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依忽然笑了起来:“我也曾把你放在心上,甚至天真的以为那个跟我共度一生的人只能是你。”
她笑得明艳如花,偏偏带着刺骨的冷意,在他的心里扯出一片荆棘。
“你恨我?”
她冷笑道:“你应该很清楚。”
她恨不得他去死。
他不怒反笑,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那就恨得浓烈些,至少你的心里也只有我。”
简依猛然将脸偏侧,她心里浮动着复杂的情绪。
以前的他是看不上她的,就算她付出颇多,他永远也只有一张冷漠的脸,可是现在的他却这么在意她心中的想法。
她不知道是他入戏太深,还是自己想多了。
但很快,她将这个想法狠狠的甩掉。
霍瑾年留下她,并不是因为心中的恻隐之心,他只是想践踏她的尊严,看着她像一只困兽一样的挣扎,绝望。
他就是这样残忍的魔鬼。
此时霍瑾年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他将电话接通。
“霍先生,看到我给您发的那三段视频了吗?”
“马上看。”
霍瑾年打开微信扫了一眼,眸色渐深。
“要不要我马上去处理一下?”
霍瑾年的心思快速的翻转,现在动手恐怕已经晚了,甚至会让外界误以为是欲盖弥彰。
“记下那几个媒体的名字,秋后算账。”
“那我们要不要做一下公关?”
这几段视频的下载量已经上亿,这个时候做公关无疑是画蛇添足,霍瑾年的心中已有乾坤,便给金鸣回了四个字:“不闻不问。”
他刚刚挂掉金鸣的电话,手机便一直响个不停,他不用看也知晓是霍四鸣打来的。
看来今晚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他起身往外走,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从口袋来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
“里面是安神香,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跟我盛装出席宋暮初的订婚宴。”
简依只觉得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立刻将盒子扫落在地上:“不需要。”
这东西是他特意让约翰从南美空运来的,据说睡前燃一支有助于睡眠。
见她这样的不领情,他握了握手指,随即转身离开。
夜色渐深,乌云蔽月,冰冷的秋雨透过车窗的缝隙砸落在霍瑾年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沁入心间。
他蛰伏了这么久,终于爬上了今天这个位置,那些曾经欺他辱他之人,皆匍匐在他的脚下,可是那个曾经爱慕他的人却对他嗤之以鼻。
即便这样,他也舍不得放手,至于原因,他想,他大概是孤独了太久,才会对简依生出了一丝贪恋。
司机察觉到他的心情很糟糕,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霍先生要回公司吗?”
“去四叔那里。”
他知道今晚恐怕又是一场恶战,便闭上眼眸休息。
抵达霍四鸣的住所后,霍瑾年便睁开了眼眸,他脱下外套丢在车里。
“霍先生,外面有些冷。”
“无妨。”
欧洲那边的协议还没有敲定,而霍四鸣的手中握着他的把柄,他只能暂且戴上温顺的面具,任凭霍四鸣处罚。
司机为他撑了一柄黑伞,他抬手推开:“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霍先生。”
深秋的雨带着凛冽的冰寒,悉数砸在他的身上,浸湿了他的身体。
客厅里传来一阵惨叫,当他推门而入时,只见白绵绵犹如残破的娃娃一般跌落在他的脚下,而她身上满是伤痕。
她一看到霍瑾年,便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进去。
霍瑾年无视她的警告径直走到霍四鸣身边。
“四叔消消气,稍后我带绵绵回去领罚。”
霍四鸣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透着幽暗:“阿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处罚绵绵。”
霍瑾年坐下来为他捏着腿:“阿年不知。”
霍四鸣冷笑道:“阿年,你以前都是跪着给我捏腿的,现在做了盛世华庭的总裁,是不是看不上四叔了?”
霍瑾年的手指微微蜷缩,他抬眸朝着霍四鸣笑道:“四叔不是说过我就像是您的亲儿子一样,等您老了还要仰仗我,有些虚礼就免了。”
霍四鸣自然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意思,想到他以后确实要仰仗他,两人的关系若是太僵反而不妙。
他笑着拍了拍霍瑾年的肩膀:“四叔以前说的话,你都记着?”
“记得,阿年是在四叔的扶持下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如果没有四叔就没有我。”
“那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一句话,斩草要除根?”
霍瑾年手下的动作一滞,随即漫不经心道:“依依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威胁。”
“阿年,你别小看了女人,有时候女人才是真正的祸根,如果当年简成章不是觊觎你母亲的美色,也不会对霍家痛下杀手,害得你母亲……”
当年的伤痛戳中了霍瑾年的心脏,他急急的打断了霍四鸣:“四叔,我会牢牢的将她掌控在自己的身边,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霍四鸣眯了眯眼眸:“阿年,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生出了别的心思?”
霍瑾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我只是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毕竟我身边总要有个女人,更何况我刚刚当选商会会长,若是更换了女人,势必引起舆论的喧哗。”
“可如今这个女人爆出了这么多丑闻,你就不怕她污了你的盛名?更何况现在人人喊打的那个人是她,而你只会被媒体同情,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更换女人的最好时机?”
“四叔,我有我的打算。”
霍四鸣盯了他许久,随即笑了起来:“好啊,阿年,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听话的阿年了,凡事有了主见,不过四叔还要劝你一句,这风筝飞得再高,线还在牵线人的手里,不是吗?”
霍瑾年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母亲,虽然约翰一直在秘密的寻找母亲的下落,可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霍四鸣太过狡猾。
“四叔不是要盛世华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么?我给。”
“阿年,你之前不是百般推脱么,这才倒是痛快,看来那个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啊,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她是简成章的女儿。”
“四叔,简成章死了,上一辈的恩怨到此为止。”
“呵,你的女人恐怕不这么想。”
霍瑾年拿出一把新的戒尺:“我到底是违背了四叔的心意,还请四叔责罚。”
看着他态度谦卑,霍四鸣冷笑着接过戒尺,狠狠的打了下去。
霍瑾年走出来时,背部满是伤痕,被冷雨一冲刷,火辣辣的疼,自始至终他没有吭一声。
他已经习惯了隐忍。
司机有些不忍道:“先生,要不要去医院。”
他的头有些昏沉,声音发哑:“回家。”
简依依旧无法入眠,她下楼想要喝水时,便看到霍瑾年推门而入,而他的眼神瞬间锁定在她的身上,踉踉跄跄的朝着她走过来。
“霍瑾年,你发什么疯?”
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她的身上,她踉踉跄跄的后退,后腰撞击到了餐桌,桌上的餐具悉数被扫落在地,而她整个人被霍瑾年压在了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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