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
烈阳高照,工人正搬着封好的箱子,往船上装。
有工人停下歇气,一边擦汗,一边问:“这里面装的石头吗?怎么这么沉?”
另外一个工人神经兮兮的压低声音:“听说是银子。”
“银子?”那工人诧异。
“嘘!你小声点。”
“你怎么知道啊?”
“刚才有人不一样把箱子摔了,裂开了一条缝,有人看见了。”
“这是谁家运的啊?”
“那不知道……行了快走吧。”
两个工人抬着箱子上船,在他们身后,蹲着一个男人,见他们走远,男人往来来往往的工人看一眼,最后落在堆了不少箱子那边。
男人又蹲了一会儿,起身往箱子那边靠过去。
男人还在想怎么靠近那些箱子,前面忽然有了骚动。
“闹什么呢?”
“去看看。”
守在箱子四周的人去了两个,剩下的人也伸着脖子往那边看。
男人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立即闪身到箱子后面,撬开一个箱子。
箱子里白花花的银子差点闪花男人的眼。
而男人不知道,在他后面三层高的小楼里,有人正看着他。
“岛主,你确定这有用吗?”
“我们找不到,就让他们带我们去,为什么没用?”
“可是咱们带的人也不多啊。”海盗担忧:“而且鳌彪的人很有可能会杀了我们。”
“不会。”杀我之前,我不先抓到他们了吗?
“……”
您这么自信吗?
-
所有箱子装上船,其他海盗已经先一步上了船。
初筝牵着步轻,最后上去。
经过一段时间精心的喂养,少年身上多了一些肉,模样越发好看。
就是……
“你怕什么?昂头挺胸……”初筝掐步轻腰一把。
步轻:“……”
奴隶根本不能昂头挺胸走路,步轻已经习惯了,很难改过来。
初筝叹口气,只能慢慢来。
初筝和步轻扮成刚成婚的小夫妻登船,房间在稍微靠中间的位置。
步轻推开窗往外面瞧,从这里还可以看见岸上。
“喜欢陆地?”初筝倚在旁边,顺着步轻的目光看。
这是步轻第一次上陆地,和海岛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陆地上很多新奇没有见过的东西,就连空气阳光似乎都不一样。
他喜欢陆地。
可是……
步轻扭头看初筝,拉着她的手,缓缓写下几个字。
——我喜欢有你的地方。
初筝:“你喜欢哪里,我们以后就住哪里。”
少年愣了片刻,手指划过初筝手心。
——可以吗?
“当然。”
步轻眸光里的微光逐渐亮起来,大概不知道写什么,他倾身过去亲在初筝脸颊上。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少年宛若一个发光体,让人移不开眼。
-
海上行驶一路风平浪静,没有遇见任何危险,也没有遇见海盗。
“岛主,你说鳌彪他们是不是不来了?”
“……”我怎么知道他来不来!“再等等。”
“可是这马上就要过最好的动手海域……”
再往前面说不定就有官方的巡逻船,不适合动手。
而且海上风险也多,鳌彪他们可能没接到消息,也可能是被什么耽搁了。
总之错过的几率还挺大。
初筝琢磨要是错过了,自己不是还得来一次?还不能运银子,得运其他值钱的东西,想想有点麻烦呢。
两天后。
初筝正教步轻写字,外面突然有了吵闹声。
步轻下意识的往外面看。
初筝镇定的喝茶:“专心点。”
步轻收回视线,乖巧的将最后一笔写完。
他将纸举起来,示意初筝看,写得好不好。
“不错。”初筝看都没看,反正好人卡的夸就对了。
步轻高兴的放下,指了指外面。
“想出去看?”初筝将茶杯搁下:“行吧,带你去看看。”
步轻:“……”
他之前奇怪外面什么声音,并没有想去看。
初筝将外套给步轻穿上,牵着他出去。
外面走廊大部分人都是迷茫的看着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海盗!海盗来了!!”终于有人嚷嚷着跑上来。
走廊上的人一听就慌了,回房间的回房间,逃跑的逃跑。
初筝和几个隐藏在人群里的海盗对视一眼,镇定的护着步轻去外面。
商船被两艘海盗船围住,船上的海盗们,举着手中的武器在那边雀跃的吼着,想办法过来这边。
初筝找到一个看戏……观察的自己队伍里的海盗:“是鳌彪的人吗?”
初筝出现得悄无声息,那个海盗吓一跳。
“是……是鳌彪的旗,是他的人。”
“行。”初筝把步轻留下:“你们一会儿负责保护好他,少一根头发……”
海盗:“……”不是说等鳌彪的人把他们抓回去的吗?
怎么听岛主的话不是那个意思呢?
什么改变的计划啊?
而且就算计划改变,他们也应该对付鳌彪的人吧?
显然他们并不是。
他们只是初筝叫来保护步轻的。
初筝一个人下去了。
海盗团负责给她在旁边加油。
海面厮杀声越发大声起来,其余人都躲进船舱,不敢冒头。
鳌彪那边见势不对,想要跑。
所有海盗往船上撤,船与船的距离拉开。
初筝在他们卸掉绳索的瞬间,抓住绳子,跃上对方的船。
“啊——”
天边云霞灿烂,犹如被血染红,倒映在海面,折射出粼粼的碎光。
-
某海域不知名小岛。
庄平快不记得自己被抓到这里多少天了,被抓来这里后,每天都在干活,几乎没有多少休息时间。
庄平也不敢闭眼。
每次闭上眼,都能看见自己妻子和孩子躺在血泊里的画面。
他恨……
可是他无能,不敢给她们报仇,连随着她们去的勇气都没有。
被抓来这里的还有好些岛上的人,庄平知道反抗没用,很快就屈服了,积极干活,尽量不惹怒这里的管事。
果然最初的几天后,他就好过多了。
可其他有些不服的,活生生被打死。
庄平看着被扔进来的人,等外面的人走了,这才低声道:“别硬抗,服个软,活下来才有机会报仇。”
“呸,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那人咬牙唾骂一句。
庄平坐回去:“你命都没了,还怎么帮他们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