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神里没有太多的顾忌和担忧,她含羞带露,隐隐期盼。
那流光溢彩,让男人不能错眼的停驻欣赏。
幸好,我没把你送走。他在心中喟叹。
你如珍宝,比得过这世上万千。
“阿赞……”团子唤他,显然是等的有些焦急,显然是被他看得有些羞赧。
男人的手带着枪茧,流连在她娇嫩的腿侧,弯弯绕绕,最终退出来。
身下已经压制不住的着了火,他举臂将怀中香喷喷的人儿抱起,放坐在书桌上。
团子远离了他的体温,不解的皱起眉头。
一声叹息,他托起那张小脸亲昵的吻了吻。
“别这样看我。”他怕,自己会真的忍不住。
团子莞尔一笑,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她满心欢喜的娇嗔:“阿赞阿赞。”
盛爷推开她:“赶紧回去睡觉!”
团子跳下桌,嬉笑着跑走。
书房门关上,盛赞终于松了口气,却……有个小脑袋又钻了进来,在门缝里唤他:“哥哥,晚安~”
男人后靠至椅背,扶额摇头,沉声说:“晚安。”
第二天,曼文让老陈传话说想再见盛赞一面,盛爷还是在忙着一盘冰葡萄,脸色较前一天有了些不同,多了一丝轻松惬意,他拒绝了这次见面,让老陈好好将人送走。
再见,不过是枉然。
曼文当天离开了三千港,盛赞以为这就是结束,却没想到,日后还会再见。
转眼,就到了夏天最热的那几天,这年夏天,团子参加高考。
考场所在的那条街,从凌晨始就被整条封掉,站岗的是公司兄弟,谁敢大声一句,马上就会被一涌而上的黑背心恐吓。天太热了,兄弟们嘴里咬着冰棍,手里握着小电扇,凶神恶煞的脸忽然滑稽得可笑。
毛爷爷蹲在路边的车里,抱着一桶冰绿豆沙,吸溜吸溜的吃得正爽,车里小冰箱里还放着一桶,是毛妈特地给团子准备的。
第一场考试结束了,团子捧着记录答案的草稿纸与川芎一题一题的对着,心里惶惶的走出来,在校门口顿住了脚步。
站街的兄弟们鞠躬弯腰,齐声喊道:“大小姐!”
团子与凤凰对视一笑。
毛爷爷从车上狂奔过来抱住团子:“妈呦,宝宝你紧张不?别紧张,哥觉得你最棒!”
没参加过高考的毛爷爷总觉得这场考试比刀山火海还厉害。
川芎从后面递过草稿纸,低低说:“错的不太多。”
团子就安心了,与毛毛上了那辆车,捧着绿豆沙吃得开心,小腿一晃一晃的,让毛毛不禁哼起歌来。
流火的两天很快结束,孩子们为之奋斗的十二年,也就这样匆匆结束,接下来,是最关键的选择。
四人小队里,团子已经过了艺考,文化成绩也达标,毫无疑问的要考央音,不用说,天才少年川乌和川芎,也是要选玉城的高校,虽然凤凰的智商一直被人忽视于她的美貌之下,但必然的,大姐头凤凰同学也是要选玉城最好的高校。
所以,四人还是一起北上。
报志愿的前一天晚上,凤家不算太平,凤凰倔强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凤天从没有想这天这样训斥过女儿。
凤凰一直以为自己作为团子护身符的作用截止到这里,可凤天执意让她与团子考同一个学校,所以,她还是团子的护身符。
凤凰轻易不哭,心里憋得闷了,朝门口丢被子丢枕头,大吼:“我不我不我就不!”
凤天在门外气得跳脚,“你敢给我搞小动作就试试看!”
第二天,凤凰果然就试试看了,写了一份与川乌一模一样的志愿。
她没有对谁提起过这件事,静静等待着那所高校的入学通知书。
像是做了坏事的小仓鼠,坏心眼的等着看主人跳脚暴躁的表情,她很愉快。
可那个暑假,她等了又等,先等来了川芎的通知书,然后是川乌,她安慰自己,不急不急。
最后,两封一模一样的通知书寄到了盛宅。
团子清楚的记得,凤凰交上志愿时有多么期待。她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告诉凤凰。
那天盛赞在家,拿走两份通知书看了看,将团子抱在腿上问:“想要什么礼物?”
团子问他:“怎么会这样?”
盛赞的目光沉了沉,“不喜欢?”
团子从他腿上下来,抱着那个信封去了凤家。
凤凰一眼见到那个与川乌不太一样的信封,并没有多想,还问团子:“怎么送到你那去了?”
她刻意说的大声,引来凤天的主意。
团子说:“对不起。”
凤凰摆摆手,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然后,她看到了信封里的通知书,央音,确确实实是她凤凰的名字。
凤天走出来亲切的问团子:“团子也考上了吧?”
团子抱歉的点点头,好像她考上了央音,是一件极其错误的事。
凤凰转过身,站在凤天面前,低低的问他:“爸爸?”
细瘦的背脊隐隐颤抖。
凤天转眼就变了脸,踱步去往道场,凤凰气冲冲的跟过去,团子也想去,却被若梅留下,若梅说:“团子,你先回去好不好?”
团子却不肯,挣脱若梅的手往道场跑。
在凤凰成人礼的那天,她在道场看见凤凰亲吻川乌,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当时阳光暖暖的透过纸窗,印出羡煞旁人的倒影。
可现在……
啪,啪,啪
一声声,皮鞭划破空气,呼呼的叫嚣着。
凤凰跪在地上,傲气的不喊疼。
“别,别打她!”团子着急的想推开门,门从里面被反锁。
“别,别打她!”她只能这样喊,希望凤天伯伯能够停手。
凤凰的后背印出一道血印子,长发被鞭子抽断,散落在地。
团子突然往外冲,她记起来,盛赞今天在家。
“阿,阿赞救救凤凰。”她喘着气,拉着盛赞往外走。
但盛赞却拉住了她。
团子转头,不解他为什么停下来。
“团子,别去。”
团子从没见过这样的盛赞,如地下深处的岩石,冰凉得可怕。
“她太不懂事,让凤天教教她规矩!”说完,盛赞拉团子去琴房,“突然想听你弹琴了。”
团子的心很重很重,她想去找川乌,但盛赞看穿了她,说:“你最好别乱跑,不然会有更多人挨打。”
团子的脚止步于门口,她哭了,软软的求盛赞:“我可以保护自己的,我保证。”
但盛赞摇摇头,没有改变心意。
凤家,凤凰颤悠悠的站起来,不要人搀扶,傲气的走回房间,当门一关上,她无力的倒在床上。
从小将她捧在手心当宝贝的爸爸,用皮鞭狠狠的抽了她一顿。
半夜,有清凉的感觉从后背传来,她翻不了身,呜呜哭了几声,听见妈妈在耳边呢喃:“乖,别哭。”
妈妈的手,温柔的拂过她的眼角,她收住泪,昏睡过去。
已经得到消息的川乌和川芎,在凤家外站了半夜。
这个夏天并不是那么的美好,团子在几天后终于被允许前往凤家,她抱上了已经有些长大的小黄狗。
路上,团子揉着小狗的脑袋叮嘱:“待会儿要一直打滚,摇尾巴,舔凤凰姐姐的手心知道吗?”
狗狗呜呜的舔了舔团子的脸,表示自己听懂了。
若梅看着做错事般的团子与狗狗,让开门,说:“快进来。”
她端了茶水和糕点,但凤凰却一直没有下楼来。
“梅姨……”团子无助的站起来,“我,我回家了。”
她知道,自己被凤凰讨厌了。
若梅摸摸团子的头,“其实这样也好,女孩子唱唱歌跳跳舞,这个专业我觉得不错,团子啊,你别急,小鸟会想通的。”
团子却觉得,凤凰不会再与她说话了。
是她的无能,毁掉了凤凰的未来。
团子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回家后换上道服。
整个夏天,她没有碰过钢琴和五线谱,反而更加努力练习枪械和格斗。
当然,整个夏天,她又与盛赞冷战了。
这次,盛爷并没有先来哄她。
整个公司都感受到了老大的不爽,只有毛爷爷敢上前问一句:“有必要吗?”
盛赞一脚踹过去:“废话!”
他不愿她再为他挡任何一颗子弹。
对于不能与川乌考在同校,凤凰除了不甘,更多的是遗憾,她从小到大,从没与男朋友在不同的地方念过书,她这十几年来的每一天,身边都有川乌。
但,老大说了,团子需要她的保护。
是的,保护,从小学六年级到如今,这一直是凤凰的使命。
她不会忘记,在堂口里,盛赞说过这句话,她不敢抬头,只听得出他在生气。
他知道了,她故意不见团子,故意要让她伤心。
凤凰以文化分第一,并且是央音有史以来最高的高考分拿到了一等奖学金,凤天第一次越过团子,给她办了一场热闹讲究的谢师宴,当晚,盛赞拎着不肯合作的团子前往。
团子急了,哼哼唧唧:“不,不去,我不去!我我我不去的!”
盛赞弯腰看这枚急团子:“怕什么?”
团子安静了,怕的不过是自己太碍眼,扫了凤凰的兴。
她低着头揪着手指,让盛赞想要摸摸她的头。
那宽大的手掌就要落下来,她却躲开了,这明显是个和好的好机会,她躲开了。
她不喜欢他这样随意改变其他人的命运。
于是盛赞也不去了,留在家里陪团子,让人送了一封红包。
这下,凤凰是真正的主角了,人人都夸她聪明漂亮。
凤凰问川乌:“我不在你身边,你喜欢上别的女孩怎么办?我可以揍她吗?”
川乌摸着凤凰的头说:“你别担心,我不会看其他女孩的,她们那么丑,污染我眼球。”
川乌的眼,从生下来,就只看得见凤凰。
川乌说的话,凤凰相信。
整整一个暑假,直到要启程前往玉城那天,团子才见到凤凰。
她抱着来送行的小狗狗,问凤凰:“小鸟,你的伤好些了吗?”
凤凰说:“还死不了,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川芎也因为你挨过鞭子。”
岸上风很大,凤凰的话飘了很远。
这天,他们四人被盛赞的直升机送到玉城。
飞机上的气氛很怪异,只有四个小孩和一个飞机师,连毛毛都没来。
公司里,盛爷与别人在电话里谈崩了,发了好大的火。
他原本要亲自送团子入学的计划因这一通电话,只能在半路上将团子放下,调头来公司,最后一面只看见团子跨上他留下的另外一辆黑车。
“该死!”
三千港因为地理位置和历史原因,长久以来就是最好的走私港口,与海龙贸易常年合作的那些人,最近却纷纷选择了另外的码头停靠。
同样一件赚钱的生意,人们当然会挤破头去抢。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敢来抢生意的人,但这次,被抢的是公司最大的客户。
明面生意不说,不能上台面的东西,盛赞敢说,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有本事做的了这件事!
可刚刚那通电话,他被明确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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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们四人被盛赞的直升机送到玉城。
飞机上的气氛很怪异,只有四个小孩和一个飞机师,连毛毛都没来。
公司里,盛爷与别人在电话里谈崩了,发了好大的火。
他原本要亲自送团子入学的计划因这一通电话,只能在半路上将团子放下,调头来公司,最后一面只看见团子跨上他留下的另外一辆黑车。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