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白斜靠在椅子上,拿着保温杯,喝了口热茶,此时厅内灯光很暗,只有傅沉所在的舞台上,有几束追光灯,他斜眼看了眼舞台,又继续盯着京寒川那边。
“斯年,是不是最近京家和许小姐出事,他忙得神经衰弱了,居然会和人示弱?”
傅斯年视线一直落在自己媳妇儿身上,压着声音靠近段林白,“如果我告诉你,那个老板娘是许爷闺女呢……”
“噗——”
段林白真的喷了。
胡心悦和苗雅亭就坐在他们对面,看到男神喷水,均是一怔。
对于他俩对这群人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新闻网络中。
胡心悦更是觉得,他们家男神就是神仙。
应该喝露水的。
怎么会喷水……
好吧,男神也是普通人,也是要吃饭睡觉上厕所的。
“卧槽,傅斯年,你特么别吓唬我。”段林白急忙扯了面纸擦嘴角的水渍,幸亏大家注意力都被舞台吸引。
“网上的消息不是寒川撤的。”
傅斯年悠哉得看着舞台,语气随意。
“不是他?”
段林白只知道许鸢飞被警方带去调查,网上乱七八糟的消息很快就被肃清,这般雷厉风行,他肯定猜想是京寒川,压根没深究。
“我是搞网络的。”傅斯年歪头看他。
段林白浑身有点僵硬。
“这件事又和你没关系,你紧张什么?”傅斯年笑道。
某人这才晃过神,对呀,和他有个毛关系啊,老子紧张个毛啊,他顺了口气,喝口茶润润嗓子,又是一副桃花春风的模样。
他继续喝着保温杯里的枸杞水,心底那叫一个翻江倒海。
**
另一边
傅沉发言结束,开席吃饭。
虽然不是婚礼,不用挨桌敬酒,但今日来的多是长辈,肯定要陪他们喝一点。
宋风晚拿着小酒杯,因为敬酒人较多,她只是简单抿几口,不过人多,依次下来,她大脑还是有些迟钝起来,脸上红晕明显。
她今日穿着傅沉往昔生日时送她的高跟鞋,走路都有些摇晃。
“醉了?”傅沉偏头看她,灯光映在他眼里,把他整个人都衬托得无比温柔,声音也是柔声的,傅沉今日穿了黑白西装,禁欲风……
让人勾着手,想撩一撩。
宋风晚其实已经有些晕了,还故作镇定,“没有。”
傅沉声音压着,“你喝醉了。”
“没有,我还能喝……”
宋风晚小酒盅里,还有一点酒,她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端着酒,还没送到嘴边,傅沉就凑了过来,伸手捏着她的手腕……
整个人凑过去,唇贴进酒杯。
她意识有些混沌,只感觉到手腕被人轻轻翻转,剩下的就被傅沉喝完。
“不好意思,晚晚有些醉了,我送她回位置上,待会儿过来给各位赔罪。”傅沉半搂着宋风晚往座位上走。
“这是真喝多啦?”乔艾芸蹙眉。
“可能几种酒掺着喝了,醉得快。”傅沉扶她坐下。
“我真的没醉。”宋风晚嘴硬。
她微微仰着头,看他不信,还冷哼一声,傲娇得很。
傅沉俯身看她……
他的小姑娘如此可爱。
想亲。
今天来了一些傅沉公司的高管,还有他的朋友,看着这两人互动,都忍不住咋舌。
以前他们只在网上看过宋风晚新闻,小丫头脾气不小,极不好惹,长得像个温润无害的小兔子,实在爪牙锋利,此刻看来……
又甜又软萌啊。
难怪傅沉会沦陷。
傅老也坐在这一桌,故作漫不经心得说了句,“老三,这么多人在,做男人啊,还是要矜持稳重点。”
傅沉轻笑,“您追母亲的时候,矜持过?”
每天去人家干活,刷存在感。
傅仕南几兄妹笑出声,也就老三敢这么和父亲说话了。
稳得很!
“我看晚晚真的有点醉了,要不扶她去后面休息会儿吧,躺着舒服点,这里乱哄哄的。”老太太说道,此时大家都喝开了,气氛热闹。
“是啊,去休息吧,今天来的都是自家人,不在乎其他细节,你别有心理压力。”戴云青附和。
傅沉知道宋风晚这小姑娘喝醉酒容易做糊涂事,就拉着她进了后侧的休息室。
原本将她安顿好,叮嘱千江在外面守着,就打算离开,可是宋风晚却轻轻叩着他的手……
“三哥。”
她声音小小的,手指状似无意得从她掌心寸寸滑过,“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她坐在沙发上,一直仰着脸与他说话,傅沉干脆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微微仰头看他,嘴唇抿了抿。
她的呼吸染了酒气,吞吐之间,都是烫人的热浪,说话也是柔声慢语,温温吞吞,有种寻常没见过的懒散劲儿。
“说什么?”傅沉笑着看她。
“我……”宋风晚握紧他的手,缓缓说道。
“想占你便宜。”
……
傅沉仰头看她,深色的瞳孔里,有个小小的她。
就像是揉碎了星光在里面,亮得慑人。
他削薄的唇,带着性感迷人的弧度,喉结微动,“接吻吗?”
话音刚落……
他微微仰脸贴过去。
因为角度问题,宋风晚不得不弯下腰,伸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两人呼吸都很热,空气中弥漫着酒味儿,也不知醉得到底是谁。
宋风晚撩了傅沉。
最后却是傅沉诱惑了她。
……
带傅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傅老看着自己儿子磨叽了这么久才出来,也猜到这两人在干嘛了,刚才互相就含情脉脉的,现在的年轻人哦,真是不成样子。
**
因为宋风晚不在,傅仕南就让傅斯年和傅聿修陪着傅沉去给人敬酒。
傅聿修原本就有些无奈,他和宋风晚早已没什么瓜葛,但每次提到她,大家都要将拖出来鞭尸一番,他已经尽量缩小存在感了,还让他陪他家三叔去敬酒?
还能更虐点嘛。
到了段林白那桌时,因为都是相熟的朋友,用不着挨个来,大家共同举杯,就在傅沉准备离开的时候,段林白拉住了他,神秘兮兮的。
“有事?”
“有个事情需要向你求证。”
“你说。”
“老板娘和许家是不是有关系……”他冲着傅沉挤眉弄眼。
傅沉会意,“对。”
他虽然是个大嘴巴,爱八卦,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这种事肯定不会外传的。
段林白无语咋舌,“难怪京寒川这只远近驰名的高冷单身狗,会变成讨好岳父的舔狗。”
傅沉低低笑着。
舔狗?
这家伙怕是皮痒了。
傅沉此时已经端着酒杯到了京许两家人所在的桌子前,他就是简单敬个酒就打算离开,毕竟要给京寒川多点时间与许家人接触。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许爷叫住了他。
“许爷,您还有事?”傅沉此时一轮敬酒已经结束,下面也没什么事了。
“我想和你打听个人。”
“您还需要和我打听?”傅沉笑道,许家的人脉想查个人很容易。
“查个人不难,但是书面资料肯定不详尽,我想问你,那位先生,他说是你出国时认识的同学,他人品如何?”
傅沉撩着眉眼,漫不经心扫了眼一侧的京寒川。
某人喝着柠檬水,眼神那叫一个酸啊。
“人挺好的,就是……”傅沉勾着唇角,“他有女朋友的。”
许爷笑着点头,“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如果您没事,那我先走了。”傅沉笑着看了眼京寒川。
未来岳父当着他的面,要给自己媳妇儿找对象,也是够糟心的。
其实许家父子私下聊了几句。
对于京寒川忽然转变的这种态度,两人想法一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反而对他提高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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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啊,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啊……
六爷:那你告诉我,现在不表现,我能怎么办?
三爷:要不你在他们面前,拿个板砖拍自己脑袋?
六爷:他们可能以为我是智障。
三爷:也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