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不知这禁制是夸父事先布下的,还是……她心寒至极的看了一眼天空。
三路不通,
一面有禁,
逃生无路,
入地无门。
这就是她的处境,“那就上天!”石矶瞬间有了决断,她脚下风生云起飞升上天,九死一生,总有一线生机。
“哪里走!”
夸父撕开死气束缚,手中木杖想都不想对着石矶脚下云气就打了上去,石矶刚想躲避,又一转念,她低头快速念咒,一个个紫色咒文吐出,一句句真言出口,真言垂下条条氤氲紫气。
“砰!”
石矶脚下脚下的云气被夸父一杖击碎,石矶如高尔夫球一般被夸父一棒子打上了天空,石矶一身氤氲紫气被打散,她一连出口的热血被红光一刷而尽。
石矶极速穿过层层云气罡风,她以绝对惊人的速度直上九天,她看到了大的惊人的九天明月,看到了无穷无尽的琼楼玉宇,她刚要放声大笑,‘砰’她撞上了一只手,她绝望的‘陨落’了,如陨石一样从天空坠落。
“轰!”
她重重的砸在地上,她是一颗石头,她不疼,石矶流着泪对她自己说,她咬着牙关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灰头土脸,唯有眼睛桀骜不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矶指着天空放声大笑,她笑得泪流满面上气不接下气,她笑得剧烈咳嗽连腰都直不起,她笑得面孔扭曲身体颤栗,她笑得停不下来,这是石矶第一次发出自己的声音,第一次发出的声音,却是如此的癫狂如此的放肆。
夸父看着一直冷静沉默的女人指天大笑,不知为何他心里极不是滋味,他竟然有些遗憾她没能逃掉,他知道她在笑什么,她在笑只手遮天的祖巫,她在笑以大欺小的巫族,她在笑他们这些男人。
天空没有一丝风,一丝都没有,天地间除了她癫狂放肆的笑声,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
“够了!”
天空发出了不悦的声音,大地轰鸣,威严十足。
“够了?”石矶抬头睥睨天空,她声音嘶哑的质问:“祖巫大人,您可是盘古大神的儿子?您可是后土娘娘的兄弟?您可是此方大地的主宰?”
天空沉默很久,应了一个字:“是。”
石矶腰杆一挺,她,头顶天,脚立地,石矶大声质问:“盘古大神开天辟地,身化万物,这万物里面可有我这小小顽石?”
“后土娘娘身化轮回,我曾跟随嫦娥姐姐遥遥相拜,我做乐曲‘后土颂’赞颂娘娘功绩,我可有罪?”
“我是后羿大巫的妹妹,我可算亲?”
“我一身傲骨一身巫气,我可算巫?”
石矶一连四问铿锵有力,她这四问每一问都有目的,第一问,她隐晦点出他们同出盘古,当然她是不是能和盘古沾上边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白了就是蒙人。
第二问,她先点明她和嫦娥姐妹关系极为亲近,又说明她对后土娘娘是极尊敬的,接着澄清她作的曲子‘后土颂’是她为了赞颂后土娘娘所作,而并非夸父搬弄是非说的那种以后土名义祸害巫族的淫曲邪调。
第三问,她重重点出她是大巫后羿的妹妹,巫族的亲人。
第四问,她直接说自己就是巫。
“叮叮……叮……叮叮……”
石矶拨动琴弦心平气和的弹奏‘后土颂’,随着她的琴音,天地异象迭出,一会吹风,一会下雨,一会晴空万里,一会乌云密布……最终,一切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他走了!
夸父神情复杂的看着石矶,他幽幽叹息一声:“你要是不是石精那该多好!”
石矶淡淡一笑,道:“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一切都看你,你若就此离去,我便当从未见过夸父这个人。”
夸父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放不下,也不能放下,夸父不是一个人,夸父是一个部落。”
石矶轻轻点了点头,她拨动了琴弦,一朵朵金莲升起,一个个咒文出口,太清咒文四十九句真言分四面垂下条条紫气护体,一寸妖艳石针围绕石矶吞吐锋芒。
她大袖鼓荡,两袖大风蓄力其中。
夸父并未抢先动手,此时的石矶行动不便,已经是强弩之末。
“铮……”
夸父心中一悸,一个极其可怕音符在他心中响起,夸父神情一紧一杖打了出去。
石矶双目紧闭低头抚琴,‘啪’一杖打散了她身前的一池金莲,打碎了无数真文,石矶连人带琴如风中残叶飘飞出去,琴音铮铮,音符连绵。
“停下!”夸父阴沉的打出了一杖,石矶单手抚琴,拂出一袖黑风,黑风咆哮而去,石矶又一换手,衣袖一拂,神通‘虚无风灾’,二十四道虚大风钻进了破开黑风的夸父身体。
“我……定……要……后悔!”夸父忍受着风灾蚀体伤魂之痛一杖打向了青思,石矶转身以身挡杖,‘咔嚓’残留的护体紫气被打散她的脊椎被打断了,琴却未断。
“现在停手,我留你灵智!”夸父双目流血,他一杖毫不留情的打向了石矶,石矶身上显二十道青光,石矶整个人被打出千里之外,琴声依旧,琴音幽幽,十三……十三……又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