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酒店,办公室。
“你就是严佑。”
刘以宁望着她好一会,妥协道:“咋认出来的?”
见他承认,顾北棠这才松开了他的衣领。
她记得严佑是车子出意外爆炸死的,而后来她在看到刘以宁的时候,他全身裹着纱布,这也太凑巧的了。
若是说,这个刘以宁跟严佑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会往这方面想,可现在资料却显示他两是双胞胎兄弟,她觉得有点儿奇怪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跟我装的太熟了。”
“实际上,你成了刘以宁之后,咱两是不熟的。”
刘以宁眼中划过一丝尴尬。
“变聪明了不少。”
顾北棠看向他,上次在酒吧她已经知道,严佑当初推开徐婧,是不得已。
她问:“段家俊不是已经告诉她了,她知道,你爱她,你到现在,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
刘以宁叹了一口气。
“徐婧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我当初推开她的原因,而现在我若是站在她面前,说我就是严佑的话,她还是会气的拿刀捅了我的。”
这一点,顾北棠是认同的,女人最讨厌的就是欺骗,不管是善意的欺骗还是其他,那都是讨厌的。
像苏奕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在感动之余,同样也是生气的。
她气苏奕,将所有的事情都拦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理应是相互坦诚,没有秘密的。
可她也只是一时的生气,在生气过后,她更多的是心疼。
“也许徐婧跟我一样,只是生气一会会呢,或许你买个榴莲跪下就好了。”
刘以宁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愧疚。
“徐婧,可没你这么好哄,苏奕他真的为你了做了很多,而我,这些年,除了推开她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特别是元一生病的这几年,我就觉得我像一个废人一样,不配再让她回到我身边。”
提起元一,顾北棠心中也很内疚。
刘以宁看了她一眼,跟她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你还不知道吧。
我是段天成和我妈的孩子,当年段天成故意灌醉了我妈,把我妈给玷污了,我妈跟我爸刚开始都不知道,听我哥说,事后我爸是知道的,但对于我妈,隐瞒了下来,可段天成为了段家的财产,谋害了我爸妈。”
“就因为我身上流着段天成的血,所以由我来结束这段恩怨。”
“我哥跟苏奕都备了人帮我,可段天成,也提前知晓,做了准备,他在车上装了炸弹。
他装这个炸弹,是想自保的,我觉得我不会引爆,但我还是动了手。”
“因为若是这一次让他逃脱了,我跟我哥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不成功便成仁,所以,我选择了引爆。”
刘以宁将双手揣进了口袋。
“但我不傻,是我在跳车之后引爆的。
因为,我也想活着。
我也有牵挂。”
“那场爆炸,让我昏迷了许久,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儿子都快要出世了。”
“那个时候,我是想告诉徐婧的,可是杜少言他们一家,对徐婧太好了。
若是知道,那该多伤心啊。”
刘以宁抬头看向顾北棠,眼中满是挣扎与矛盾。
“我想让她和孩子回到我身边,但我又觉得这样的话,对杜少言的父母是不是太残忍了。”
这一点顾北棠是知道的,杜少言的妈妈杨梅,简直把徐婧当成了手心里的宝,对于这个孙子也很是疼爱,孙子出生后,她所有的社交活动都停了,她让徐婧好好休息自己带着孙子,她把所有的宠爱都放在了元一身上,元一生病后,她也是日日夜夜的照顾着,从未有喊过一个累字。
若是现在有人告诉她,徐婧和杜少言不是真正的夫妻,元一也不是她的孙子,那对她的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刘以宁又说:“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犹豫与挣扎,等我想告诉徐婧这事的时候,元一生病了,后来我匿名捐了骨髓,还是不行,我身体也有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原因是元一体内的毒,所以这三天,我去美国调养身体去了。
等我回来后,元一的主治医生认为脐带血更能救元一。
徐婧这傻丫头就立刻去找了我哥,我哥就让她来找我。”
“她来的找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激动,可我太了解她了,我知道我瞒着她身份这事,是不对的,但我想着,救了元一后,再说这个事情,到时候,跪榴莲,跪刀子,我都要跪。”
顾北棠看向刘以宁。
“你知道给元一下药的是谁吗?”
“徐欣那个死女人。”
“不是。”
刘以宁诧异。
“你知道?”
二十分钟后,他张大了双眼。
“你说是她?”
“对,是她。
你不信我的说的吗?”
“我不是不信你,但她,她不是这种人啊。
不可能的。
她不是这种人。”
顾北棠垂眼。
“这也就是我还没有告诉苏奕的原因,他会信我,但同样也会跟你一样,觉得不是她,所有认识她的都会这么觉得。”
“我必须逼出她的第二人格来,让别人都看看她是个怎么样的人,这事,你别说出去。
我还就只告诉你一人。”
“因为,我太对不起徐婧了,如果不是我,元一就不会受这个罪。”
严佑看着很是愧疚的顾北棠。
“这你就想错了。”
“就算没有你,徐欣还是会想法子对付徐婧。
还有林国志那事,你也别太内疚,别太自责,同样的一个道理,就算没有林国志,在徐欣死后,李玉也会伺机报复徐婧的。”
“所以,不要把太多的过错揽到自己的身上,若是徐婧知道,她也会这么劝你的。”
“在我出国的之前,我看到林国志亲自给徐婧下跪道歉过。
徐婧当时就原谅他了。”
“老人家也只是把王苗苗当成了你,所以在自己的女儿死后作出一些错误的判断而已。
北棠,你也就不再埋怨他了。”
“林雨薇没有恢复记忆,但林秋记得她女儿的死,记恨上了他,带着林雨薇去了青城,这些年,也就林国志一人在北城孤苦伶仃的寻着你。”
顾北棠站在那,垂着眼,她呢喃着,确实不该恨他了。
刘以宁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话说,你怎么就成了司徒修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