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艳阳,和风徐徐,树叶儿在半空中轻轻摇动着。
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暖的,透着股子舒服。
大家搬着凳子出来摆在院子里,沏一壶茶,坐在阳光下聊天,孩子也被晒的慵懒起来,趴在大人腿上不想动。
张彦君和张彦明带着两个宝贝,两个宝贝拉着孙莹,五个人一起给大狗梳毛。
刷毛板顺着毛发轻轻刷下来,沾下一丛一丛的脱发。大狗舒服的躺在那翻出肚皮,引来几只小猫的围观。喵?喵喵?
“猫是不是也脱毛?”张彦君伸手在一只小猫身上摸了摸。
“嗯,也要换毛。没有狗这么多。而且平时它们有舔毛的习惯,大部分都吃下去了。”
“所以就得定期化毛呗?”
“对。化毛就是药物促使它们把毛发排出来。”
孙莹刚开始还怕,这会儿玩高兴了,和两个小宝贝刷一条大狗,看上去相当和谐。这特么,怎么是三个小同学一起搞活动的感觉。
“这孩子你瞅瞅,哪像是个大学毕业的?”张妈在一边看着就笑。
“会长呗。”孙家敏说:“等将来四十五十了,她看着得比我们年轻多了。真会长。”
“还是性格的原因大些,你们这样的太操心,想的多,她这种单纯迷迷糊糊的,心大,想的少就老的慢。”
“我也不想想那么多呀,这玩艺儿能控制吗?”
“所以说都是命呗,该着是什么就是什么。这小丫头就是个有福的,王淼那孩子我能相中。”
说到这张妈想了想:“老二啊,我怎么记着你有个小同学也叫王淼呢?三个水的。去过咱们家,是不?”
“嗯。”张彦明应了一声:“小学的事儿,后来五年级转走了。你记性到是好。”
“关键是这个名儿听一遍他也忘不了啊,这么特殊,和记性关系不大。”
唐静点点头:“确实。这种名儿的重名率那得相当低了,好记。像我这种名太普通的,肯定重名特别多。”
唐妈不爱听了,看了女儿一眼:“嫌普通了改呗,我起的不好听。”
“这老太太。”唐静抽着脸看了自家老妈一眼。
“爸爸,这可以做多少毛笔了?”张小悦看了一眼放狗毛的小筐子问。刷下来的狗毛都要收到筐子里,免得到处乱飞不好收拾。
“做不了多少,那些软软的不行,得长一点硬一点的才可以。”
“哦。”小姑娘伸手在大狗身上揪了揪:“可是,这硬的它也不掉啊。要不……爸爸,我去拿剪刀来吧?”
大狗猛的扭头看向张小悦,满眼的不敢相信:原来你是这样的小主人。
“不掉也不能剪哪,梳毛是为了不让它换的毛到处飞,又不是特意要做毛笔,能做几支算几支呗。能做出来。你到是不心疼大狗。”
“它有好多的,你看这一身。”小姑娘拍了拍大狗,把大狗拍的直紧张。
“那剪你点头发你干不干?”
“不干。为什么要剪我头发?”小丫头也不知道像谁,把头发护的紧紧的。
“对呀,你都不干,你凭什么剪大狗的毛?”
“它,它又不会说话。”
大家都笑起来,大狗冲着张彦明呜咽了几声,像是在告状一样。
“这天气,应该出去逛逛。”张妈抬头看了看天。
瓦蓝瓦蓝的天空中排列着几朵不太成形的浮云,像轻纱一样抹在蓝色的底板上。
张彦明梳完了大狗,随手抓住脚边的小猫梳起来:“那就去呗,你老人家是打算看看山还是看看水?”
边上几只小猫扭头就要跑,跑出去两步又停下来,将信将疑的看了几眼,然后慢慢一步一停的走回来,到被梳毛的小猫身边闻了闻。
好像在交流什么一样。
猫长的太小,毛也少,几下梳好了,张彦明又换了一只梳理。那只刚被梳完的小猫抖了几下,叫了一声,其他几只都围过来在它身上闻来看去的。
“你把狗的味儿给弄到猫身上去了,”张妈说:“这也就是一家的都认识,要不然非打起来不可。”
孙莹看着小猫眼睛里全是星星,有点跃跃欲试。
张彦明说:“猫和狗不一样,小猫你得先和它们慢慢熟悉,一点一点来,要不然容易挠你。”
张小悦就在一边点头:“对的,它们有爪子,可厉害了。”
孙莹问张小悦:“那你敢不敢抱它们?”
“敢。”小丫头面露难色:“可是追不上啊,它们跑的太快了,嗖一下就上房子上面去了,还在上面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谁让你们总揪人家尾巴来着。”
“没有了,我和豆豆早就不了,现在是张小欢和张小乐要抓它们尾巴。我都看着呢。”
“不怕被它们给挠了?”孙莹有点惊讶。
“它们不挠自己家人,尤其是孩子,就是会躲的远远的,看见就跑了。”
张彦明嘴上说着话手上不停,很快就把几只小猫从头刷了一遍,然后清理了一下毛发。这东西弄不干净,不过那点儿也没什么关系了。
“可以做毛笔了吗?”唐豆豆问。
“回来给你们做吧,咱们先陪着爷爷奶奶姥姥们去逛逛。”主要是家里没有胶,要去买一点回来。
“真要出去呀?去哪呢?”张爸眯着眼睛问。
“要不去果园吧?爸妈他们都还没去过呢,这会儿正好开花。”孙红叶提建议。
“也行,现在去水边还是早了点,那就去果园吧,等秋天枫叶红了再去爬山。”
张彦明点点头,对张小悦和唐豆豆说:“去让叔叔准备车,咱们收拾收拾去看花。”
“好不好看?”
“好看。很好看的。”
“那,那别忘了带照相机哦?要给弟弟打扮的漂亮一点儿。”
“行,快去吧,小默叽。”两个小丫头也不生气,咯咯的笑着跑去前面了。
“中午怎么弄?”张爸问了一句。老头这辈子搞家庭后勤落下习惯了,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吃饭的问题。
“这个老头,把你带出去还能叫你饿着?”张妈笑着拍了一下张爸:“赶紧换衣服去。”
“还换哪?”张爸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不挺好的?”
五月属于仲夏,但这只是对于江浙一带来说的,现在流传下来的古语言说大抵都是如此,主要是因为南宋偏居江浙一隅,有明一朝初期也是建都江南。
但对于广大的北方来说,五月是背着仲夏的名字,过着仲春的日子。整整错开了一个季节。
正是乱穿衣的时候。年轻人好美,穿着已经相当单薄了,但穿着秋衣秋裤长衣外套也并不会引人注目。
而张爸属于乱中之乱的典型,可能是在工厂里待了大半辈子的原因,对穿着即没有讲究也不存在品味,只讲舒服,向来是张妈看不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