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玉儿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她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才把头扭了回去,若有所失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郎君……对她,还是有意的?”
江亭云:“???”
我哪里说过说我对她有意了?
“娘子误会了,其实我……”
他想要解释,但是却被打断了:“郎君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
杨玉儿看了他一言,笑容有些……勉强:“我小妹她天香国色,郎君会对她有意……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停顿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只是……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闻言,江亭云微微一怔:“娘子……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
杨玉儿依旧不答。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才说道:“不过,世间之事,大都不会一帆风顺,因此……郎君只需要尽力而为即可。”
说罢,她也不等江亭云说话,朝他行了一个万福,然后,转身往外面而且。
江亭云的声音从身后远远地传来:“娘子慢走。”
闻言,她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回头。
她走了以后,江秋雨想了一下,也大概明白过来,她刚才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指的“不会那么顺利”,大概指的是杨家之主杨玄璬不待见他这件事吧?
因此,他跟杨玉环的“事”,不会发展得那么顺利。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他本来就不打算与杨玉环真的在一起。
因此,像现在这样,他们的关系之间,有杨玄璬拦着,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就不会与杨玉儿说了。
这么想着,他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往回走。
……
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二天,杨玉环没有来。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醒得太早了,因此,需要等一会儿。
但他等了一会儿,杨玉环没有来,一直等到中午,杨玉环也还是没有来。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过来,今天,她大抵是不会来了?
为什么呢?
杨玉环移情别恋了?
这个可能性……未必没有,但确实不大。
相比之下,还是另一种可能,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就是,她一直往这边走,被杨玄璬发现了,因此,她被禁足,不再被允许随意外出。
他想了想,觉得大概率就是这个原因。
但是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因此,只好呆在寺庙里,度过了无聊的一天。
他原本打算,等到傍晚的时候,杨玉儿如果过来,他再问问她,如果她不过来,他再想别的办法。
但是,杨玉儿还没过来呢,他的一位老朋友,便在意料之外的,与他相遇了。
“这是……江兄?”
这天下午,他正在外面吹风呢,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微微一怔,这个声音……
他回过头去。
“真的是江兄?哈哈!没有想到,分别这么久之后,我会在这里遇见江兄。”
那人爽朗一笑,走上前来。
来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张垍。
“张兄……真是许久未见了,别来无恙?”
江亭云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当初,在长安的时候,他跟张垍的关系真的挺不错的。
坦诚地说,张垍是一个特别好的朋友候选人,他知情知趣,对待朋友,也很是真诚。
这点,从他能够与江亭云交上朋友久能够看得出来。
江亭云……可不是一个太好客的人。
“张兄,这位是……”
这个时候,江亭云才注意道,张垍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华冠丽服,长相俊朗,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哦,李兄,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张垍拉过江亭云,指着江亭云笑道:“这位,就是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大唐剑仙,江亭云。”
“你就是江亭云?”
李兄当然是听过他的,此刻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他好几遍。
“久仰大名……当初,江兄在长安的时候,我们未能见面,可算一件憾事。”
李兄朝他拱了拱手,说道。
“李兄言重了,我只是一位普通的江湖剑客罢了,没什么稀奇的。”
江亭云谦虚了一阵,随后,看向张垍,用眼神问道:这位是。
“江兄,我来为你介绍。”
张垍拉过他,指着李兄,笑道:“这位,是当今圣上第十八子,寿王李瑁。”
“李兄,久仰……”
江亭云同样客套道。
随后,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等等……李瑁!!?
他叫李瑁?
杨玉环的第一任丈夫,被父亲戴了绿帽的李瑁?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想到这里,他看向李瑁的眼神,顿时有些微妙起来。
“江兄……为何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李瑁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李兄误会了。”
江亭云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只是,看到李兄,让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仔细想想,我在长安的生活,离现在,也有好几年了啊……”
“……原来如此。”
李瑁接受了这个说法。
张垍笑道:“时隔多年,江兄,却是一点没变……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一眼认出江兄来。不像我,已经比当初老了不少了。”
他这话,倒也不算完全的客套。
江亭云的长相,与当初相比,确实没有什么变化。
这是因为,与他漫长的寿命相比,三四年的时间,也只是刹那而已。
但张垍,却是真真实实地年长了一些。
如今,他蓄了胡子,气质也沉稳了许多,许久未见的话,确实需要过个两三秒,才能确定,他就是当初的张垍。
江亭云摇了摇头,唏嘘道:“其实我也老了……对了,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转移话题道。
“过几日,咸宜公主的婚礼就要在洛阳举行,我们受邀而来……那江兄,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张垍反问。
“我……此事,就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