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卢生大惊失色。
黎山众人纷纷看去,面露凶色。
这三苗果然在打泾阳的主意!
卢生问道:“莫非是河封告诉武侯的?”
苏劫点点头道:“当然,河封十日之前,便命侯生前往了文王庙,将泾阳的情况尽数告知,文王庙高义,定然会答应河封的请求,解我泾阳之灾啊。”
工雀面色不自然,道:“那河封可和武侯提过其他之事?”
苏劫眉目一皱,略微异像,沉沉道:“到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是说想开坛祭天,本侯想这到是一桩好事,就答应了!河封并未提及其他。”
卢生等六人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要开坛祭天。
这目的还不简单吗?而且还是选择泾阳!
卢生顿时道:“武侯,在下有一言!”
苏劫纳闷,道:“你我兄弟,有何话不可直说。”
卢生道:“武侯,实不相瞒啊,大掌事一听说武侯的封地出现了灾情,又闻武侯高义,想邀请我等入关中,自然是非常感激,我等来泾阳之前,同时也带来了五万石粮食,想必对武侯有大用啊。”
苏劫惊喜的站了起来,看向工雀道:“大掌事真是救苦救难的神灵啊,本侯带百姓谢过大掌事了。”
卢生继续道:“广施粮食,本就是上天的恩德,我黎山跋山涉水,远赴关中,自然希望得到百姓的拥戴,不知能否开坛祭天呢?”
苏劫点点头道:“此乃有利于万民的好事,本侯如何会拒绝呢。”
工雀等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工雀道:“武侯真乃宽容之人啊,实不相瞒,本座这一路来,除了是想施粮于百姓,更在思量怎么解决这些蝗灾,等到开坛祭天之后,本座便会帮助武侯去消灭这些蝗虫,让百姓避此灾厄。”
苏劫一听大喜,道:“莫非大掌事有何神迹?”
工雀道:“要想消灭蝗灾,此法不难,只需求取一场大雨,便可解了当下之局。”
苏劫浑身一震,道:“大掌事可以求雨不成?这不是鬼神了吗?”
卢生笑道:“武侯勿惊,此雨非彼雨,只要掌事施为,便会灭杀大部分的虫卵,对百姓来说,有雨和没雨的区别,只在是否消灭了蝗虫才是真切。”
苏劫恍然大悟,心道:“不会是撒药吧?”
不过,很快苏劫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点头道:“那本侯就瞩目以待了,感谢大长老施展此求雨之技啊,既如此,那本侯就将龙阳,栎阳托付给长老了,长老放心,明日,我便让栎阳的县令建坛祈福,后日便可实施,百姓一定会感激长老的恩德的。”
工雀一听,立刻不自然起来。
卢生顿时道:“武侯有所误会,这求雨祈福之事,本不分地域,毕竟都是武侯治下的土地,但是如今泾阳的灾情最重,更是武侯的府邸所在,我等即便祈福求雨,也应该从泾阳开始啊!”
苏劫一阵,道:“可是,泾阳本侯已经答应了河封啊。”
卢生等人见苏劫这么一说,心急难了。
泾阳之争等于半个道统之争,如何能让。
一个个纷纷心道:“还好我等来的快!”
卢生道:“武侯,并非我等一定要取泾阳来祈福,这般去做,还是为了武侯啊。”
苏劫问道:“这,这是为何?”
卢生继续道:“虽然楚国的粮食要一月才能到达,可是百姓等不了这么久啊,难道武侯忍心看着百姓受此饥饿之苦吗?我黎山来此,更是全心全意为了关中百姓的生死,请武侯明察啊。”
苏劫犹豫,面露挣扎之色,道:“哎,可是,本侯怎么和河封交代。”
工雀道:“武侯,那河封何在,我来和他说,事关百姓生死,岂可等待一月,我黎山既然来到了泾阳,就应该以百姓的福祉为第一,开坛祭天之事,万万耽误不得啊。”
苏劫叹了一口气,道:“长老所言甚是,只是恐怕河封不能出来相见啊!”
“这,这是为何?”
苏劫将这一路来的事情详细说来。
苏劫道:“所以,河封现在已然重伤了,连下床都不能,但是,本侯既然答应了河封,便不敢违背自己的承诺,还请长老见谅。”
卢生等倒吸一口气,道:“被重伤了?怎么可能!”
几人相互一看,神色闪闪!
不过几人要放弃吗?很显然不可能放弃啊,粮都运来了,而且,河封重伤,文王庙还要等一个月,他们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得了泾阳还怕他文王庙!
要知道,他们的背后可是有共工氏掌座!也就是共工氏族长,首领!
卢生正要说话,被工雀一拦!
工雀道:“武侯真乃有信之人,既然如此,我等也就不强迫了,这粮食依然送于武侯,以表武侯对我黎族的恩德。”
苏劫浑身轻松了下来,道:“多谢大掌事理解,本侯决定虽然不能答应大掌事,但是决定将下属的四县之地都给黎山,剩余两县给三苗。”
众人纷纷道谢,实则,在他们眼里,五县加起来,都不及泾阳!
很快,苏劫命人带工雀,卢生等人去到了住处!
见众人走后,苏劫一眼冷笑。
当夜!
武侯府角落的厢房之中。
一道身影跨过院墙,如一只灵活的猫,双脚落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一个厢房的窗户忽然被打开,人影一跃便到了房中,窗户立刻被关上。
厢房中,工雀,卢生等人都在。
工雀问道:“工羽,是否如实?”
工羽道:“确实如此,看手法确实是太一山的湘君,河封双臂皆断,肋骨也断掉几处,其余伤势不计其数,伤及内腑,秋月更是不知踪影!”
众人纷纷振色。
太一山这是出山了吗?
卢生道:“并非如此,而是武侯抢了湘夫人做武侯夫人,咸阳上下都知道,知情者不少。”
“什么!!”
工雀大喜道:“湘夫人?湘君?哈哈,天助我也!”
随后工雀神色几经变幻,道:“这河封乘我等不在,要抢泾阳,还好我等来的及时,否则就被此人给得逞了,到时必定大事不好,掌座责怪下来,谁都担待不了。”
卢生沉声道:“大掌事,那我等现在如何行事?”
工雀目光一寒,道:“自然是杀了此人!”
“什么?!”
卢生惊道:“大掌事,河封可是文王庙的人,我们若是杀了他,那文王夫人那边?而且,一旦河封一死,武侯怎么办,不会被三苗所记恨?”
工雀冷笑道:“杀了河封,威胁的就是苏劫了,到时,还怕此人不和我们一根绳?”
卢生不解道:“莫非,大掌事的意思是,河封死在武侯的府邸,而后,此人会寻求我黎山的庇护?”
大掌事道:“岂会这么简单,而后续之事,你等明日便知。”
“大掌事的意思,就是说今夜就准备杀掉河封了,河封失去了秋月,又受了重伤,自然是半点无法抵抗!”
正是好机会啊。
众人纷纷神色闪亮,河封一死,武侯自然也不用遵守和河封的诺言了。
到时候,即使是文王夫人来了,他们自然也会联合一气守口如瓶啊。
另一处厢房之中!
苏劫在厢房里坐着饮茶,陆采薇提起水壶给苏劫斟茶。
在一边道:“你就让他们杀了河封?这就是你说的给我出气?”
苏劫笑道:“河封可不是他们杀的。”
陆采薇一愣神,问道:“那是谁杀的。”
……
河封的厢房。
他浑身敷满了草药。
但依旧疼痛难忍,若不是苏劫早命侍女在细心照顾,恐怕吃喝都成问题。
他自己本就善药,自然非常清楚自己的伤势需要静养不动,一月之后,应该能够痊愈五六分。
已经算是非常快了。
忽然,窗外几道黑影划过,门口的守卫来不及出声,纷纷倒地。
来者不善,河封顿时警惕了起来。
河封立刻警觉,道:“谁!”
“咔嚓”一声
门被推开。
河封看到来的三人,顿时大惊!
“工雀!你怎么来了。”
工雀笑道:“河兄能来,本座为何来不得,听说河兄受伤了,本座到是心忧的很,特来探望,看能否帮帮河兄。”
河封道:“我文王庙不日便会抵达泾阳,就不劳大掌事挂心了,大掌事这般前来,恐怕是为了泾阳吧?还是说见我受伤,就觉得自己能得逞?”
工雀道:“既然你说的这么敞亮,我也就不隐瞒了,泾阳我黎山必得,谁都无法阻挡。”
河封笑道:“泾阳乃是武侯的封地,没有武侯允许,秦国的百姓会信你?”
工雀冷冷道:“我自然知道武侯答应你在泾阳开坛祭天,你到是好算计,武侯因此也拒绝了我。”
河封哈哈一笑,道:“武侯乃是信人,自然不会违背我们之间的承诺。”
工雀冷笑道:“既然,你都知道,这是你和武侯之间的承诺,那若是你死了呢。”
“什么!!”
河封惊怒道:“你敢杀我?你不顾大局要对付我可想过后果?我文王庙虽比不过你黎山,但是我三庙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你敢对付我,我三庙除了你们掌座,会惧你何人?大局不顾,鬼谷岂会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