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楚凌起身的时候,看到白鹭捧着衣服进来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情,忍不住笑道:“怎么样?”白鹭有些茫然,“公主问什么?”楚凌道:“萧艨啊。昨晚你们交手的结果怎么样?”
白鹭恍然大悟,有些沮丧地道:“我不是萧统领的对手。”既然公主要试探萧艨的底细白鹭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废,所以回到永乐宫之后她们又找地方重新打过了。白鹭道;“我在他手底下还撑不过二百招,属下给公主丢脸了。”
楚凌摆摆手道:“若是没点本事,他怎么当大内侍卫副统领?你能在他手里撑上一百多招已经足够了,没受伤吧?”白鹭摇摇头道:“多谢公主关心。”
恰巧肖嫣儿走进来听到两人地对话,肖嫣儿道:“阿凌姐姐,你要试探那个木头干嘛让白鹭去啊,白鹭险些被那家伙给打伤了。幸好本姑娘英明睿智!”楚凌正在整理衣服的手一僵,“你做了什么?”
肖嫣儿笑眯眯地凑到楚凌跟前,带着几分小小的得意道:“我把他放倒啦,副统领什么的,也没什么了不起嘛。”楚凌盯着肖嫣儿,“你答应过我不会……”
肖嫣儿道:“那个木头脸不是普通人啊,而且,如果我不放倒他的话,他就要打伤白鹭啦。”
楚凌无语,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但是……“只是昏过去了?没有别的吧?”
肖嫣儿眨了眨眼睛道:“我匆匆忙忙地随便扯了几棵草,应该没什么别的问题吧?”
楚凌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问道:“萧艨在哪儿?我去看看。”
肖嫣儿连忙搂住她的胳膊道:“哎呀,阿凌姐姐,人家开玩笑的嘛。他真的没事,就是昏睡一下而已,说不定现在已经醒了。”
“臣萧艨求见公主。”肖嫣儿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萧艨的声音。肖嫣儿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了楚凌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来警惕地望着外面。楚凌低头看着她,无声地道:“找你算账来了?”
肖嫣儿连忙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祈求表情,楚凌没好气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道:“我出去看看。”
楚凌走出内殿,果然看到萧艨神色有些不善地站在大殿中央,身上穿着的显然还是昨晚的那套衣服,衣摆上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沾上的灰尘。楚凌含笑道:“萧统领,昨晚睡得好么?”
萧艨本就冷淡地表情顿时显出了几分阴沉,但是对着楚凌却也不能失礼,硬邦邦地道:“多谢公主关心,属下一切安好。”楚凌点头,“这么早,萧统领来见我所为何事?”
萧艨道:“陛下吩咐属下全权负责公主的安慰,请恕属下直言,公主身边的人太危险了,为了公主的安危,属下建议公主将这几个人逐出宫中。”
楚凌挑眉,“哦?萧统领说的是谁?”
萧艨道:“首先便是那位肖姑娘,她……”萧艨地话还没说完,肖嫣儿就从里面跳了出来,怒气匆匆地道:“姓萧的,你什么意思!你这个小人,竟然挑唆阿凌姐姐将我赶出宫去!”
萧艨不为所动,淡然道:“肖姑娘,你只是襄国公府送给公主的侍女,请尊称一声公主或殿下。另外,以姑娘的能力手段,与襄国公府所说的普通侍女只怕有些出入。我有理由怀疑你进宫是有所图谋的。”
肖嫣儿当场就要气炸了,“你、说、什、么!”
萧艨淡定地道:“我怀疑你进宫是有所图谋的。”
肖嫣儿怒吼一声,就要往萧艨跟前扑,总算楚凌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给拎了回来。不然不是肖嫣儿把萧艨毒翻就是萧艨一脚将肖嫣儿踢飞。被人抓着后衣领,肖嫣儿尤不甘心,张牙舞爪地想要往萧艨的方向扑,“混蛋!竟敢说本姑娘有图谋!你才有图谋呢,本姑娘一看就知道你这个木头脸一肚子坏水,不知道是谁的细作!阿凌姐姐,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
楚凌安抚地拍拍肖嫣儿的后背道:“好了,嫣儿别生气。”
肖嫣儿轻哼一声,总算是不再闹腾了,却依偎在楚凌身边得意地对着萧艨做了个鬼脸。楚凌有些哭笑不得,说起来肖嫣儿已经是年过双十的人,闹腾起来却跟个孩子似的。不过她看起来也是个小萝莉的模样,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萧艨神色不善地看着肖嫣儿,楚凌笑道:“嫣儿是小孩子脾气,萧统领不要介意。”萧艨正色道:“启禀公主,属下是认真的,还望公主慎重考虑属下的建议。”楚凌一挥手,洒脱地道:“不必考虑,我相信嫣儿。”楚凌觉得,现在她在萧艨的眼中,说不定就是一个愚蠢昏聩又难侍候的主子,跟着她就像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那种。
萧艨不说话了,沉默地站在一边。
楚凌悠然道:“萧统领既然没事,就陪我出宫去转转吧。”
萧艨皱眉道:“公主,没有陛下的允许您不能随意出宫。”楚凌点头道:“我知道啊,这是我的问题,萧统领只要准备一下跟我走就行了。”
等到萧艨看到楚凌轻松地从永嘉帝手中拿到了出宫的通行令的时候,萧艨的神色更加古怪了。楚凌摸着下巴看看萧副统领那一脸严肃眼底却写满了沉重的表情,觉得这位萧副统领可能并不是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古板无趣,看起来还挺爱脑补的,只是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又脑补了些什么。
楚凌拎着永嘉帝给的出宫令牌,只带了金雪肖嫣儿和萧艨就出宫去了。换上一身素雅的浅蓝色衣衫的楚凌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明丽悠然,肖嫣儿一路屁颠屁颠地跟在楚凌身边,看上去倒是真像是一个姐姐带着一个妹妹出门。就是后面跟着一个阴沉沉的木头太碍眼了!肖嫣儿扭头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萧艨,不悦地哼了一声。
楚凌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没事别惹萧艨,真惹毛了你可打不过他。”
肖嫣儿扬起下巴有些骄傲地道:“本姑娘才不怕他呢,敢动手本姑娘废了他!”楚凌仔细看看肖嫣儿,有些惋惜地摇头叹气道:“这才跟朱雀营那些家伙混了几天?好好一个姑娘就变成这样了。想一想,可真对不住云师叔。”
“阿凌姐姐!”肖嫣儿跺脚道。
楚凌笑着转移话题,“来了平京嫣儿还没有好好玩过吧?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肖嫣儿果然对这些很有兴趣,片刻后就拉着金雪跑进了路边的铺子。反正阿凌姐姐那么厉害,身边还有那姓萧的保护,她就勉为其难地保护金雪好了。反正她不想跟那姓萧的待在一起。
大家都是姓萧的,怎么就能有人这么讨人厌呢?
果然是此肖非彼萧啊。
平京原本就是天启南方大城,自从十多年前天启迁都到了此处,整个平京更是飞速的繁荣了起来。虽然整个北方都被貊族人占据了,但是自古以来天启的富庶之地都在南方,所以即便是只剩下了半壁江山,南方依然是天下间最繁荣的地方。因为朝廷的转移,整个南方更是得到了大幅度的开发和治理,南方的百姓日子甚至比从前过的更加富足了一些。只除了,随之而来的赋税比从前更重了几分。而还有更多从北方南渡而来的百姓,依然思念着一江之隔的故乡和故人。
如今的平京其实远比上京要繁华得多。虽然平京还没有上京的面积大,但是这些年也只在扩大。街道上地各种商铺林立,街上来来往往地商人络绎不绝。如果说上京有许多东西都必须从特定地地方运过去并不好买地话,平京就可以说是只要有钱就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
楚凌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与来来往往的行人擦肩而过,竟让人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太平盛世岁月静好的感觉。楚凌有些茫然地站在人群中,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走向何处。
“公主?”见楚凌站在街道中央不走,萧艨有些疑惑地上前问道。
楚凌侧首看向萧艨,好一会儿方才问道:“萧统领,你觉得如今的天启如何?”萧艨一怔,似乎不解,“公主这是何意?”楚凌摆摆手道:“在外面不要叫我公主,叫我凌姑娘就行了。我是想问你,如今天启安居一隅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你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好么?”
萧艨道:“百姓安居乐业自然是好的。”
楚凌问道:“那北边的百姓呢?他们活该被舍弃么?”
萧艨神色微变,左右看了看靠近了楚凌一些低声道;“这种话,凌姑娘还是不要随意出口为好。”楚凌微微挑眉道:“萧统领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萧艨不答,楚凌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前走去,一边轻声道:“其实,我也觉得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可是,被舍弃的人该怎么办?这样的平静又到底能维持多久?貊族人,又会安心守着北方那半壁江山么?”
萧艨望着楚凌的背影融入人群中,好一会儿方才垂眸望着地上,低低地说了一声,“不会。”然后抬起头来,飞快地追了上去。
楚凌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喜欢去茶楼,因为这种地方能听到很多有趣的事情。今天,楚凌选了一家开在最热闹的街角上的一家看起来不好也不坏的茶楼。茶楼上下三层也是宾客满座人声鼎沸。楚凌还没走上二楼,就听到上面一声惊堂木拍案的声音,然后传来一个老者洪亮的声音,“话说那谢老将军……”
两人走上二楼,楼上果然已经坐满了人。最显眼的位置,一个须发灰白的清瘦老者正在说书,他说的兴致盎然,周围的观众听得也是兴致勃勃不时有人齐声喝彩,显然是很受欢迎的故事。
楚凌和萧艨在角落里找了个不太好的位置坐下,这地方虽然有声音却看不见说书的老者,不过听着声音倒也不错。楚凌意味深长地看着萧艨问道:“这位老先生在说什么故事呢?”
萧艨答道:“说的是,谢廷泽老将军独守孤城十余年的故事。”
楚凌挑眉道:“看来萧统领对这个故事也很有兴趣啊。”萧艨脸色有些僵硬地避开了楚凌满是兴味的眼神,道:“只是偶然听过而已,说书人的故事,当不得真,公主随便听听就好。”
楚凌笑道:“那可不见得,空穴不来风,我看着人讲的倒是有几分意思。”在这位说书人口中,百里轻鸿俨然就是一个数典忘祖,背信弃义,贪生怕死的猥琐小人。在场的人听着说书人大骂百里轻鸿,竟然也都纷纷叫好。由此可见,百里轻鸿在天启人心中的名声有多差。
萧艨看着楚凌兴致勃勃地一边嗑瓜子一边听书,忍不住问道:“公…凌姑娘到底想要做什么?”楚凌不解地道:“听书啊,我这还是第一回听这么好听的故事呢,听听怎么了?”
萧艨一脸不信地看着楚凌,楚凌才不管他信不信,笑吟吟地给了他一个微笑。
不一会儿,故事就告一段落了。众人齐声叫好的同时不少人都慷慨解囊给了说书先生一些打赏。能有空闲和闲钱在这里喝茶的人都不会穷到哪儿去,自然也不会舍不得这几个铜板的赏钱。楚凌甚至在装钱的盘子里看到了几块碎银角子,楚凌想了想,也随手将一小块碎银扔在了盘子里。说书老者身边帮着收钱的小童连声道谢,还不忘对着楚凌说了好几句吉利话。
楚凌觉得有趣,挥挥手让那小童走了。
说书人走了,整个二楼反倒是更加嘈杂起来了。原本大家都在听书除了喝彩声也没有人说什么,如今没有书听了众人便跟着闲聊起来了。而如今这平京皇城里,最值得聊地事情不就是刚刚回宫的神佑公主么?
楚凌和萧艨一桌的旁边,被一根柱子当着的那一桌坐着的是几个读书人,这些人也不知道是闲来无事还是如今聊神佑公主是平京的新时尚,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话题扯到了楚凌身上。楚凌笑吟吟地看了一眼对面想要说什么的萧艨,成功让萧副统领到了嘴边地话又咽了回去。
只听那个穿着棉布长衫的年轻人道:“何兄,王兄,那件事情两位如何看?”他并没有说那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他对面的两位却似乎都能够瞬间心领神会一般。另一个年长一些叹了口气道:“虽然说父女情深是人之常情,但也未免太过了一些。乱了祖宗礼法如何使得?”
另一个青年道:“这么说,何兄是站在各位大人们一边的了?”
那何兄点头,理所当然地道:“这是自然,祖宗礼法都不遵从,这天下还不乱套了?更何况,一个…指不定哪一天便要母鸡司晨了,这成何体统!”
“正是这话。”最先说话的年轻人断然道:“更何况…这……”对方似乎也知道他们议论地不是好事,年轻人也有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道:“那位…可是从上京的浣衣苑出来了,更不用说这几年在外面谁知道做过什么事?陛下一时糊涂,查也不查就要封为公主。公主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什么亲王礼遇。这不是胡闹么?若是将来查出来那位在北边有过什么不可说的事情,这不是让咱们整个天启都跟着丢脸么?”
“可不是。”那王兄也跟着附和道:“听说这几天陛下还一直和大臣们僵持着呢。这才刚回来就害得陛下和朝臣不合,真是国之将乱,必有妖孽!”
这三人虽然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但是楚凌和萧艨都是高手,自然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萧艨的神色有些难看,看向楚凌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担忧。楚凌倒是不在意,轻笑了一声低声道:“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有人喜欢在这种地方讨论这种危险的话题。”
“凌姑娘,他们都是读书人。”萧艨提醒道。
楚凌扬眉,“我自然知道他们都是读书人,这有什么可说的么?”
萧艨左右看看道:“天启,不杀士。”
“哦。”楚凌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害怕她一时生气把那三个倒霉蛋给杀了啊。
“萧统领想什么呢?我哪里是这样残暴的人?”楚凌笑吟吟道:“不过话说回来,原来天启有这条规矩啊,难怪有这么多的苍蝇敢到处蹦跶了。”
萧艨心中暗道,你看起来是和蔼可亲,但是身为高手的直觉却让他并不相信楚凌这无害的假象。正想要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有些诧异地声音,“这不是萧副统领么?”
萧艨微微蹙眉,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楚凌饶有兴致的抬头,要知道能让萧统领有明显情绪变化的人可不多啊。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锦绣华服的青年男子面上带着几分虚伪的亲切笑意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楚凌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明显不好怀疑地走过来的青年。看向萧艨挑眉问道:“认识?”
萧艨神色淡然地看着那青年没有说话,那青年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楚凌身上。楚凌的容貌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平京也是难得一见的精致美丽,但是萧艨却发现这位公主的性格着实是多变。就在一瞬间功夫,眼前的蓝衣少女就变成了一个娇俏天真,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谙世事的年龄少女。
那年轻人看到楚凌眼睛顿时一亮,不过他自诩是世家公子不屑于做那种调戏良家女子的勾当。很是风度翩翩地对着楚凌笑道:“在下萧锦戎,不知姑娘芳名?”
楚凌作势往萧朦那边移动了一下,微微垂眸道:“我…我不认识你。”
年轻人看了一眼萧朦,眼底不由多了几分嫉妒之色。盯着萧朦挑眉道:“萧副统领…哦,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副统领了。陛下不是让你给公主做护卫么?这大白天的,你竟然带着个姑娘喝茶?好大的胆子啊。”
萧朦垂眸,淡淡道:“与你无关。”
年轻人轻哼一声道:“与我无关?你就算是庶子,也是我萧家的人。若是陛下觉得你失职,岂不是要以为我们萧家教导无方?也对,陛下将你给贬成了永乐宫侍卫,已经让萧家蒙羞了。”
萧朦眼眸一厉,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那青年道:“我跟你们萧家没关系!”年轻人不屑地撇嘴道:“跟萧家没关系?有本事你别姓萧啊。有本事你让父亲将你的名字从萧家族谱上划掉啊。”
坐在楚凌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萧朦放在桌子下面膝上的一只手狠狠的攥起了,显然是在极力的忍耐着自己的脾气。这个时代,特别是对天启这样的地方来说,宗族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一个人若是本身是孤儿或者没有任何背景的话还好说,如果是被自己的宗族给逐出去的话,是不能做官的。如果萧朦真的被逐出萧家,他的一切都毁了,从前的努力以及以后的前程。
也就难怪了萧朦堂堂一个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副统领,却要忍耐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纨绔子弟了。只因为,这个年轻人是萧家的嫡子。
既然萧朦是自己的随身护卫,而楚凌也有将他收为己用的打算,自然让人了解过萧朦的家世背景。
萧艨出身在一个并不算的家族,萧艨的曾祖父曾经也是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不过到了他祖父,父亲一代早就渐渐地没落了。萧艨是庶子,从小不受重视也不受宠爱,加上生母死的早,在萧家那样陈旧腐朽的院子里,几乎就是自生自灭一般的存在。不过从小萧艨就有着不错的天赋,十六岁就入宫做了侍卫,这些年下来倒是渐渐成为整个萧家最有本事的人。毕竟,萧家如今的家主萧艨的父亲也只是一个才从四品的闲职而已。
但即便是如此,萧艨在家里的日子依然不算好过。萧父没有本事,萧夫人的娘家这些年却渐渐地爬起来了,萧艨的性格又十分不讨萧父喜欢,因此就连家中比他小好几岁的弟弟都敢对他随意出言挤兑。先前萧艨还是大内侍卫副统领的时候,还收敛一些。如今萧艨明显是被永嘉帝贬了值,萧艨那些兄弟哪里还能忍得住?
只是这些人却忘了,以神佑公主受宠爱的程度。即便是萧艨丢了副统领的职位在永嘉帝心中的地位又能低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