉义地双手还停在空中,没来得及收回,一样愣在当场。
这是什么样的高手?大帅当年也不过如此吧!
片刻回过神来。
如此高手当前,三人心中的疑虑和不满逐渐散去,仿佛看到了未来重新走上巅峰的希望,对叶慕心悦诚服起来。
片刻功夫,叶慕立威完毕,一改至少随意的表情,背手而立:
“为人者,当认清自己,奋发图强,而不是一味心高气傲,眼高手低。你们是人才,有潜力,我不怕你们现在能力低,就怕你们丧失了锐意进取之心,一辈子平庸,不堪大用。”
“如果是敌人,你早就命丧黄泉了。”
闻言,牛奉义脸上满是羞愧,低头不语。
“你们尽快去报道吧!”
说完,叶慕起身背着手,走出帐内。
高丽境内
小山村的村口,一个容貌惊人的女子,本该笑容堆砌的秀脸,此时却是满脸的冰霜之色。
看着满地的尸体,倾倒的墙壁、熊熊的烈火,傅君婥眼睛里的冰霜仿佛能凝成实质般,让周围萧瑟的天气为之再度寒冷几分,心中满腔的怒火,仿佛要冲天而起,冲击得胸口处本就傲然的凸起,止不住地耸动着。
手中长剑拔出,顺着长风,一步步往村里走去。
“哈……”
“呜……”
走进村里,一声声疯狂的笑,一阵阵痛苦无助的哭喊,在傅君婥耳中响起,宛若杜鹃嘶鸣,仿佛一把把刀划在傅君婥心上,心在滴血。
所有的士兵都在忙着抢杀,没有人注意到身后她的到来,只顾无情,冷血地将手中的刀挥向那手无寸铁的民众,狰狞地扑向那那些妇女,撕扯着她们的衣服,化身禽兽。
人间地狱。
一个士兵正拿着刀追着一个小孩到一个死角,手中长刀高高举起,脸上露出狞笑,正待一道挥下,欣赏血花的美丽。
突然脸上笑容止住,身体被冰冷的剑刃穿个对透,看着身上透过来滴血的剑尖,轰然倒下,眼睛看着将自己生命夺走的傅君婥,脸上露出一股怨毒之色。
那个小孩见到来人,马上扑过来,到傅君婥怀里,痛哭。
傅君婥面无表情,将小孩放在身后,身法展开,手中滴血长剑再度挥向其他正在作恶的士兵。
一道曼妙的身影像是死神一样,所过之处,士兵纷纷倒下,得救的人看到傅君婥,脸上露出得救的喜悦,赶紧都退到一边。
很快就有士兵察觉到傅君婥的存在了,在看到傅君婥的绝美容颜后,脸上露出淫笑,纷纷围了上来。
傅君婥仿若无动于衷,手中长剑挥舞,在众士兵中溅起阵阵血雨,留下一地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时一队马蹄声迎面而来,一道急切又愤怒的声音响起。
“住手”
待来人走进却是一个满脸乌黑的将军,还未细看周围情况,就将傅君婥打量个遍,脸上换上“亲切”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说道:
“姑娘是高人,何必为了一群贱民和我高丽王族为敌。”
“姑娘国色天香,再外漂泊想来不易,不若跟着本将军享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说完得意一笑。
傅君婥看着眼前这个让人一看就恶心家伙,纵身飞起,一剑直接斩落过去,剑气迸发,将那个将军手中的长枪斩成两节,余劲将其头上铁盔削落,整个人披头散发地,直接从马上摔了下去。
“上……”
从马上跌落,刚要召集兵士,之间一把明晃晃的滴血长剑已然贴到了脸上。马上改口:
“女侠饶命,我是高丽王麾下将领,杀了我,姑娘也活不了……”他还待说,但剑刃已经从颈部滑过,声音戛然而止。
“将军死了,快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周围那些囿于抢夺的士兵顿时回过神来,面露惊恐,纷纷舍了一切,拔腿要往村外哄逃而去。
傅君婥自然不会给他们如此便宜机会,长剑在散乱的人群中,每一次挥舞,都要带走一条生命,片刻之间,血流成河。虽然傅君婥武功高强,但还是有不少士兵逃走了。
傅君婥看着惨遭蹂躏的村子,只好忍住,不去追杀,先帮剩下的幸存者,安顿好以后的生活。
村里本来人本来就少,不过千余,经此一劫,十不存一,只剩下百余人,大半年的经营,毁于一旦。眼前的惨状让傅君婥想哭,一滴委屈的泪水低落下来。含着泪带着村民往别处去找新的家园。
……
一间古朴,禅意深重恶屋子里。
“师父,你是对的,我不是帮他们,我害了他们”
还没说完,傅君婥已然涕不成声。
“君婥,这不怪你,乱世人命如草芥,没有谁能独善其身,是定数使然。”
人停下手里的棋,慈祥地说道。
“师父,我不信,我还要再试,我要再去中原。”
“师姐”两道女声幽幽传来,不知是安慰还是难过。却是傅君瑜和傅君嫱在旁边一脸地担忧。
“师父,两位师妹,我意已决,这次去学不成,誓不归来。”
“罢了,你去吧!”
过了好久,老人挥了挥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