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朝着嘉城飞去,顾之的心都要碎了,他双腿跪在床前,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盛萱身体很虚弱了,她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顾之紧握着她的手,两人掌心的温度交替着。
盛誉情绪也不太好,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到了窗前,泪水忍不住湿了眼眶。
这时,手机响起,是小颖打了过来。
他调节好情绪,接通,“喂,小颖。”
“老公,找着萱姐了吗?她情况怎么样?”时颖很担心,她代表家里人过来问一问情况。
“找着了,现在在直升机上,我们正往嘉城赶。”
“那就好。”时颖悬着的心松了下来,“她还好吧?没有受伤害吧?”
“没有。”盛誉没说,是不希望家里人担心。
其实根据盛誉自己的判断,姐姐此时情况特别不好,京威那家伙太坏了!也不知道给姐姐注射的是什么东西。
直升机的速度已经调到了最快。
顾之万分痛苦,他好想快点抵达,但他不敢催促,因为他知道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顾之望着床上双目轻闭脸色苍白的她,心里万分悔恨。
这时,有手下来到了盛誉身后,疑惑地问,“盛哥,京威那边……您不出击了吗?”
盛誉回了回神,他放了手机,双手插兜。
“如果让他逃了,咱们再找他估计就难了。”
盛誉声音低沉,“第一没有时间,我姐情况很严重,必须尽快赶回嘉城。”
好像也有道理,手下沉默了。
盛誉继续开口,“第二,我并没有打算把他怎么样。”
手下抬眸,不解地望着他。
盛誉神色悲伤,唇角却轻扬,“我想他的下半生一定会过得特别痛苦,比死还难受。”
手下明白了什么。
京家已经只有他京威一人了,这种凄凉的感觉一定会折磨着他。
盛誉基本上已经设想到他的下场了,想想都觉得很痛快。
此时,直升机早已飞离了那片海域。
京威和他的人在救生艇上,他们利用有限的设备对爸爸妈妈和妹妹进行打捞。
海面平静得连影子都没有。
京威很绝望,也很生气,“一群废物!”将气撒到了同伴身上。
“威哥,你别生气,这需要专业的打捞队,这是大海捞针啊。”
“他们什么时候到?!”
“在赶来的路上了。”对方弱弱地回答。
京威望着苍茫的海面,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妈妈已经死了,被盛誉掐死的,这一点可以断定。
爸爸受伤了,这是肯定的,被扔到海里,也应该被淹死了。
妹妹估计也……
他真的不敢想,也好累,好难过……整个人都是懵的。字<更¥新/速¥度最&駃=0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专业的大海打捞队过来了,在京威的指挥下,在指定的海域开始了专业的打捞。
京威知道没了生的希望,但是尸体也要找着吧。
他第一次尝试盛誉的狠毒,真是令人闻风丧胆,简直太可怕了。
直升机朝着嘉城飞去……
土耳其,绿意黯然的小楼里。
唐厉坐在一楼客厅沙发里,他鼻青脸肿,浑身骨架仿佛要散了,他看上去很平静,也很茫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受了重伤,相比身体的痛,他的心更痛。
他情绪无比低落,甚至有些恍恍惚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餐桌上摆放着顾之做的鱼,已经凉透了。
房间里很冷清,冷清得可怕。
仿佛再也不会有人进来了……他不知道萱姐怎么样了,她想起了这段日子里萱姐对他的照顾与关怀,他很后悔,也特别难过。
泪水汇聚在眼睛里,他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朝着楼梯迈开了步伐。
他有了一丝觉悟,他很痛,连走路都困难,骨头撕裂一般疼痛,师父下手很重,他还活着,唐厉感到很庆幸。
扶着栏杆,唐厉一步一步上了楼。
他很累,挨揍以后一直没有合眼,但他不是上楼去卧室休息的,而是来到了药品研究室里。
他来到一个架子前,打开了一扇门,从里面拿出了所有药水,然后关了门,转身离开了。
一步一步下了楼,他来到了院子里,将手里的药水拧开,倒入了土壤里,然后把瓶子也扔了。
他是真的觉悟了,他意识到这样子很不对。
然后,他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想起了萱姐给花草浇水的身影……
不知不觉中,他有些难过。
双腿一弯,他跪了下来。
希望他的忏悔可以为萱姐带来好运,希望她能够平安,希望京威不会伤害她。
两个小时后,直升机抵达了嘉城。
领御上空,直升机盘旋着,正试着降落。
盛世林双清时颖都走出了客厅,直升机缓缓降落,舱门打开,当眼睛红肿的顾之抱着昏迷不醒的盛萱冲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
顾之来不及向长辈们打招呼,他抱着萱萱朝医务室跑!
在他离开以后,医务室里所有东西都没有动过。
盛誉下来以后脸色也不太好,很悲伤,他仿佛哭过……
众人心里一咯噔,赶紧朝他走去。
“誉儿,你怎么了?”双清被吓到了,“我们萱萱怎么了?”
时颖也吓得紧张不已。
盛世林没有多问,赶紧朝医务室走去!
双清也紧跟而上。
盛誉站在院子里,他情绪特别不好。
时颖上前两步,伸手握住他手臂,抬眸看了看他,什么也没有问,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泪水,也看到了血丝。
她伸手抱住了他,无声地安慰着他。
这一刻,盛誉的心里感到了些许慰藉,也伸手环住她肩膀,“我去晚了。”
“她……”时颖小心翼翼地问,“她还有救吗?”
“不知道。”盛誉难过地说,“要看天意了,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
“她是怎么了?”从他怀里抬眸,她小心翼翼地问。
盛誉如实告诉她,“被注射了一种药物。”
“……”
可能是毒、品,也可能是死亡之药。
然后盛誉牵着时颖的手,带着她朝医务室里迈开了步伐。
顾之把盛萱抱进了浴室,放满热水,替她脱去了衣服。
所有人都在浴室外,包括盛家长辈。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哗水声,双清红了眼眶,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含泪问道,“我们萱萱这是怎么了?”
盛世林搂住她肩膀,叹了一口气,安慰道,“相信顾之,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