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被妻子一笑,萧溍一把把妻子推倒在软榻上,欺身而上,笑得危险。
“爱妻甚闲?
有功夫来取笑为夫了?
甚好,为夫如今也甚闲。”
那就做一些促进夫妻之情的忙碌之事吧。
萧溍刚起了兴致,外头响起小宓熙的叫唤声:“姐姐,饼干烤好了,是阿熙亲自烤的,还有蛋糕!”
宓月连忙推开萧溍,一边整理发髻,一边低声说:“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也不怕被人撞见。”
萧溍懒懒地躺在软榻上,手肘支着头,目光不善地看向门口,捧着蛋糕点心的小宓熙。
小宓熙一进门,就察觉到一道极度不欢迎他的视线。
小家伙想都没有多想,朝萧溍示威性地瞪去一眼。
他发现姐夫越来越讨厌了,每次他过来找姐姐,姐夫就一副他欠了他几万两金子的样子,可讨人嫌了。
小宓熙已经学会无视姐夫那古怪的脾气了,没娶到他姐姐时,对他千好百好,骗了弱小的他的信任。
现在把姐姐娶到手了,就过河拆桥,嫌弃他了。
哼!他的姐姐,永远是他的姐姐!这桥是姐夫拆不掉的!小宓熙跑到宓月面前,献宝似的把烤好的饼干和蛋糕呈上来,“姐姐,阿熙烤的!第一次烤的,要给姐姐第一个品尝!”
“哇,阿熙也太能干了!”
宓月非常赏脸地赞美了一番。
虽然小家伙第一次做烘焙,蛋糕瞧上去有点硬,饼干也有点发黑,但能干的孩子必须要表扬。
宓月拿了一块蛋糕尝了一口,不够松软,但甜度合适,显然严格按照了配方来做。
饼干烤过了头,有点焦,不过口感仍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宓月拿一块蛋糕塞到萧溍口中,让他也品尝一下小宓熙的第一次杰作。
“阿熙怎么想做饼干蛋糕了?”
宓月问。
小宓熙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说:“姐姐常制了药丸子送人,大家都喜欢。
阿熙也有朋友,也想做点亲自做的礼物送人。”
这样的话,以后想送小伙伴礼物,就不用姐姐帮着他张罗了。
以后还可以帮着姐姐准备礼物,也可以做好吃的给姐姐吃。
“阿熙真是太暖了,做阿熙的朋友一定很幸福。”
宓月摸了摸小宓熙软软的发顶,“阿熙是想给谁准备礼物呢?”
“瑞儿。”
小宓熙说:“等会儿我要和子骐他们去王世子府找瑞儿玩,我带着自己做的小礼物送他。”
宓月与王世子妃交好,王世子妃过来时常会带着小世子瑞儿过来,小宓熙过来招待了几次,就收下了瑞儿这个小手下。
大人在忙着事情,小孩子是坐不住的,自多了瑞儿这个新结识的小朋友,小宓熙就天天带着小伙伴去窜门。
有一次,竟跑去夏王宫玩耍了。
此次跟着萧溍去豫国的下属,有好几个孩子跟小宓熙差不多上下,一群孩子天天跑上跑下,一点也不孤单,更没有半点远离故土的不习惯。
这群调皮的孩子,无忧无虑的笑声,倒是把几个对未来迷茫的大人逗得阴霾尽去。
“蛋糕太硬,饼干太焦,口感都不好。”
萧溍勉为其难地把蛋糕吃完,若不是妻子塞过来的,一口也吃不下。
对甜食,他的要求向来高得近乎苛刻。
“你要拿它们做礼物,得再把手艺长进一些。”
小宓熙又瞪了萧溍一眼,“又不是给你吃的!”
他才不给过河拆桥的家伙吃辛苦做的东西。
“可见你知道你姐姐心软,不会拆穿你做的难吃。”
“我做的才不难吃!这是第一次做,等会儿我要做第二次,第二次就好吃了!”
小宓熙不服气,端着托盘就要去重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问宓月:“姐姐,我们得什么时候出发?”
宓月说道:“三天后。”
小宓熙露出一种像足了大人那般的沧桑,叹气,“我就知道,友情是短暂的,瑞儿这个朋友也玩不久了。”
从跟了宓月到皇朝来,一路上认识的朋友,许多都短暂而过。
小家伙年纪小小的,已习惯了离别。
宓月被小家伙逗乐了,问:“你可记得阿宝?”
小宓熙露出一丝迷茫来,直到宓月提起虞国的阿宝,他才恍然大悟,“是那个小乞丐吗?
记得的。
姐姐,我们路过虞国要去探望她吗?”
“若是顺路,会去瞧上一眼。”
她也想知道戚氏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那我去学烤蛋糕了,到时送给阿宝吃。”
小宓熙匆匆地跑了。
宓月回身,见萧溍仍懒懒地躺在软榻上,不想动弹的样子,便过去坐在他身边,说:“自你回想起以前的事,对阿熙就没以前的耐心了,小家伙敏感得很,察觉到异样了。”
好在小家伙尚小,许多事能察觉到,却想不明白。
萧溍把妻子的手抓过来,放在手心把玩着,口气有些幽怨,“你养的这个弟弟,比儿子还要黏人,你总是纵着他做什么?”
天天黏着他的妻子,他能有好脸色吗?
时常夫妻俩想过过二人世界,那小家伙总会跑过来打扰。
别说个便宜弟弟了,想当年,就是亲儿子想黏着妻子也没门。
“你呀!”
宓月用另一只手戳了下他带着恼意的脸颊,好笑不已。
谁也不知道,这么一个看上去冷冰冰,不近人情的男人,醋劲比天还大,还极喜欢黏人。
黏人还黏得霸道,容不得再有其他人插进来。
萧溍顺势把妻子的这只手也抓住了,拖着她下来,说:“陪我睡个午觉。”
宓月想着今日没什么要紧的事,便脱了鞋子与他并躺在一起。
虽说是睡午觉,但两人精力极好,一点也不困,头靠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
魏紫带着茶水正要进来,瞧见了这一幕,悄悄地退了下去,并把门帘放下,把空间留给这对恩爱的夫妻。
姚黄从远处捧着一个托盘回来,托盘上放着十几种小块的衣料。
见魏紫守在门口,她朝里看了眼,小声问:“主子和王爷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