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收回视线,幽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妃衣:“你还记得本宫对你说过的话吗?”
白妃衣一怔,赫连城说过的话很多,她并不知道他指的哪一句:“请殿下明示。”
赫连城突然伸脚,踢在白妃衣胸口,他这一脚很重,白妃衣被踢倒在地,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连呼吸都感觉好痛。
她忍着疼痛,浑身冒冷汗的爬跪在赫连城脚下,痛苦的说道:“贱妾愚钝。”
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是愚钝,愚钝的跟猪一样。
若不是凤九沐就快要回到凤王府,赫连城现在就想杀了她,重新培养一个,易容成裴水的样子过来代替白妃衣。
赫连城幽凉道:“本宫提醒过你,完不成任务,你的后果会很惨。”
白妃衣吞了吞冰冷的口水,心里一阵惧怕,声音颤抖道:“贱妾定会完成殿下交予贱妾的任务。”
赫连城倏然蹲了下来,手指掐住白妃衣的脸颊,迫使她抬起头,凤目阴鸷道:“本宫交给你的任务,你哪一次是能完成的?本宫让你来这儿假扮小阿水,等凤九沐回来成亲,你他娘的跟本宫去对付两个丫鬟?”
若不是这张脸还有用,赫连城真想再狠狠的抽白妃衣几巴掌,白妃衣这么喜欢做猪,他干脆成全她,让她去做猪头好了。
白妃衣有点不敢直视赫连城闪着幽凉厉光的凤目,却又不得不直视,她的脸颊好疼,被赫连城捏的都变形了,她害怕的眼睛里聚集泪雾,悬在眼眶,似要落下来。
赫连城见状,凤目中除了厌恶,就生不出别的神情,他再次咬牙说道:“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乖乖的去把那两个丫鬟放了,再作什么幺蛾子,本宫会亲手杀了你。”
小凰凰带火狐飞到孔府,缩小成一只小彩鸡,藏在了火狐蓬松的尾巴里。
裴水折腾到现在,都已经后半夜了,她也累了,便跑到孔家耀的房中,盘着身体,在他身边躺下。
一觉到天明。
裴水快要醒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摸她,摸她的背,摸她的脑袋,摸她的尾巴,还摸她的爪子。
这样还怎么睡?
裴水干脆睁开眼睛,便看到孔太医笑眯眯的脸。
“你醒了?小神兽。”孔太医看到火狐醒来,他并没有把手收回去的自觉,还在不断的摸着她的身体,手指似乎很享受般,轻捻起她顺滑艳丽的毛发,把玩了几下。
“嗯。”
火狐突然出声,孔太医吓的缩回手,浑浊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它。
孔家耀斜垂着眼睛,但不能看到什么?他的老父亲,坐在床上,后背和屁鼓对着他,在抚摸那只漂亮的小火狐。
孔家耀想,老父亲到底是来看他的?还是来他房中玩火狐的?
火狐仿佛没有看到孔太医震惊的表情,它直起身体,抖了抖身上鲜艳的毛发。
“你……会说嗯?”孔太医不太确定的问它。
火狐看到有下人进来,它没有在发出声音,只是疑惑的看了看孔太医,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像木乃伊似的孔家耀。
裴水决定找个机会,先告诉孔家耀。
孔太医年纪大了,裴水怕他受不了刺激。
火狐跳下了孔家耀的床,就朝门外跑去。
“唉,小神兽,你要去哪里?”孔太医看到火狐跑出房间,他从孔家耀的床上下来,小跑步去追火狐。
“爹,您老别追了,它跑的贼快,您老这把年纪是追不上的,再说,它出去以后,也会自己回来的。”孔家耀歪着脑袋,看着他家年事已高的老父亲还想去追火狐,他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老父亲要是追火狐,摔着碰着,孔府两个医者都要变成伤者的节奏啊!
孔太医听到火狐会自己回来,他还追个毛线。
他停了下来,喘了几口气,慢慢的走到孔家耀身边:“这可是你说的,小神兽不回来,我拿你试问。”
孔家耀很无语,这还是他亲爹吗?
裴水离开孔府,她去了一趟凤王府。
她刚到凤王府门口,一辆豪华的马车,从府中驶出来,她皱了皱眉,府中能坐上这辆马车的人,只有白妃衣。
裴水没时间多想,她跟着豪华马车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豪华马车的速度终于减慢,裴水累的像狗一样,朝外吐着舌头,她抬起头,看到马车已经来到了天麟的皇宫。
白妃衣进皇宫做什么?
裴水预感不太好,难道是昨晚,赫连城只是做做样子?他根本就没让白妃衣放了红袖和添香?所以,白妃衣怕她今天去凤王府找她,干脆躲到皇宫来了?
裴水眼神沉了沉,爪子一紧,绕墙翻入皇宫。
皇宫中也被兽潮侵入破坏,但是破坏的程度,比外面和凤王府都要小的多。
裴水不由的感叹,皇宫中的宫殿,不愧都是用上好的石材,原木打造而成,牢固程度,不是外面的房子能比的。
裴水又想到凤王府,只有凤九沐的房间,还有另外几间没有受到破坏之外,几乎全部被兽潮冲撞的坍塌,由此可见,凤九沐在凤王府的用材上,也是该节俭的都节俭了,没有什么铺张浪费之举。
裴水站在皇宫的围墙上面,看到了凤王府来的那辆豪华马车,行驶到大殿前停了下来。
马车后厢,伸出一只手,撩开车帘,白妃衣进入裴水的视线。
白妃衣下了马车,她身边一个奴婢都没有,她朝辉煌气派的皇宫大殿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向往的笑意,踩着碎步,走上进大殿的阶梯。
裴水眼神冰冷的盯着白妃衣的后背,爪子愤怒的锤了一下围墙,大殿门口禁卫军守着,她无法跟着白妃衣进入大殿,只能在这儿等着她出来。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白妃衣出来了,身边跟着一个嬷嬷,身后跟着六个宫女,宫女手上捧着皇上赐予的东西。
“裴小姐,这边请。”嬷嬷谄媚的给白妃衣引路。
白妃衣下巴微扬,仿佛高人一等,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她脖子缠着一个丝巾,丝巾的颜色是大红色,像朵艳俗到了极点的大红花,挂在她的脖子。
“噗。”
裴水忍不住笑出声,刚才白妃衣下马车是背对着她的,她还没看出来白妃衣脖子上带着这么一个玩意儿,跟挂着大红花的等售的商品似的。
不得不说,白妃衣太有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