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外邦已是罪无可恕,身为灵主竟然动情,简直罪上加罪。”老祖宗气的胡子直翘。接着说道:“你胡老五至胡家人于不顾,现在反倒让我们考虑你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胡五爷被说的哑口无言。扑通跪倒在地。
老族长气的双眼充血,浑身颤抖。凶巴巴的吼道:“胡老五,你要还是个爷们,就当着胡家人的面说句话,今天我应该怎么做!”
胡五爷说道:“老五自知罪孽深重,辜负大家厚望,如今老祖宗怎么惩罚老五都领着。”
胡五爷跪在地上,给老祖宗叩了三个响头。“多谢老祖宗错爱,小五辜负了胡家,老祖宗多保重!”
胡五爷说完话抬头看着胡雪儿。胡雪儿已经哭成泪人。
“大哥,你不能离开胡家,血竭发作,没有胡家的『药』,你根本就活不下去。”
胡雪儿也跪倒在地。声泪俱下。
“我们兄妹自由蒙老祖宗照顾,今日大哥已经毒发,时日无多,您老人家现在赶他离开胡家,就是判他死刑。还望老祖宗开恩,饶他一次,允他留在胡家,了却此生魂有归处。”
胡雪儿悲痛欲绝,竟然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地。
吴忧大惊,扑过来抱起胡雪儿。大红嫁衣沾满血迹。
吴忧也是双目赤红,看着老族长。“父亲,都是同根同宗,你为何不能放他们一马,非要赶尽杀绝!”
吴忧被收入老族长膝下,一直叫老族长父亲。
老族长闭上眼睛。不再看吴忧。“孩子,不是我针对他,是他触犯了族规,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作为一家之主,我面对的又何尝不是剔骨销肉之痛!胡家这个主,不好做啊!”
胡家人也纷纷求情,希望老族长从轻发落。毕竟胡老五时日无多,都是同族,做事不能太绝了。
胡家两兄妹同时触发天罚,同生同死原本已经很悲惨,如今在火上浇油,确实有点过分。法理不外人情,老族长也开始退步。
但是作为族长,威望却是不能动摇,不然以后就没了规矩。
“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就让老五在村旁暂住,每日按时给他服『药』,百年之后葬于祖坟旁,也算胡家对你开恩。”老族长说到。
“老五你可有什么话说么?”老族长问道到。
胡五爷低头说道:“谢老祖宗开恩,小五愿意永世守护胡家。”
“那好,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提,如果以后有人再犯,我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按规矩办事,都听到了么?”
胡家人齐声答应:“是!”
老族长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胡五爷跪在地上。
“谢老祖宗开恩!”
老族长背影消失在村子里,胡家人立即扶起胡五爷。
“怎么样了?”
“老五你没事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围过来,把胡五爷搀回家。
事情到这里,暂时恢复平静。胡五爷住在在胡家后山的碧空湖旁。胡家医生给他开出『药』方,胡五爷每日自行煎服,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转眼半年过去了。
胡氏兄妹每日按时服『药』。病情得到有效控制。胡雪儿也身怀六甲。胡家九灵都在外么执行任务,只要有回来的,就要到胡五爷那里看看。毕竟兄弟一场,有今生没来世。胡五爷时日无多,见一面少一面。
一日,胡五爷正在熬『药』,胡九爷突然从村里跑过来。
“五哥!”
胡五爷一惊,转回头看着胡九爷。
“老九,你怎么回来了?”
胡九爷和胡三爷一直在北方活动,很少有时间回陇西。
“我听说了你的事,特意回来看看你。”
胡九爷当时还是个孩子,哥几个平日里感情不错。听到五哥有事,胡九爷特意从东北跑回来。
胡五爷说道:“五哥没事,你不要耽误了正事,老祖宗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胡九爷看着虚弱的胡五爷。眼圈泛红。“五哥,就算你犯了错,他们也不应该这么对你!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身患血竭还要自己煎『药』,他们于心何忍?”
“不怪他们,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想拖累其他人。其实他们在村口给我准备了房子,我想自己静一下,没事看看碧空湖。”
胡九爷顺着胡五爷的目光,抬眼看向远处。
碧空湖水倒影天光,像一颗蓝宝石镶嵌在群山之中。
“还记得小时候吗,这里是我们的天堂,背着老领主偷偷跑出来,那时候多好。”胡五爷说道。
“五哥,别说了,你待在这里,是不是想念另一个地方?”胡九爷说到。
胡五爷笑了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里确实跟那里很像,可惜少了点什么?”
胡九爷说道:“我知道少了什么!”
胡五爷说道:“那你说说少了什么?我看看老九是不是长见识了?”
“湖光山『色』,美景良辰,自然是少了佳人。”胡九爷说到。
胡五爷呵斥到:“不许胡说,我是指这里的湖面没有雾气,永远这么清澈干净,不像北方,早晨起来薄雾缭绕,宛若仙境。”
胡九爷说道:“行了五哥,别再骗自己了,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再有顾虑了,如果你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坦诚相见?”
胡五爷说道:“我已经犯了一次错,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老祖宗可怜我,让我留下已经是开恩,我不能得寸进尺!”
胡九爷说道:“你别忘了,你现在不是胡家人,别老是用胡家人的规矩束缚自己!”
胡九爷摇头苦笑:“生为胡家人,死做胡家鬼,老祖宗准我藏在胡家祖坟旁,目的是让我继续守候胡家,这是对我最好的安慰。”
胡九爷说道:“五哥你别傻了,当初赶你出胡家,是老祖宗亲口说的,你怎么不想想是他给你机会,让你摆脱胡家的束缚!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胡五爷说道:“别说这些了,咱哥俩多久没见了,一会儿一起喝几杯。喝完酒陪我去看看墓地,选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我想一直看着碧空湖。”
“一晃我们快有三年没见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是五哥陪我去的东北。还记得当年你什么嘱咐我的么?”胡九爷说道最后,眼泛泪花。
胡五爷低声说道:“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也是那次,我在湖边遇到了她!这些年来我也曾尝试着逃避,可惜命运使然,凡人终究是逃不过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