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的实习生正垮骑在病床上,给病人做胸外心肺复苏。
李医生快步走进病房,问道,“病人情况怎么样?”
实习生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是很好。”
李医生看了一眼心电图,皱着眉头说道,“糟糕!”
病人这像是突发心梗,看样子是不是已发了室颤?
实习生听了大吃一惊,“啊?
那怎么办?”
骷髅男一路跑来,只见一个实习生在实施抢救,大声喊道,“你们主任呢?
什么玩意,我妈都昏迷了,你们就派一个实习生在这儿?
像话吗?”
说着,他手一挥,差点打翻了心电检测仪。
李医生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还要抢救吗?
要抢救的话家属往后退。”
他又接着说道,“准备电除颤,一百五十焦,一次。”
常规的抢救措施他还是知道的。
实习生犹豫着说,“万一病人血管有破裂,承受不了怎么办?”
李医生眼睛一瞪,吼道,“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听你的听我的?”
实习生吓得没敢说话。
电除颤第一次,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还在持续的滴滴叫着。
没有任何改善。
李医生有点心慌,说道,“二百焦耳,一次。”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仍在持续。
“静推1毫克肾上腺素,三百焦耳,一次。”
还是还不行。
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点。
“三百焦耳,再来一次。”
“回来了,回来了。”
有人轻呼。
大家齐齐转头看监护仪。
就这一下,心电监护仪的报警声消失了,屏幕上显示出了正常的心率波动曲线。
李医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脸上有了得意的笑容。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气还没喘匀,警报又响了起来。
李医生脸色有点苍白,事情太糟糕了。
他只能强作镇定指挥着抢救。
时间仿佛凝滞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抢救并没有用,病人没有恢复自主心跳,血压快速下降,心电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动曲线已经拉成一条直线。
很快,脑电波也拉成了一条直线。
医护人员停下了手中的抢救工作。
李医生有些沮丧,抬了抬手,说,“把仪器关了吧。”
骷髅男见状,上前拦住护士,道,“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怎么不抢救了?
快抢救呀!”
“这是要换抢救室?”
李医生摘下口罩,对骷髅男说,“用不着了。
抢救失败,病人已经死亡。”
骷髅男大叫,“什么?
你说死了?”
他一把推开医生,冲到床边,用手探了探鼻息,没有了。
骷髅男可能一时懵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会不会是弄错了?”
骷髅男愣了愣,然后他又迅速跳起来,“我妈昨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说没就没了?”
“肯定是你们!你们抢救不及时。
她才……”骷髅男哇哇大哭道,“我可怜的老妈,都是这群庸医的错啊……”他哭的震天响,眼睛里却并不见一滴眼泪。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又擦眼睛,继续“悲伤”的哭:“就是你们耽误了时间,就是你们给治死的。”
“我妈都昏迷了,你们就让一个实习生在抢救,耽误时间。”
骷髅男干继续嚎半天,还是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
那位年轻的实习生马上说道,“听到呼救,我马上就过来了。
我们及时对病人进行了心肺复苏抢救。”
骷髅男怒目圆睁,指着那个实习生,大喊,“你知道个屁,就是你耽误了时间。”
他一回头,看见了人群中的黄雅梦,他又指着黄雅梦说道,“还有你,你们医院是什么纪律?
上班时间不去工作,站在楼道里帮助一个清洁工和我吵架。
你那叫听到呼救马上就过来了?
你他妈听到呼救了吗?”
骷髅男像只疯狗一样,看见谁咬谁。
李医生不动声色悄悄往后撤了一步。
他实在是有点心虚啊。
年轻的实习生很是气愤,“你懂不懂啊。
不懂别胡乱说,行吗?”
骷髅男听到医生这样说,一下跳了起来,“我不懂?
难道你懂?
这就是你们的及时抢救的结果,这谁都看得懂。”
实习生被堵的无话可说。
骷髅男接着说道,“我不懂,不过有人懂。
我要找个律师,我要去告你们。”
完了,火上浇油了。
他又迅速坐到床边,也不屑于“嚎啕大哭”了。
摆出一派无赖相,“老子告诉你们,今天你们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不然,没完。”
李医生一听,这可千万不能闹到法庭上去。
他是18床的管床医生,病人是他接收的。
于是,他又决得必须站出来,劝说一下家属:“家属你先不要激动,你先听我们说。”
李医生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母亲这是突发性的大面积心梗,引起了室颤。
有心脏病的人,很容易突发这种疾病。
而且这种疾病的致死率是非常高的。”
“你母亲很可能是有冠状动脉斑块破裂引起了室颤。
室颤是心脏停搏的一种类型,是心脏的缺血时出现的恶性心律失常。
这样一来,心脏失去了泵血功能,血循环停止,这样病人非常危险。”
“当然,我们也尽全力抢救了,但是,并没有人能够保证会一定能够抢救成功。
非常遗憾。”
李医生故意说了一大堆的专业俗语,而且说得又非常快。
他想把震慑一下骷髅男,让他知道自己是很有水平的医生。
不过,他心里暗暗吁了一口气,幸好他还记得。
言下之意就是,听不懂吧?
听不懂就对了。
就是吓唬你的。
希望你明白责任不在我们。
你就别没事找事了。
哪知骷髅男迅速准确的从李医生的一大堆心梗、室颤、冠心病中挑出了他听得懂的词——可能。
他斜着眼睛问道,“可能?
什么是可能?”
“你这个庸医,你是用“可能”来治病的吗?”
“我老妈就是被你们治死的。
你们这是误诊。”
“我要去打官司,我要告你们医疗事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