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都不傻
（二合一，五千字章节）
会议继续进行着……
《我们是歌手》第一季，最终的定档时间是在十月二十一日，周五。
和前世的录播不同，在楚乾坤的建议下，采取的是现场直播的方式。
毕竟提前了将近八年，想要在当下取得轰动的效应，想要得到最大的宣传效应，直播是一个不错的噱头。
当然，直播想要承担的风险更大，本来邀请成名歌手参加这样的竞技类选秀，就已经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而直播的方式，更是让这一情况雪上加霜，答应参加的歌手少之又少。
这可不是开演唱会，而是面对全国亿万观众打比赛，其中面临的风险，可想而知。
有了名气之后，大家都会更加的爱惜自己的羽毛，可以容忍在生活做风上出问题，但是没几个人愿意拿演唱当儿戏的。
前者运作一番，可能会是很好的宣传文案，后者一个不小心，就是把自己的金饭碗给砸了。
洪国涛要是知道楚乾坤调侃他不霸气，肯定会气的吐血，有歌手爽快答应参加就不错了，还要他霸气。
他霸气的起来吗？
节目定档的时间，也是因为歌手的反复，才一直在往后延迟。
芒果台当初和星辰传媒签订协议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因为直播和录播的原因，带来这么大的困惑。
作为省台老大，各路娱乐明星，对上他们台的节目，向来是趋之若鹜，根本不用担心没人。
长时间没有了忧患意识，终于在这档真人秀综艺节目上，栽了跟头。
等到前期各项技术、舞美等准备都结束，开始酝酿歌手人选的时候，遭遇了滑铁卢。
兴致勃勃，以为一请一个准，一喊一个应。
结果，现实截然相反。
除了董嘉倪以外，首发的其他六位歌手，邀请的是磕磕碰碰，辛苦的心里拔凉。
没办法之下，洪国涛只好自己打脸，跑到了东州找楚乾坤，希望能取消直播，改成录播。
这怎么能行，这是一个大噱头，堪比听歌星的现场演唱会，要是改成录播，就没有预期的效果了。
楚乾坤当场拒绝，洪国涛郁闷气结。
可这又能怎么办，这可是有合约的，跟楚乾坤签合约，永远少不了的一条，就是高额的违约金。
绝对高的让人头皮发麻，但因为违约金针对的是双方，所以签协议的时候，基本上很少会有人提出异议。
只有当真的会产生违约的时候，想违约的一方，才会豁然发现，这金额真的不是他们所能承受之痛。
洪国涛也不可能就此咬牙，把这颗苦果吞下去，他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芒果台，台领导能吃了他。
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了好朋友，东州音乐学院的老师林秀芹，请她出面做个和事佬，帮忙说和说和。
林秀芹曾经和楚乾坤打过交道，说句心里话，对楚乾坤这个跟她学生一般大的男生，十分的犯怵，莫名的不想和他接触。
但是经不住洪国涛的软语相求，再想到两人的曾经，无奈之下，只好咬着牙给柳依依和董嘉倪打了电话，让她们做她这个中间人的中间人，约楚乾坤出来聊一聊。
柳依依当时带队在外面跑马圈地，不在东州，董嘉倪倒是很巧，那几天刚好赶完一个通告，正在东州休息。
林秀芹是她们的老师，平时对她们也确实不错，这一份师生情还是很浓的。
于是两个女孩一商量，具体事情不参与，纯粹性的帮她约一下楚乾坤，还是可以的。
于是，一顿大餐，两男两女，坐了下来。
看到洪国涛绕这么一个大圈，还是想改变播出的形式，楚乾坤真的是哭笑不得。
看样子洪国涛也确实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可能去找林秀芹。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难道认为找林秀芹会有用，林秀芹跟他根本连交情都谈不上，能有什么效果。
事实证明，林秀芹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她和楚乾坤的情分深浅，所以根本没把自己定性为中间人。
把楚乾坤约出来，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后面的事情重新还给洪国涛，她自己丝毫不参与。
和她思路一样清奇的，还有董嘉倪。
于是乎，两个女人，一个老师一个学生，一个歌手一个歌迷，靠的紧紧的，屏蔽另外两人男人，一心吃饭聊天说生活。
楚乾坤也差不多，专心的对付着面前的美食。
在他的操作下，洪国涛明显要比前世的时候，出名早，成就大。
吃他一顿“小大餐”，那还不是应该的，拿着一只大龙虾钳，心无旁骛的作着研究。
“四人吃饭帮”中，掏钱请客的洪国涛，是唯一一个吃不下的，美食当前，食之无味。
甚至，连欣赏菜品的心情都没有，满心焦虑，一脸着急。
楚乾坤在吃，他在说，一个吃的开心，一个说的痛苦。
直到饭后茶点时间，一直没有怎么搭腔，更没有松口的楚乾坤，才终于开口说道：“洪导，听你说了这么多，无非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直播的形式，请不到足够好的歌手，节目质量难以保证，是不是？”
洪国涛说的虽然多，但是中心思想就这两点。
好在，楚乾坤也不愿意他们的合作出现问题，不希望《我们是歌手》再推迟，再出现状况。
他的所有准备，基本上都已经到位，无论是星辰传媒，还是OK服饰，都需要这台真人秀。
从潜藏的目的中，他比芒果台，比洪国涛更需要这档综艺节目。
因此，他是不可能因为一个播出形式的问题，而同芒果台产生隔阂的。
即便洪国涛不去找林秀芹，不来安排这场饭局，过两天，他也会反过去找他。
办法他早就有了，暂时晾着洪国涛，只是谈判的需要，故意而为。
“是的，你当初的策划案中，也特意强调过这一点，参加这档节目的歌手，必须要有一到两位是能镇住台面，在歌唱界有一定地位的人。也要有一到两位当下名气正旺的成名歌手，七位歌手，要涵盖老中青。“
”只是，现在老和青的问题不大，中一辈的歌手，真的是很难找。最爱惜羽毛的就是这些人，他们生怕直播的时候，出现什么瑕疵，影响他们的名气。”
洪国涛郁闷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干喝了一大口。
年青的歌手一抓一大把，他们芒果台手下就有不少，随时可上、可用。
对于这些年青人来说，能和前辈们同台较量，那是一辈子都求之不得的好事。
什么出错，什么成绩不好，什么被碾压，对他们来说，那都不叫事。
能露脸、能上台就行，那就是成功，就是他们歌手生涯的新起点。
而老一辈的歌手，虽然基数不大，还活跃在歌坛上的更少。
但这些有实力，对名气已经淡薄了不少的大咖，反而没有什么顾虑。
要么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要么以扶持、帮助年青歌手，提振国内音乐市场为目的，很爽快就答应下来了。
最难的就是“中间派”，有热度，最怕凉。
楚乾坤淡淡的，有些不屑的说道：“切，说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唱歌水平不自信呗。他们有顾虑，你们提高一些出场费不就行了。有钱还怕请不到人吗？”
洪国涛深望了楚乾坤一眼，一脸苦相的说道：“我的楚大老板哎，为了请这些歌手，我们给出的都是行业内顶级的合约。台里的其他节目，对此都颇有微言了，要是再提高，不说同行会指责我们，就是台里的同事，都能用口水把我淹死。”
为了搞定这台，他本人也极为看好的真人秀，他真的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领导那里也是好言好语，做了不少的工作，拿到了不少的史无前例的好政策。
台里为此，还给他预批了一大笔的运作资金，他哪里还敢再在钱上面动脑筋啊。
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能把几个广告位拍个好价钱，保证这台节目不亏就行。
“顶级合约，洪导，你们做人可不能这么做，欺负新人啊。董嘉倪和星空传奇，怎么没有顶级合约。我听方少华说，之前签了一个最基本的保障合约，这有点欺负人了吧。”
楚乾坤说的激动，激动的把在一旁和林秀芹闲聊，当事人之一的董嘉倪，都吓了一跳。
几人一脸吃惊的盯着楚乾坤，洪国涛的脸就像便秘一样，苦不堪言：“楚总，咱能不能不要开这个玩笑，董嘉倪和星空传奇只需要签订保障合约，当初不是你定的吗？你不能忘记了吧？”
“噢，有这么一回事吗？”楚乾坤明知故问，还朝董嘉倪眨了眨眼：“那可能是我忘记了吧。既然是这样，我给你们出一个注意，保证能让你没有现在的烦恼。”
“什么办法，快说。是改成录播吗？”
洪国涛激动的抓住楚乾坤的手臂，只要把播出方式改了，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现在看是麻烦重重，其实是所有的点，都集中在楚乾坤身上，只要他点一个头，所有的困难和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不是，直播这一点，我是不会改变的。”楚乾坤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过，我能保证我拿出的办法，能帮你搞定那些犹豫的歌手。”
“真的吗？是什么办法，快说吧，我亲爱的楚老板。”
洪国涛急的不得了，要不是因为自己是个老男人，他早就上去抱着楚乾坤撒娇了。
楚乾坤嘴角弧线拉了起来，嘿嘿一笑道：“你知道我们星辰传媒，有一位神秘的词曲创作奇才7+1吧。”
“废话，7+1的大名，谁不知道啊。可是你们的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好了，到现在都没有暴露出他到底是谁。我听说好几家八卦娱乐，出资买他的身份资料，都没有成功。你们星辰的保密教育，做的可以啊。”洪国涛双眼一瞪，甚至还八卦了一下：“哎，7+1到底是谁？有必要这么神秘吗？”
楚乾坤淡淡一笑，买7+1的资料，那也得普通员工知道才能卖啊！
可是，他就是7+1的身份，本身知道的人就少，娱乐记者想买通他身边的几个高管，难！
身体往后一靠，慢声慢语的道：“他是谁，我真不能说。不过，我的办法就是，让他写几首歌。你用这几首歌当诱饵，看看能不能钓几条歌手鱼出来。”
“真的！”洪国涛的眼睛，犹如看见鱼的猫，狠狠的突了出来。
7+1的歌，谁不想要，手里要真攥着他写的歌，那谈判筹码，就可以倍数增加了。
那时，攻守易位，就不是说那些犹豫的歌手来不来的问题，而是他希望谁来，想要谁来了。
兴奋的站了起来，上身弯曲，死死的盯着楚乾坤的眼睛，角度暧昧。
楚乾坤坐直身体，轻轻的推了一把洪国涛，让他重新坐下：“那么激动做什么。淡定，淡定。”
自己也是默默的喝了一口茶，压压惊，刚才洪国涛的眼神，把他吓到了。
那一刻，在他的眼神中，楚乾坤仿佛看到了背背山，奶奶的太吓人了。
“你可千万不要是开玩笑，这样的玩笑会开死人的。要是真有7+1的歌，那肯定不用更换播出形式，直播完全没问题。”刚坐下的洪国涛，又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开始爱的魔力转圈圈：“你能肯定7+1会帮忙写歌吗？”
“肯定，这点你就不要多担心了，我的话，他还是会听的。”楚乾坤说的轻松之极：“不过，我这里还有几个条件，希望洪导能答应。”
小狐狸露出了尾巴！
再次坐下的洪国涛抬眼看了楚乾坤一眼，眼神中早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和兴奋，一副果然如此，欣然等待的神态。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会演点戏啊！
林秀芹和董嘉倪看了两人一眼，又对视了一眼，心里一乐，果然是棋逢对手的两人。
搞了半天，现在才真正进入正棋。
洪国涛酒也不喝了，同样换成的茶，眯了一口道：“是什么条件，楚总请说。”
楚乾坤邪魅一笑，“这第一嘛，在补位歌手的名单中，再给我一个名额，上台的次数不要多，两场就行。”
洪国涛摸着下巴，稍微考虑了一下，便点头应下：“只上两场的话没问题，不过，他的协议也只能签保障的。这样对董嘉倪她们才公平，你说是不是？”
说着，还故意朝董嘉倪点了点。
补位歌手，肯定是没有首发歌手咖位大的，基本上会是以年轻的歌手为主。
用谁不是用，用星辰的歌手，还能剩下一笔签约费呢。
何乐不为！
“……”楚乾坤真想骂一句，老狐狸真能算计，这公平论，都让他没法反驳：“行，合约无所谓，年轻人嘛，上台锻炼一下就行。”
洪国涛也想骂一句，还年轻人，有谁能比你还年青。
伸出手，示意楚乾坤继续。
“第二嘛，是关于广告招标方面的。我的意见呢，除了最大的冠名权外，其他的广告，第一集就不拍了。”
这是他很早就有的一个想法，只是一直没和洪国涛交流。
“楚总，这样不妥吧。为了这档节目，我们台里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就等着这广告收入来填补这个窟窿。要是不事先拍卖的话，有可能损失很大的。再说了，我们的和作协议里可白纸黑字的标着，这广告招租的事情，是归我们芒果的，你这手…….”
洪国涛的话里，多少有了一点不满，对楚乾坤的长臂行为，有些不爽。
他的想法，楚乾坤大致能猜出来，说道底，还是信心不足。
虽然他自己很看好这一档节目，但是对市场会如何反应，观众是否买账，收视率能否长虹？
还是没底，比不上楚乾坤的自信和淡定坦然。
挥了挥手，楚乾坤调整了一下座位道：“稍安勿躁，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说完。第一集不拍广告，看起来会对节目收益产生影响，其实不然。”
“现在节目的效果还没出来，光凭一份策划，很难让广告商们掏出真金白银。这拍出的价格不会高的哪里去。我们舍弃第一集的广告收入不拍卖，等节目播出，有了一个很好口碑的时候，再进行拍卖。“
”那个时候的品牌商们，会主动加价的。这多拍的收入，比一集的损失，不知道要多多少。做生意的人，可没人是傻子，节目只要受欢迎，他们花起钱来，不要太大方哦。”
楚乾坤的侃侃而谈，却并没有打动洪国涛。
皱着眉头反问道：“你现在想的只是好的一面，只考虑了节目成功，迟一集拍卖能带来更大的收益。可是，想过另外一种可能了没有，如果节目的反响不好，收视率不高，那样能拍出的广告价位不是更低吗？”
心里狠狠的吐着楚乾坤的槽，商人确实都不傻，他洪国涛也不傻。
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有好的一面，自然就会有不好的可能。
“对哦，”楚乾坤一拍额头，好像才发觉，才想通一样，不过，马上又想起了什么一般：“没事啊，我们不是还有冠名权的拍卖吗？这部分钱，可以兜底的。再说，我们要对自己的节目有信心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