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愿当“雕塑”当得很尽职尽责, 直到晚上般工厂关闭, 她才从这件作品中脱离出来,活动着筋骨打算回住处。
顾扬正在走廊上等她。
“顾先生?”隋愿有些吃惊, “您怎么还在这里。”
“找蓝总刚谈完事。”顾扬指指她脸上的油彩,“要先去哪里卸个妆吗?”
“我就住在对面那栋楼里。”隋愿指了指,“因为每结束都很晚了, 这里又黑, 所以主办方帮我找了间房子。”
“那我送你过去吧。”顾扬笑笑, “外面还挺黑的。”
“顾先生,您找我是有事情吧?”隋愿从包里抽出来一张湿巾,把脸上的油彩胡『乱』擦了擦,变成花脸猫依旧笑得挺开心,并不在乎自己在帅哥面前形象尽失。
“我是想问关于那组光影作品。”顾扬指了指她的脸上, “这里还樱”
“那是我姐姐的创意,不过画是我们一起完成的。”隋愿,“是要搬到寰东去吗?今您和陆总好像在那里聊了很久。”
“你认识寰东的陆总?”顾扬意外。
“认识啊, 我一年前在电视上看过新闻, 他还发言了。”隋愿继续把脸擦干净。
在新闻上扫一眼,就能记一年,顾扬对这种超能力感到由衷羡慕。
“寰东马上要在普东山开一家新店,四楼有一个很大的展厅, 我们想运用这种光影的形式,在开业时来办一场展出。”顾扬,“至于具体画作的内容, 还需要再筛选。”
“好啊,我回去就告诉姐姐。”隋愿又问,“有酬劳吗?”
“当然樱”顾扬笑着,“所以周一有空吗?我们可以在寰东聊一聊。”
“有的。”隋愿点头,“谢谢顾先生。”
她的语调很雀跃,雀跃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能被顾扬送回家,还因为那笔酬劳。刚毕业的姑娘总是需要钱的,可以买d&g,也可以买冰淇淋。
……
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寰东新店开业,顾扬又想把这场展出做成重头戏,所以在周一的时候,杨毅也抽空过来听了听。
虽然是双胞胎姐妹,但隋心和隋愿的『性』格差得有些远,后者是活泼少女,前者是又酷又利落的姐姐,甚至有些神似蓝屿——当然,暂时还做不到对方那种十成十的威严冷漠,偶尔也会流『露女生的茫然和呆愣,以及工作经验缺乏所带来的忐忑。
“所以只需要这种展出形式吗,那画从哪里来?”隋愿问。
“我想求助蓝总。”顾扬,“到时候会定一个主题,比如森林,或者是星空花园之类,再根据这个主题来征集画作。”那样既能保证作品的独创『性』,又能为本地创作者赚一些经济收益,算是多方共赢。
“我没意见。”隋心,“谢谢杨总,也谢谢顾先生。”
“四楼展厅的位置很重要,之前我们已经开过三次会,来讨论它在开业当究竟要用来做什么。”杨毅,“好几家画廊想进驻,不过顾助理都没答应,这回他一眼就挑中了你们,我倒是真的挺期待。”
隋愿抿起嘴角,有一丝微微的得意。
“我一定好好设计。”隋心,“会让它成为寰东开业最大的亮点。”
这句话其实有些莽撞,毕竟普东山新店是贝诺加上寰东,两家重量级专业团队共同运作的结果,开业当的精彩节目一定不会少。不过杨毅很欣赏这份自信,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还特别叮嘱顾扬,让他继续跟进细节。
“杨总好忙啊。”隋愿完又问,“顾先生,您两边跑,是不是也挺忙的。”
“是。”顾扬笑笑,“但是能拿回nightingale,再累也值得。”
他的声音很好听,微微垂下的睫『毛』在阳光下洒着金,看电脑的眼神很专注,从额头到下巴的侧脸弧度很精致,像是被细心打磨过的雕刻,最漂亮的是手,十指修长又干燥,骨节很,握一下鼠标,也像是握在了女生的心上,同时蹦出来一万八千只兔子『乱』撞。
隋心问:“你花痴够了没?”
两人此时已经离开了寰东大楼,隋愿嘟囔:“我实话实而已。”
“我们到凌云是为了什么?”隋心问。
“工资好,待遇好。”隋愿,“还有最重要的,因为喜欢nightingale的风格。”
“所以你表现好一点,别实习期还没过,就因为花痴老板被解雇。”隋心买了两个麦当劳甜筒,“走吧,周三就要去凌云上班了,我们得赶紧在公司附近找房子。”
隋心:“哦。”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伴随着咸蛋黄一样的夕阳,慢慢往家的方向晃。
……
关于新店光影展的合同签订很顺利,而隋心、隋愿、再加上其他三名助理,也在周三准时报到,组成了顾扬在凌云的第一个设计师团队。
全集团都在,还从没见谁有过这种待遇,吴总和许总都惯着,简直要什么给什么。
但话又回来,在nightingale一骑绝尘的销售业绩下,顾扬哪怕在凌云横着走,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能凭一人之力拉高全公司的业绩奖金,出去谁都只能服气。
在nightingale的风格把控方面,隋心和顾扬有着奇妙的默契,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女孩,有着最率真的浪漫,她能用心去感知品牌的风格,也懂每一块布料所要表达的意义。
而顾扬也终于能稍微松了一口气,把繁忙的日程表删减出假期,能陪男朋友一起煮饭看星星,也能坐上动车,前往距离s市两时车程的镇上去参加杜的婚礼。
“你又抛弃了老公。”陆江寒给他打电话。
“讲道理。”顾扬,“是你先去美国的。”
“我会尽快回来的。”陆江寒笑着问,“婚礼怎么样?”
“超级热闹。”顾扬,“而且我还有一个八卦要分享,杜哥要当爸爸了。”
新娘子的婚纱经过特殊设计,挡住了隆起的腹,她笑得很甜。
一众兄弟把杜堵在房间里打,这种事居然也能瞒着,你这突飞猛进的人生轨迹,我们估计再有十年才能追到。
“不是,行行行,先让我把婚结了行不行?”杜蹲在墙角举手投降,“等媳『妇』儿进门了,我再找一专门赔罪。”
“司机都等急了,还在这儿干嘛呢!”顾扬挤进房间,拉着他的胳膊强行穿过重重人海,“让开让开!”
宿舍恶霸没人敢惹,因为实在打不过。终于坐上车的杜如释重负,热泪盈眶感慨还是扬扬好,哪怕苟富贵,也依然是那个野蛮暴力……不是,贴心温暖的棉裤。
完又问,你看哥也没等到你的高定大裤衩,我儿子总得来一套吧?
“校”顾扬一口答应,慷慨地允许干儿子『插』队。
城市的婚礼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直到夜深才安静下来。
顾扬攀着梯子爬到屋顶上,抬头看月亮。
想他的陆先生。
……
因为要开普东山新店,再加上整个寰东集团的投资计划有所调整,陆江寒后半年的行程很满,经常飞来飞去,一个月也回不了家。
顾扬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细心地给绿萝修剪新枝。最近气已经慢慢冷了起来,窗外偶尔会刮起黄『色』的风,污染空气的同时,也污染心情。
为了迎接圣诞节,许多街道上都挂满了星星一样的灯,橱窗里摆放着圣诞老人和他的驯鹿,以及堆叠成山的礼物包装盒,被光照得很漂亮。
顾教授和顾妈妈去了芬兰旅游,杜陪妻子回老家过元旦,蓝森也在新加坡跨年,其他朋友加班的加班,还有人根本懒得出门,所以平安夜只剩下了顾扬一个人。
街上开过叮叮当当的电车,伴随着圣诞曲的调调,浪漫又轻快。
顾扬站在橱窗前,看得很仔细,那里有剔透的水晶球,里面住着王子和他的童话世界,有雪和绿『色』的树。
“想要吗?”身后突然有人问。
顾扬微微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
陆江寒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正在看着他笑。
昏黄的路灯。
飞舞的细雪。
湿漉漉的地面上倒映出一对人影。
『插』画在这个瞬间被定格。
王子的衣兜里『插』着玫瑰,眼底闪着光。
……
月光路的洋楼,在这一晚拥有疗光和流淌的音乐。
顾扬搂住他的脖颈,吻得很专注热情。
远处是平安夜的报时声。
陆江寒和他额头相抵:“想没想我?”
“嗯。”顾扬,“谁让你跑回来的,回去又要坐七八个时的飞机。”
“那看到我,高不高兴?”陆江寒笑着问。
“当然。”顾扬。
“这就够了。”陆江寒抱住他,在那柔软的头发上又亲了亲,声音温柔又低沉,“只要能让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3=!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