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朝中的官员退下,刘协一副兴奋神情,道:“老师真是厉害,不论是王司徒,亦或是朝中的其余老臣,都是不容易对付的。没想到,老师三言两语,就令王司徒无言以对。”
王灿道:“你要记住一点,任何时候,都要有自己的思考,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人云亦云。不能人家说什么,你就相信了。”
刘协道:“弟子谨记!”
王灿继续道:“王允、杨彪、蔡邕、黄琬这等老臣,他们的确忠于你,可实际上,他们更希望,你按照他们的想法来,成为一个中规中矩听话的天子。这样的天子,或许对天下百姓还可以,实际上,却没有自己的主见,只是一个提线木偶。”
“所以,你要清楚,他们忠于你,或者说忠于大汉。实际上,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人都是自私的,都有自己的野王。”
“譬如王允,他希望成为中兴之臣。”
“譬如杨彪,希望能留名青史。”
王灿继续道:“再说为师,之所以要辅佐你,也是有缘由的。”
刘协一听,连忙道:“什么缘由呢?”
王灿解释道:“你看到我如今,一刀挥出,足以斩杀成千上万人。可实际上,这还不是我最厉害的时候。我的武艺需要突破,便需要借助气运。大汉朝分崩离析,气运不足,不足以支撑我突破到最后的境界。”
“当然,我可以自己横扫天下,组建一个新的朝廷。”
“可我即将要离开。”
“就算是组建新朝,我离开后,那就是一个烂摊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扶持你,让你能重整大汉,然后我借助大汉的气运,突破后便破空飞升。”
王灿给出了一个说法。
刘协听到后,心中更是踏实,也是彻底放下心来。
刘协道:“老师放心,弟子定当全力以赴,一定好好随老师学习。”
王灿没有再多言,便直接离开。
响鼓不用重锤!
他的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刘协怎么想,那就是刘协的事情。
对王灿来说,刘协配合,那自是最好的。如果刘协不配合,那也没有什么影响,凭借王灿自己的一己之力,也能够重整大汉。
王灿离开后,便又快速的安排,直接令太史慈接管李儒整编改变后的西凉军,然后让郭嘉进入朝中,开始介入政事。
时间飞逝,三个月转瞬即逝。
三个月的功夫,司隶地区大变样,再不是此前的样子,再无贼匪作乱。
尤其曹操作为司隶校尉,整饬局面,裁撤官员,整个官场的风气,立刻大变。加上又有董卓的粮仓中,有诸多的粮食在。一批一批的粮食赈灾,使得百姓渐渐恢复。
曹操不是个没手段的人。
他奉行乱世用重点,尤其对吞并田地的一些豪强大族,直接查证罪行,然后调兵围剿。在这样的铁血手腕下,司隶地区彻底大变。
田土分配下去,百姓有了耕田,风气为之一边。
曹操之所以有如此的胆魄,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则是有王灿作为后盾。有王灿这样的人在,没有人敢置喙。
尤其这三个月,不仅是司隶地区大变样,冀州、徐州、兖州、西凉、并州等地,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各地耕田不断释放出来,百姓有了耕种的田地,再没有人四处逃离,更没有人作乱。百姓之所以作乱,不是本性如此,是因为没有生存的空间。
不是没有人想抵制,奈何,王灿犹如一柄利剑高悬,令人不敢不遵命。
这一日,王灿正给刘协授课,传授刘协治政之道的时候,王越急匆匆来了。他进入大殿中,躬身道:“王大人,刚得到锦衣卫传回消息,如今荆州和益州两地,还是不曾尊奉朝廷命令,不愿意更改州牧为刺史,刘表和刘焉,都不愿意放弃权利。”
王灿看向刘协,笑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权势使然,即使同样都是汉室宗亲,可他们,绝不会管皇室的事情,只希望自己大权在握,做地方上的土皇帝。”
刘协握紧拳头,咬牙道:“刘焉、刘表,真是该杀。”
他如今,渐渐有了天子的模样。
因为从一开始,王灿压下了朝中的众臣后,渐渐的,王灿已经不再管朝中的事情,主要是让刘协自己处理和决断,然后王灿提出意见。
这样的培养,使得刘协渐渐有了自信,不再是昔日的胆怯模样。
除此外,刘协也随王灿习武。
在王灿的教导下,刘协虽说武艺很低,但如今却是强身健体,筋骨强盛。在这样的前提下,刘协的精气神日渐旺盛。
刘协再度问道:“老师,如今怎么办呢?”
王灿笑道:“能怎么办,自然是南下荆州一趟。走吧,这六年的时间,不能老是一直在深宫中,得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此前就说了,要带你出去走一走,只是当时司隶地区还没有稳定下来。如今,便是合适的时机了。”
刘协道:“我听老师的。”
顿了顿,刘协道:“弟子这就安排宫中宦官等,让他们摆驾随行。”
“不必了!”
王灿摇头说话,道:“如果带着一群内侍,还算是历练吗?你如今要做的,不仅是开拓眼界,还要历练自身。这历练,不仅仅是游走四方,还包括洗衣做饭等等,这些你都要清楚,那才能真正内外兼修。”
“是!”
刘协直接应下。
对他来说,吃过这么多的苦,他不怕苦。
只要能强大起来,只要是能开拓眼界,他愿意听从王灿的安排。
王灿安排了一下,把朝廷的政务,委托给王允、杨彪、郭嘉等人处理,又嘱托了曹操、太史慈稳定局面,便带着刘协离开洛阳,南下往荆州南阳郡去。
事实上,王灿要带着刘协离开,王允等人是反对的,可面对王灿,一个个根本说不出口,也不敢去反驳。
一方面,王灿不是董卓。
董卓夜宿后宫,肆无忌惮,更是不把天子放在眼中,还随意诛杀朝臣,这样的情况,导致了董卓人尽敌国,天子和朝臣都敌视董卓。
王灿却不同。
王灿是真正为刘协着想的,在这样的前提下,刘协屁颠屁颠跟在王灿的后面,恨不得整天都跟在王灿的身边。尤其朝中的许多大臣,如曹操、鲍信之流,那都跟在王灿的身边。
王灿有了朝臣的支持。
另一方面,王灿不需要军队,一人之力,就足以抗衡整个天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人敢和王灿闹腾。
王灿一路南下,倒是顺利。
进入南阳郡之后,整个南阳郡境内,也是乱糟糟的,四处都是荒野,少了百姓耕种地方。
刘表虽说作为荆州牧,实际上,刘表如今也是刚担任荆州牧不久,在蔡家、蒯家的协助下,得以执掌荆州,得以在荆州立足。不过刘表所掌控的,也就是南郡一地,更多的地方,他还无法掌控。
这一路上,王灿没去管事情,只是带着刘协亲眼经历。
刘协在宫中,锦衣玉食。
就算是董卓欺凌,但也不短缺一日三餐,只是提心吊胆。可如今刘协所亲眼见到的,是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整日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有直接啃树皮的人。
这样的景象,令刘协大为触动。
他没想到,天下间竟是如此的凄惨,百姓过得如此的艰难。
王灿没有过多的宽慰什么,只是引导刘协,让刘协能了解民间疾苦,同时让刘协开始做饭洗衣,让刘协能了解其中的艰辛,更清楚一粥一饭的来之不易。这才是最根本的教导,让刘协清楚生活的艰辛和不容易。
虽说一路南下顺利,王灿倒也没有加快速度,不急不慢的往荆州去。
抵达襄阳,已经是秋去冬来。
王灿进入襄阳境内后,便不再隐瞒行踪,公开了消息。这一消息,在短时间内,便已经传入襄阳城,传到了刘表的耳中。
如今的刘表,已经抵近五十岁,但其身体颇为英朗。
他对朝廷政策很是不屑。
此前改刺史为州牧,如今,又要把州牧改为刺史,他是不愿意的。他手中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权势,如果是放弃掉,他舍不得。
更何况,刘表也不相信什么,以一人之力,就可以抗衡千军万马。
州牧府,大厅中。
刘表安排了人,派人把蒯良和蔡瑁请来。
这两人是刘表的心腹谋士。
蒯良和蔡瑁进入后,两人躬身向刘表行礼,蒯良率先道:“主公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刘表沉声道:“刚接到消息,王灿带着天子进入了襄阳境内。如今,正往襄阳的方向来。此前朝廷下令,要废除州牧,但本官拒绝了。如今,王灿和天子亲自来了,你们说要怎么办?”
蒯良眉头上扬,道:“主公,可曾有大军随行?”
“没有!”
刘表摇头道:“只有这两人。”
蒯良的心中思忖一番,便说道:“主公啊,既如此,卑职建议,等王灿和天子抵达后,暂且在城楼上询问一番。到时候,看王灿怎么说。到时候,主公就说,如今襄阳不太平,所以不能开门迎接。如此,以拒绝王灿。”
“妙,妙啊!”
刘表听得笑了起来,说道:“如此一来,既搪塞了王灿,也让天子没什么好说的。先生这一计谋,可谓是精妙。”
蔡瑁沉声道:“卑职建议,到时候也调集军队,坐镇城楼上。”
“可以!”
刘表也是点头回答。
他得了蒯良和蔡瑁的话,心中便有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