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被里头突然传来的爆吼吓了一跳,近乎本能地瑟缩了下。
随即,他抬头,忘了眼当空中高挂的太阳,想说这青天白日的……
您二位就不能等到晚上再……
可惜,他不敢说出来。
卧房里。
萧染和殿主大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殿主大人的意思是,不想继续了,他要替她去会会外头两个臭麻烦。
“不用了,这点小事,怎么好劳动您的大驾?”
萧染讪笑,笑得谄媚又讨好,“还是我去吧,我跟他们打交道多了,知道怎么应付,您老这岁数,欺负两个后辈的小子,传出去不好听。”
萧染试图反抗,但是殿主大人并不打算帮她解开捆住她手腕儿的带子。
“你在这儿待着,本君去去就来。”他留下这一句话,扬长而去。
萧染:“……”
她望着殿主大人嚣张而去的背影,直觉让他去处理不会有什么好事,连忙捏了个术法,切断了绑在床头的带子。
等她赶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三个男人坐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准确来说,是太子和宁王在互相瞪眼,墨华坐在主位上,拿了个橘子,淡定地剥着皮,好像完全看不到下面两人的存在。
“殿主,之前的事,都是承尧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主恕罪。”
太子率先站了出来,跪下,叩首赔罪。
殿主大人瞥他一眼,而后便直接移开了视线,无视太子。
他又将视线转到李承庆身上:“你今日,可也是来请罪求饶的?”
李承庆犹豫,微微拧了下眉头:“小王似乎不曾有得罪殿主之处。”
他犹记得,当初他无权无势被太子和皇上为难的时候,是他屡次出面,替他说情求饶,照理,他该感激自己。
可如今,他非但没有念着自己的好,还完全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又或许,是为了萧染……
李承庆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墨华冷哼。
对于他来说,太子那点儿得罪,根本就不值得他放在眼里,而这位宁王……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你说不知何处得罪本君,是想说本君小肚鸡肠,为了些你都记不住的小事,有意为难你?”殿主大人用眼尾扫他,语气沁凉。
“……”
李承庆很想应是。
但是他不敢,只得站出来,行礼,唯喏道:“殿主说笑了,以您的身份,又怎会故意为难我这种后生小辈?”
墨华扯出一抹讽刺的表情,并不接他的话,凉飕飕地反问:“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错了?”
“……是。”碍于他的身份,李承庆被迫低头。
“错哪儿了?”
墨华放松身子靠在座椅扶手上,一只手撑着头,继续追问。
李承庆:“……”
他不敢把当初给萧染茶水里下东西,要强占她的事说出来,便咬紧牙关,赌这位殿主大人并不知道那回事。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服,觉得本君冤枉你?”某位君上继续追问。
“……”
李承庆想要否认,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殿主大人已经扔过来四个字:“自己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