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伍的几个同学转了一圈也就是看个热闹,什么也没买。
说句实话这里的东西对学生来说有点贵了,就算舍得大部分也确实是买不起。
打折区的东西又感觉有点丢面子,要买也是和要好的同学悄悄来,不会在大庭广众的时候。
史劲生也没买,又有点不太甘心的意思,话里话外的想让张彦伍帮他讲价。张彦伍……反正听不懂。
原来有乔洪斌的时候,感觉这个史劲生虽然和乔洪斌双宿双飞的,但是还过得去,说话做事也不是那么趾高气扬的。
结果乔洪斌一走,没有比着的了,这才发现这哥们,脸皮有点厚,总想着占人便宜还理直气壮。挺自私自我的性格。
九个人从鞋城下来,又逛了逛下面两层商场,张彦伍看到了张氏成衣坊的小店儿,不过售货员不认识。里面的东西确实漂亮,不过价格。
几个人出来了心还砰砰乱跳呢。太吓人了。
“这就是你三嫂的店?”
“嗯。”
“我靠,这得是什么人才能买呀?太,太……一根皮带就一千多。”
“那羽绒服三千多呢,真好看,还软。”
王力伸手在张彦伍身上摸了两下:“以前是真没看出来呀,彦伍,我一直以为你穿的是地摊,没想到在地摊上的是我。”
“咱们还去哪?”
大家从商场里出来,站在步行街上左右看。
“逛逛吧,那边有地图。”几个人走到步行街导购指示牌前面看,找自己的位置。
“咱们在这,上北下南,南边这是在建。酒店,公寓……咱们去这吧,民俗街。两边都有。”
大家都没意见,就往边上走。
步行街整个是被大马路分成了东西两大块,中间用十几座跨街天桥还有地下通道连接着。
邻着大马路的都是高大建筑,酒店,公寓,商场,写字楼,两边一点有高层住宅,最外围是两侧都是修葺一新的老院子,四合院。
大大小小的四合院前面对着步行街就是一排民俗铺子,各种手艺,小吃,传统服装鞋帽和小玩艺这些。
穿过窄巷进去里面还有一条胡同,饭庄当铺客栈,皮店布庄手机店,杂货铺子大碗茶,说书馆茶园边上就是咖啡厅,古新相融却一点也不显突兀。
古色古香,原汁原味。
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三弦古琴铮铮锵锵的声音,抬头却找不到来处。
转了一会儿,大家手上嘴里就被占满了。张彦伍今天是一客请到底。其实不贵,这边走的是低租养俗的路子,连带着物价也就落下来了。
老手艺人哪,没那么贪心,都是活明白了的。
“咱们是吃了晚饭回还是这会儿回?”
“还逛吗?腿都走酸了。”
“要不回吧,去哪坐车?”
“要不咱们去礼拜寺吧?去看张彦伍的侄子明星。反正这会儿才三点,早着呢。”
“那边好像吃的特别多,清真的。”
商量了一会儿,六个女同学压倒了男同学达成一致,去看大侄子明星。
张彦伍跑去找安保员。没办法,他也没去过那边,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坐车。
跟着安保员到地下车库上了车,九个人被送到枫城首座这边。
上车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张彦明和那个好看的女同学坐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自然分配还是几个女同学有意为之。
也不是说其他几个女同学不好看,起码没有能说到丑的,这年头大化妆术和易容术还不流行,大家都是
纯天然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披头散发的状态。
相比之下这位女同学就比较突出了,她个子最高,扎个马尾有点偏瘦,然后就特显腿长,模样吧,七十分朝上,不过比较白净,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个头,看上去和张彦伍差不多的意思,肯定是一六五以上。女孩子显高,一六五看着和男孩一七零差不哪去。
张彦伍是个熊货,闻着女同学身上的清香老脸通红,别说搭茬聊天,连眼睛都不敢往女生那边晃。
到是女生大大方方的,伸手从张彦伍手里拿过一个袋子:“我看看行吧?”
“嗯。”
“你哥家里对你真好。”
“嗯,我二大爷一家都是好人。向热。”
“向热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认亲,对亲戚朋友好,不玩虚的。”
其实这东西还真不好说,得看条件。如果现在家里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张妈做事也就难免要算计一些,都是人之常情。谁家不过日子?
前面十几年老张家就是个普通工人家庭,养着两老三小,那时候张妈花一分钱都得掰成几半,反复的琢磨计算,你让他像现在这样对亲戚那可能吗?
不是舍不得,是真没有。
不过东西上几个兄弟有什么需求,张妈张爸也没拒绝过,都是尽力,只是受条件限制来往要少一些,走动不多。穷啊。
现在老张家的条件根本不用考虑这些弯弯绕绕了,全是凭心情办事,自然就大度大气起来。
穷**计富长良心,大概率,这话还是说的蛮对的。
“这鞋真好看。”
“嗯。”张彦伍下意识的捏了捏口袋,想说你喜欢我送你一双,哽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将来毕业了你就来你哥这边上班?”
“实习。我哥说不叫我上班,叫我自己做点什么,说闯一闯再看。”
“做什么?”
“物流吧。其实做什么都行,我哥说看我自己。我现在也不知道呢。”
“你妹妹不是都来上班了吗?为什么不叫你来呀?”
“妹妹是女孩儿,我二哥说小子不行,得自己干点什么,都不兴过来上班。”
“你们哥几个?”
“我家就我一个。叔伯……哥七个,两个女孩儿。”
“你排老几?”
“老六。”
“那你五个哥都是干什么的?”
“大哥二哥当兵,三哥开鞋城,四哥也当兵,五哥在政府,我和彦兵上学。他明年高考。”
“四哥……就是你这个二哥是吧?”
“嗯,我们这辈小时候不再一起,就没排,乱叫的。我二大爷家在城里,是工人。”
“那你爸妈现在干什么?还在农村?”
“没了,在鲁尔,在我二哥厂子里上班,我四叔在我大哥厂里。就就就是三哥。”
“都出来啦?”
“也不是,我大爷还在堡里,他说家里都出来了,他守着祖坟。他不种地,家里地都包出去了,我……三哥给我大爷弄了辆小汽车开,出来也方便。”
女孩儿扭头,大眼睛在张彦伍脸上转了几圈:“你家里让你处对像不?”
“让让让,让。我我我我不会。”出汗了。
女孩儿噗哧一声乐起来,低下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