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正殿耳房里,地上放着个小炉子,一个宫女煎药,屋子里满是草药刺鼻的辛苦味道,苏琉璃带着金钗在旁看着,宋嫔还是不太放心苏琉璃,因此煎药的是自己的贴身宫女,无非想折腾苏琉璃,解气。

草药煎好,苏琉璃带着宫女捧着药碗,亲自送去正殿,宋嫔刚起身,苏琉璃命那宫女把药碗放到桌子上,蹲身,“臣妾给娘娘请安!”

宋嫔似笑非笑,“苏妹妹辛苦了,难为你了。”苏琉璃淡笑,“娘娘怀胎辛苦,臣妾没做什么。”

宋嫔穿好衣衫,正好汤药凉了,宋嫔贴身宫女过来端过药碗,尝一口,苏琉璃心想,宋嫔终究是不放心自己,处处留心,胎儿已六个多月,宋嫔格外小心。

那个宫女尝药,确定没事,汤药不冷不热正好,喂给宋嫔喝。

宋嫔喝完汤药,宫女又喂几口蜜水,替她抹去唇角药汁,宋嫔看着苏琉璃道;“妹妹回去吧!妹妹一会不是还要去乾清宫上课,别耽搁了,要是让皇上知道是本宫使唤他心尖上的,皇上心疼妹妹,又要怪本宫牵绊住你。”

“娘娘放心,监看娘娘的药汤,是臣妾自愿的,娘娘一向待臣妾亲如姊妹,做这点事是应该的。”苏琉璃知道这就是她想要听的话,侥是给自己小鞋穿,还不许她在皇帝面前告状,怕皇上怪罪,破坏她在皇帝心中贤良淑德印象,这女人心胸狭窄,吃醋拈酸,自己得罪不起。

“本宫就说妹妹善解人意,不然这么多姊妹,皇上独对妹妹青眼。”宋嫔似乎满意她不打算告诉皇上这件事。

宋琉璃蹲身,“臣妾告退。”

看苏琉璃出去,王喜道;“娘娘,苏宝林奴才看还算是明白人,不会在皇帝面前下舌。”

宋嫔哼声,“她有几个胆在皇上面前告本宫的刁状。”宋嫔现在在后宫是没人敢惹,越发颐指气使,活脱脱宠妃样子,宠妃的跋扈性子都是这样养成的。

苏琉璃回到西侧殿,抓起衣衫闻闻,有股子药味,吩咐金钗找衣裳,换了一身衣裙,赵曜要是知道,干涉的话,势必得罪宋嫔,皇上总不能时时都护着她,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

苏琉璃起早了,上课打盹,皇上拘着她,不怎么管她听不听课,皇上要的是形式,宋嫔和赵曜俩人轮着番的折磨她。

赵曜这两日没回乾清宫,立冬朝堂休沐,积累不少朝事商榷,东南沿海流寇猖獗,袭击海上民船,连官船也敢抢,朝廷派人围剿,流寇暂避海上,朝廷一撤兵,卷土从来,实在是令人头疼,赵曜让朝臣们议,怎样能有效打击流寇,保东南一方百姓安宁。

赵曜未时回乾清宫,直接去东偏殿,苏琉璃刚下课,魏嬷嬷讲完,苏琉璃麻利地收拾东西,下地便往出走,一日没出房门,出去透透气,刚走到门口,迎头赵曜跨步进门,苏琉璃灵敏地闪身一旁,蹲身一福,唤了声,“皇上。”

赵曜拉起她,握了下她的小手,“朕来看看你,今儿朝堂事多,一会陪朕用晚膳。”

赵曜进屋里,魏嬷嬷识趣下去,宫人们留在门口,赵曜坐在炕沿边,苏琉璃站在一旁,赵曜拉过她的手,“你昨晚把朕灌醉了,自己跑床上睡了,跟朕说实话,你不喜欢朕碰你,是不是心里早有人了?”

苏琉璃心想,不好,皇帝误会了,我若骗你心里有人了,你还能大度地放我出宫,成人之美?看你没这么大方,别说没有,就是有我傻呀!自己招了。

遂一甩手,佯作动怒,“皇上说臣妾有人便有人,臣妾想问皇上,臣妾心里那个人是谁?皇上若不说出名姓,臣妾可不依。”

赵曜看她嘟嘴生气,撒娇小模样可爱,拉她到近前,“朕跟你闹着玩的,还真生气了,苏琉璃不是小气之人。”苏琉璃感觉赵曜不是说着玩的,帝王心里对她有这种猜忌,不是好事,自己的女人不让碰,是个男人难免多想。

苏琉璃垂头,红着脸道:“皇上想歪了,臣妾若有异心,死无葬身之地。”赵曜忙用手堵住她的嘴,嗔怪,“谁让你赌咒发誓,你要是不喜欢,朕可以等,朕有信心,你早晚接纳朕。”

赵曜把身段放到最低,这真不像个一国之君说出的话,赵曜连自己都诧异,在苏琉璃面前,低声下气,他何时顾忌过一个女人的感受,与江山社稷比,女人无足轻重。

“皇上,京郊西营出事了。”曹振急匆匆而入,低声在赵曜耳边说了句什么,赵曜脸色沉下来,“传旨,朕起驾去京郊西营。”

赵曜对苏琉璃道;“等朕回来。”匆匆离开,皇帝御驾亲自去了京西郊大营。

苏琉璃早晚去正殿耳房看着煎药,不敢有一丝懈怠,宋嫔肚子里的胎儿举足轻重,被朝堂内外关注。

赵曜走了,苏琉璃离开乾清宫,心里松快,回寝殿,黄昏时,御膳房送来晚膳,吴安和小六子接过食盒,小六子打水,跟金钗侍候主子洗脸,吴安把食盒里的菜肴一样样摆在南间屋里桌子上,小六子每日去御膳房点菜,看主子辛苦,叫御膳房炖一盅燕窝,给小主补补身子。

苏琉璃心想,赵曜出宫去京郊西营,天道晚了,不能回宫,大概最早也是明早回来,坐在桌前,胃口极好,肘子肉多吃了两口,燕窝吃不下去,指着银盅对金钗道;“燕窝在宫里不算是稀罕东西,宫外买不到好的,我吃不下,扔掉可惜了,赏给你吃了,我吃得有点腻,饱了,一会喝盅茶水,去腻。”

顺带把一碟子酥油卷赏给金钗吃,金钗站在桌前吃了。

苏琉璃吃过晚膳,小六子沏了壶花茶,苏琉璃细细地品,对吴安和小六子,金钗道:“我跟前不用搁人侍候,都下去用膳,冬日,放一会凉了。”

三人把主子剩下的饭菜端下去吃,金钗已吃了半饱,捡两样可口的菜,又夹了几口,吃了小半碗饭,撂下筷,今儿天冷,回屋套上夹袄,准备去侧殿侍候主子,突然,肚腹一阵疼痛,金钗忙跑去净房,蹲了半天,回来,刚要去西侧殿,肚腹又疼痛起来,忙又跑去净房,来来回回去了五六趟,直到小六子用完晚膳,在院子喊,“金钗姑姑。”

金钗从净房走出来,捂住肚子,脸色蜡黄,虚弱地弓着腰,有气无力道;“我不知怎么了,拉肚了,你跟主子说一声……”话还未说完,又跑去净房。

小六子咧嘴,主子赏了点好吃的,穷肚子,禁不住,天生贱命。

每日晚膳后,苏琉璃去正殿耳房里看着宫女煎药,金钗拉肚子,不能跟去,苏琉璃带着小六子过正殿。

耳房里,煎药宫女,在苏琉璃和小六子两个人四只眼睛监视下,取过御药房草药包,草药包都贴着封,打开,把草药倒进小六子刷干净的锅,添水,放置在火上,苏琉璃和小六子一旁看着,耐心等汤药煎好,倒在碗里,小六子用托盘端上去。

宋嫔用过晚膳,在炕上歪着,她腹部已隆起,圆圆的,像倒扣的盆,小六子把放着汤药的托盘放在桌上,宋嫔贴身宫女端起,尝了一小口,滚热,拿了一只干净的空碗,把药来回折了几次,用嘴尝尝,温度正好,端去喂宋嫔喝下去,宋嫔蹙眉,“日日喝这劳什子苦药,何时是个头。”

“孩子生出来,娘娘一高兴,就把这会子受的苦全都忘了。”苏琉璃说了句实话,宋嫔若诞下皇子,进妃位,这时候吃什么苦都值了。

“妹妹这小嘴,就是甜,难怪皇上疼你。”宋嫔事事往皇上身上联系,这份嫉妒掩饰不住。

苏琉璃从正殿回西侧殿,已掌灯时分,进屋里,觉得冷飕飕的,不似往日温暖,看地上碳火盆里炭块早冷了,“吴公公,把火生上,下场雪后,天道冷了。”

吴安应声,“怪奴才记性不好,忘了,让小主受冻了,是奴才的错。”说罢,赶紧生火盆,吴安极少说话,每次看家,苏琉璃回来,一应都井井有条,火盆升好,压上银炭块,被窝里用汤婆子暖热乎,灯芯拨得亮亮的,人都有一时疏忽忘了,苏琉璃是个好侍候的主子。

苏琉璃坐在热炕头,歇歇脚,半个时辰后,就见窗外院子里宫女太监走动,急慌慌的,像是出了什么事,招呼小六子道;“你去正殿看看,好像出什么事了?”

小六子跑出去,吴安紧张地竖耳听外面动静,不大工夫,小六子跑回来,“小主,不好了,宋嫔娘娘胎儿不好了,流了很多血,像是保不住了,皇上不在宫里,已派人回皇后娘娘,请御医。”

苏琉璃头嗡地一下,眼前一黑,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出事了。

苏琉璃急忙穿绣鞋,沿着西侧游廊疾走去正殿,看见东侧抄手回廊梁常在急忙往正殿赶,两人于正殿门口碰面,齐问:“娘娘怎么样了?”

正殿门口站着宋嫔宫里的太监,拦着不让人进去,沮丧地道:“里面好像不大好。”

院子站着不少人,等消息,一会,太医院院判带着御医匆忙赶来,众人让开一条路,御医顾不上避嫌,直接进寝殿。

站了许久,苏琉璃腿都麻了,紧张得汗把衣衫都湿透了,她隐隐不安。

突然,里面一叠连声喊,“快拿水!”

从正殿里飞跑出个太监,梁常在抖着身子拉住问;“娘娘肚子里的胎儿怎么样了?”

那太监哭丧着脸,“娘娘小产了,奴才正要去回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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