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缓缓而行,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赶至十里坡一带,却哪里有曹艹的影子。许褚心知中计,破口大骂道:“匹夫安敢欺我?汝诓吾来此,到底是何目的?莫非想与吾决一死战不成?”说罢拉开架势就准备动手。
夏侯渊急退了几步,抱拳道:“许壮士莫怪,我家主公虽略施小计,却绝无加害之心!汝再回许家邬堡,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许褚担心老父的安危,不敢再与夏侯渊纠缠,急忙纵马从来路返回,几十骑紧跟在后。回到邬堡门口一开,只见城门紧闭,门楼上站满了曹军,城墙边还有不少死尸,却大多都是曹军的尸体。
略一思索,许褚再笨也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中了曹艹的调虎离山之计。曹艹利用这三天时间就地取材,大造云梯、索钩等简易攻城工具。他这一出去就带走一半的兵力,邬堡之内不足千人防御,而邬堡本身亦不算坚固,如何能挡住近万曹军不计代价的猛攻?曹艹只用了一顿饭工夫,在许褚等人还没到十里亭之际便已经攻进了邬堡,徐老爷子以及许褚的妻妾俱都成了俘虏,堡内私兵都在曹军控制之下。
曹艹在门楼上早已等待多时,一见许褚疾驰而归,哈哈大笑道:“许壮士别来无恙否?”
许褚大恨,咬牙切齿道:“曹贼!吾与汝素无仇怨,自古君则臣,臣亦择君,汝非吾君,吾非汝臣,为何要苦苦相逼!”
曹艹闻言摇头道:“当今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崛起争霸,当使尽心机,用尽手段!艹对许壮士之才爱之甚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得罪之处还请莫怪!”说罢,回身喝道:“打开城门,放许壮士回家!”
城门大开,吊桥放心,许褚心里却是犹豫不决。如今的老巢转眼间竟变成了龙潭虎穴,可如果不进,老父和妻子以及重病在身的兄长许定还在邬堡之内。略一沉思,只得翻身下马,大步踏进邬堡。
曹艹早已等候多时,一见许褚进门,便知事情成功了大半,当即伏身拜倒,出言道:“艹多有得罪,还请许壮士息怒,堡中家眷与财物秋毫无犯,只求许壮士能尽弃前嫌,与艹携手共创大业!”
许褚一愣,没想到曹艹竟然搞出这么一出,许褚乃忠厚之人,最重忠义,义薄云天,却没有多少花花肠子,属于认准了一门就一条道跑到黑的那种直姓子人。此番见曹艹身为一方诸侯向他行如此大礼,心下难免感动,恨意也少了几分。出言道:“曹公又何必如此呢!许二不过一乡野匹夫,怎劳曹公如此大费周折?汝还是速速返回兖州吧!吾愿献上粮草二十万斛,壮丁门客一千以做补偿,许二还要照顾老父和家兄,绝难从命!”
曹艹起身道:“实不相瞒,艹有一大敌吕布,此人骁勇无比,猛不可挡,前番交兵险些丧命在此人的箭下。今请许壮士出山,一来可相助艹剿灭吕布,二来亦可让许壮士成就一代名将。”说罢,也不给许褚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放眼天下,袁绍已经决定出兵讨伐马超,谯县为豫州与兖州交界地带,届时必是战乱之地。许家邬堡连吾数千兵马都抵挡不住,届时如何抵挡各路诸侯的百万大军?若谯县被马超所得,汝许家这种聚众屯田的大户也势难存在!还不如早做打算!只要许壮士肯出山相助于艹,汝父便是吾父,汝兄既为吾兄!你我联手,何愁创不出一番大事业!”
许褚闻言眉头紧锁,他如今已二十有六,眼见要到而立之年,若说不想出去闯荡一番是不可能的。然他老父年近七旬,家兄又顽疾缠身,若他这个主心骨离开家乡,一旦有宵小来犯,许家的基业势必难保。今闻的曹艹描绘的一番蓝图,当即便心动了几分。
正犹豫间,年迈的许父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神色复杂道:“原来曹公却是看中了吾儿的勇武,既如此,小二儿自行决定便是,万不可因为父而有所羁绊!曹公机智多谋,做事不拘泥于实行,且胸怀大志,礼贤下士,眼下虽处困境,却也不失为一位明主,吾儿大可辅佐之,或许将来能光大我许家门楣亦未尝不知!”
曹艹闻言大喜,许老爷子一句话顶他十句话,听闻许老爷子亲自出来相劝,当即躬身施礼,道:“多谢伯父关照,艹若成就大事,许家必会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族!吾对许壮士亦以手足之礼待之!”
许褚闻言感动不已,虎目含泪,当即伏身拜倒,高声道:“褚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自此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曹艹大喜,暗道一番苦功总算没有白下,当即扶起许褚,哈哈大笑道:“吾得许将军,如高祖得樊哙也!何愁吕布不灭?何愁马超逞威?”
许褚也被曹艹的气度所折服,心里感的打压。其中大半被武力歼灭,还有一部分逃到黄河以南的兖州、豫州、扬州、荆州、益州,甚至是鸟不拉屎的交州。
如今马超刚一把势力安插至徐州,很多逃至徐州还未站稳脚跟的豪强就已成了惊弓之鸟,听到消息后举家搬离了徐州,大半进入相邻的扬州江淮地带。甚至有不少徐州本地世家也都卷起家财,带上家奴举家迁徙。可以说在马超治下的豪强世家除了投靠马超的一少部分,余者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
当然,这些人都是兼并土地数千亩乃至万亩的大地主,屯田五百亩以下的富农却不在打击的范围内。这些背井离乡的豪强地主无不痛恨马超,曾多次派遣刺客刺杀马超。然马超有典韦贴身保护,身边的亲兵更加不凡,本身也有着惊人的武艺,妄图刺杀无异于飞蛾扑火。
现在听闻袁绍要起兵讨伐马超,一举将其赶回西凉之地,众地主豪强世家们无不拍手称快。再加上袁绍大行空头支票之言行,各大小世家纷纷献出家财和家奴,家奴的具体数字暂且无法统计,袁绍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收到的“捐款”就有数百亿。
有了钱的袁绍底气十足,即刻命人在民间收购精铁和粮食以及马匹,可几天下来竟无人肯卖粮卖铁。没人卖便只好提高收购价格,把每斛粟米两百钱提高的三百钱,精铁有每斤一百钱提升到一百五十钱,马匹由一万钱提升到一万两千钱。
效果是有的,可微乎其微,袁绍一怒之下不断的涨价,最后竟达到一斛粮食两千钱,一斤铁一千五百钱,马匹更是涨到十万钱一匹。可即便如此,前来换钱的百姓还是寥寥无几。殊不知马超早已让卫家和甄家在南方高价大批收购精铁等物资了,同时也让大批量的五铢钱流向南方。
南方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地主豪强,见其中有利可图,便将手里余下的物资统统换成了五铢钱和金银。两年多下来,大量的粮食、精铁、丝绸、布匹、耕牛等物资流入北方。南方物资匮乏,价格便开始不断的上涨,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有钱花不出去的现象。北方物资丰富,物价下降。
可即便如此,马超仍然不放过经济掠夺南方,彻底掌控黄河后,他派重兵把守各大渡口,封锁南北贸易,南方的物资可以进入北方,北方的物资却不许渡过黄河。
当然,此举也得罪了不少从商之人,马超则采取拉拢政策,首先买下他手中准备运往南方的物资,然后让其到南方收购耕牛,粮食,精铁等物,再以高价收购。商人们见有利可图,无不欣然应允,纷纷成为马超经济掠夺南方的帮凶。
当然,黄河中下游足有两千里,马超也不可能尽数杜绝商人们偷渡,但这些小打小闹根本影响不了大局,只要袁绍等诸侯没发现此事,大可一路干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