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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县令吉祥,多么讽刺的一句话。酒足饭饱,凌天扬隐隐有些不安起来:“我说外甥啊,咱们在这喝酒吃牛肉,那六公子却被抓进了衙门,这有些不妥吧。”
“二舅言之有理,店小二!”
“金县令吉祥,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切二斤熟牛肉、一壶酒,打包。”
“好嘞您呢,金县令吉祥。”
金县令金中卫,看我石小凡要是不弄死你,你不是吉祥么,我让你吉祥。
凌天扬又有些奇怪起来:“外甥,你作甚?”
石小凡接过小二手里送过来的牛肉,递到了凌天扬手里:“二舅,这牛肉和酒你拿去县衙大牢,给六公子送去。”
赵祯被关进了大牢,陈琳是食不甘味心不能安。一听石小凡这么说,慌忙急道:“让我去!”
“你不行,你还有别的用处,二舅你来。”
凌天扬大骇:“我不去,那可是六公子,我、我不敢去。”
如果说凌天扬有什么怕的人,那一定就是赵祯。和狗腿子们一样,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货色,面对天子的时候不免心慌慌。
天子啊,谁望着不害怕。也就是石小凡这种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和官家嬉笑怒骂,一路上,赵祯都是被众人可以躲避的存在。凌天扬更是收起了性子,在赵祯面前像只鹌鹑。
凌天扬不敢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恐惧。石小凡大怒,一把将他拽到一边:“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凌天扬低声道:“你是不是傻,那、那是六公子,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命呢。”
石小凡也压低了声音:“二舅啊,你是猪么。这个时候不感觉和六公子搞好关系,你以后还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啊?”凌天扬有些恍然大明白的感觉了。
“啊什么啊,你外甥我嚣张不?”
凌天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石小凡不屑的“切”了一声:“知道为什么我比你嚣张却什么事都没有的原因么,就是因为我和六公子关系好。你要是想在京城嘚瑟,就拿上牛肉和酒,去看看六公子。”
“好、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哈。”凌天扬送了口。
“那你还等什么,”石小凡一股脑儿把牛肉和酒递到他手里:“快去!”
凌天扬去了,就这么带着牛肉和酒去了衙门大牢。他牢记着外甥的话,和官家搞好关系。可是,一路上还是忍不住心头怦怦乱跳,对赵祯还是免不了望而生畏。
“小凡哥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曹小梅问。
石小凡想了想:“咱们也去县衙,会一会这位金县令。”
陈琳愣了一下:“现在?”
石小凡点点头:“没错,现在。”
…
“万民血书,万民血书!让你办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是干什么吃、干什么吃的!”
衙门内,县令金中卫对着一名衙役的头狠狠地敲打着。看来,这是一位暴躁县令。
那名挨了打的衙役拼命地捂着头:“二叔、二叔别打了,是、是那些刁民没人肯咬手指,说什么他们怕疼,侄儿也怕。”
金县令大怒:“叫我金县令,不准叫我二叔!”
“是是,金县令。”挨了打的衙役退了一步,退到了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上。
这名衙役是金县令的侄子,金蛋。金县令无子,大有将金蛋过继给自己当儿子的意思。
金蛋却不愿意,这个暴躁二叔一言不合就打人,他不想做金中卫的儿子,可又不敢说,怕挨揍。
“蛋儿啊,告诉那血刁民,万民血书必须整,谁要是敢不写,衙门大刑伺候!”
金蛋动了动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吧二、金县令,我去试试。”
“滚!”
金蛋连滚带爬的出了衙门,正好遇见石小凡一行人在衙门口。石小凡看了他一眼,金蛋顾不得众人,招呼了两个衙役急匆匆的走了。
“旺财,敲鼓。”
鸣冤鼓,衙门外的鸣冤鼓一敲,无论是何事,县令必须升堂。
旺财抓起鼓锤,照着打鼓就敲了起来。这厮敲的节奏感十足,摇头晃脑的在那自我陶醉起来。
气的石小凡一脚踢开:“我让你来跳舞来啦!”
旺财这才悻悻的收起鼓锤,里面几个衙役冲了出来:“何人击鼓鸣冤?”
……
衙门内,金中卫端坐朝堂。这厮不但办事猥琐,人也长得猥琐。两只老鼠眼,两撇小胡子贼兮兮的看着堂下众人。
“大胆,见了本官为何不行礼?”金县令一拍惊堂木。
石小凡摇了摇头:“在下不能跪。”
“为何?”金县令瞪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起来加倍滑稽,曹小梅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大胆!”金县令想挽回自己的官威。
曹小梅冲他做了个鬼脸,伸了伸舌头:“卟噜卟噜……”
“哎呀……”金县令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子。
石小凡轻咳一声站了出来:“金县令,在下初来宝地,有一事不明,还请不吝赐教。”
“等等,你见了本官为何不问吉祥,来人,拖出去给我打!”金县令突然反应过来了。
几个衙役作势要上,石小凡摆了摆手:“慢着,在下来找金县令,就是为了金县令吉祥这几个字而来。”
“你,你什么意思?”金县令上下打量着他。
石小凡微微一笑:“金县令,您这句金县令吉祥有语病啊,是大有语病。在下今日去酒楼吃酒,突然那店小二就窜上来喊了一声:金县令吉祥,您吃点啥?你听听你听听,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就是金县令。要不我说这金县令吉祥这话大有语病么,你们说是不是。”
狗腿子们立刻随声附和,凌天扬举起手:“没错,我看满大街上都在喊金县令吉祥,这似乎每个人都成了金县令。这怎么能行,谁人不知者雍丘县只有一个县令,那就是堂上坐着的这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威武霸气的金县令。”
凌天扬马屁拍的过分,众人回头一起看着他,石小凡:“二舅,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金县令一听登时大喜起来:“这位小兄弟说的倒是有理,英俊不凡是本官的真实写照,威武霸气是本官的座右铭。”
曹小梅忍不住做呕吐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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