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老根刚刚从牢狱里出来,和兄弟们已经分开三年了,虽说出来那天有几个去接了他,但是还有许多连他出来都不知道。毕竟三年过去了,形式早就变了。这里大概也不是老根的地盘,但是他就算没有立足之地但还是会抢一块逍遥之土。

这天,老根和三个铁哥们儿在排挡上喝酒侃大山。

“阿赖,我不在的三年,北蔡这地方谁是大哥了?是不是老钱啊?”老根喝了一口酒,夹了点菜送进了嘴里。

阿赖摇摇头,不做声。旁边的小王点上一根烟——小王才二十五岁,十六岁就跟着老根混黑路了,脾气都挺像老根的,可能是相处时间久了,所以有点相象——他吸了一口烟说:“根哥,你不知道,一开始是那么回事,老钱在北蔡,还有培花一带都是有他的场子。可是后来不对了……”他喝了口酒。

“说呀!说下去,后面怎么样了?”老根也点上烟,仔细的听起来。

阿赖插了嘴:“后来,老钱莫名其妙死了!”

“什么?死了?”老根很惊讶,接着问:“是病死的,还是被做了的?”

阿赖嘴里塞着菜,含糊的说:“被……被人做了,死在川杨河边上,就一刀,就那么一刀!”阿赖用右手掌心拍拍自己的脖子说:“就这么一刀,就这,利落啊!”

老根不敢相信,疑惑地说:“不会啊!老钱的柔道可是在区里拿过奖的,怎么随便就被人做了呢?肯定有问题啊!”

小王刚喝了口酒,急忙咽了下去,说:“对!是……是有问题!”

“问题出在哪里呢?小王,你知道?”老根问。

“其实我知道的不多,都是别人传出去的,平时我也不管,因为死也死了,我能怎么样啊!你说是吧……”

说到这里,后面的桌子坐下了人,旁边的桌子也坐满了。而且都认识,都是一路的,全一个流氓德行。

老根把话打断了,指了指后桌,问:“他们是什么人啊?”

后面有个人叫起来:“喂!劳改头,别他妈指指点点。”

老根听了这句话,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拍了桌子起身,撩起一个啤酒瓶就转过身,向那吼叫的人砸去,厉声说:“你兔崽子跟谁说话呢?”

血就从那小子的头上流了下来,那小子楞住了。可旁桌所有人都站起来,把老根一桌人围了起来。阿赖和小王也站了起来。小王暗暗数了一下,一共十六个人。

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老李拉拉老根终于开了口:“老根,别跟小孩子计较。”

人堆里进来一个人,他叫阮源志,别人都叫他阿阮,曾经跟老钱的,现在才22岁。但一副老枪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走到老根面前,轻声轻气的说:“你是谁啊?老家伙,活的腻味了是不是啊?”

老根刚想打,老李站了起来说:“阿阮,你现在也太嚣张了吧!在我面前,你也要动人吗?”

阿阮见到老李,顺便看了一下旁边的阿赖和小王,一下子变了笑脸:“原来是李哥啊!还有赖哥和王哥,三位大哥……这个……”

老李,挥挥手:“吃你的饭去,别在这边闹!给个面子,别计较,都是哥们儿,这个是老根,你们可能不认识,以后见到客气点!”

“呵呵!知道,都是大哥,我阿阮怎么敢反矛枪呢?”

旁边的人冲着阿阮说:“那他不是白被打了?”

阿阮使了个颜色,说:“闪一边去,你们自找的!”给老根他们陪了笑以后,回坐拿了杯酒过来对着老根说:“根哥,我敬你一杯,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行不?”说完,阿阮干了一杯,然后对着他的兄弟们说:“好了,吃饭吃饭!”

老根他们也坐了下来,老根喝一口酒,夹了一块牛肉塞入嘴中,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他没有问。

老李说:“老板结帐。”

老根说:“走了?”

“走吧!我知道你有话要问,去茶房吧!那里也能喝酒。”

“好!”

结了帐后,他们走进了天天茶房。里面老板是老李的朋友,进去老板就打招呼。寒暄以后,老根他们进了包房,叫了几瓶啤酒。

老根闷着的话终于闷不住了。

“哎!这个那个谁?就是……”

小王说:“阿阮。”

“对!那个阿阮是什么来头,这么拽?”

“他其实就是杀老钱的家伙。”老李慢慢的说。

小王惊奇的说:“李哥,你也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阿赖是摸不着头脑问:“你们都知道啊?怎么不跟我说啊?”

老李说:“你那时逃在安徽,你当然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这件事已经不提了。”

阿赖点点头,老根这要刨根问底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王兴起地说:“我来说,我来说!阿阮本来是跟老钱混的,可后来老钱把事情都交给阿阮啦!什么赌场之类的场子都给阿阮管了。自己就守着个饭店,其他什么也不管,只管收钱。你不知道啊!阿阮那时候才20岁出头,大概是的,他不是住在花木那边嘛!你知道花木有多乱吗?你大概不知道,都是些学生乱……”

“是的,那时候最乱,每天报案的案件都是小巴辣子的事情,每天平均29起犯罪啊!”老李插嘴道。

老根听的很认真,嘴上叼着根烟,点点头,示意继续说。

小王就继续说:“后来,阿阮不是在培花那边看场子的嘛,白天喜欢去游戏房,那时候小啊,打游戏机,认识那些刚从学校出来的小混混,所以结交了好多,大概有一两百人吧!不只在校外找,校内那些很拽的他也会结交。因为他看场子嘛,有钱啊!那些孩子就由他养着。这时候他的势力很大了。”

老根听的快不耐烦了,说:“那又怎么样?”

“阿阮就想抢老钱的位子啊!有一次他骗老钱说安徽帮来砸场子,让老钱出面谈判,说就在川杨河边上,因为那里是废弃的旧桥,拆了一半,工程被拖下了,那边那时没人的。老钱过去,一看没人,转身想问阿阮的时候,被阿阮手起刀落,翘辫子了。”

阿赖笑了笑说:“那小子够狠的嘛!”

老根又要问了:“那阿阮没被抓?”

老李说:“怎么抓啊?只有刀伤,又没有人证和物证,我们也懒的管。我们也没亲眼看见,想弄他也没办法。他手下的那些小孩子都不会告他,老钱就这么死了。老钱一死,他就成大哥啦。”

老根又纳闷了,他还要问:“你们怎么不出头啊?”

老李说:“我们干什么要出头啊?棒打出头鸟,还有阿阮虽然现在兄弟不少,但是还不敢跟我们作对的。毕竟我们混的时日比他们久,我们要人,可以到别的地方借,他还没那交际,只能把这里端个底罢了。”

老根说:“那我要灭了他,行吗?”

阿赖说:“老根想灭了他,我们肯定要动手啦!”

小王也说:“早就不知道打架是怎么回事了,我的泰拳快荒废了。”

老李说:“拼人数太费钱了,老根你也刚出来,别犯那么多事。这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开场子,你开!他们要来砸,你再动手,这样你在道上也有道理。毕竟你的资格要比那小子老吧!”

老根笑了笑,吸了口烟说:“是,是!小孩子我还不放在眼里。”

……

在夜排挡上,阿阮他们正在喝酒,刚才的那个被酒瓶砸的人进了医院缝了三针回家去了。坐在阿阮旁边的一个人,冲着阿阮说:“啊哥,有件事我一直不想对你说,怕丢脸。”

“什么事啊?兄弟之间,还怕丢脸?说吧!”

“今年六月份,我和几个兄弟被个高中生打了一顿,一直没跟你提。”

“六月份?现在几月份了?现在都九月份了,现在才提?”

“不是的,本来想跟你说的,可那时侯你不是正在了解那桩事情嘛!”

“那后来怎么不说了?”

“后来不是学生都放假了,我也懒地说,说了也找不到啊!”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啊?”

“现在学生不是开学了嘛,所以我想……”

“知道了,这样的人,是该教育教育,你们几个人啊?”

“不好意思,我们三个人,他一个人,可是那劲道,吃不消他!一拳就是一拳,没讨价还价的……”

“行了行了,看你那点出息,下次多叫几个人。”

“谢谢啊哥!”

“呵呵!吃吃!喝酒……”

没错,坐在阿阮旁边的正是小马。他还记得那时在学校边上的小巷子里吃亏的事。他还记得华天那张脸。真的记仇啊!

第二天,小马就带了上次的那几个人,还多叫了五个,总共八个人。他想这次总该够了吧。他也认为对付一个人,不必拿家伙,拿着家伙也太招摇,学校对面就是警署。下午三点多,他们开始在巷子口等着了。

而在酒店里呆着的华天也无聊的很,在酒店里已经呆了两天了,想出去走走,可是老根又说要来的,至今还没有到。他觉得老根要吃好晚饭再来了。他决定出去走走。

他走在街上,没有方向,因为他身上没有钱啊!老根也忘了给他钱,他也只能没方向地走。他突然想到要去学校看看同学。自从暑假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再也没见过同学。开学了也没去,因为根本就没钱交学费。而学校的老师想通知华天去学校也联系不到,他们都觉得华天他失踪了。

他东看看西看看地往前走着。拐弯就到学校了,华天却有些犹豫,因为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华天了。他现在和乞丐没什么差别,身上什么也没有。他觉得不好意思见他的同学和朋友。他停住了脚步。

这时候,学校正好放学,他在学校围墙外看着自己班级的灯。他想等灯灭了以后,他再进学校看看。

在巷子里面的小马等人,都等急了,心想:怎么还不出来啊?

小马对兄弟们说:“再等等,等到六点,还不见他,我们就去吃饭,上次也是六点多碰到他的。”

他们还是等着。

华天看见教室的灯灭了,于是慢慢的往校门走去。拐了弯,从巷子口经过,他低着头没注意里面有人,就走过去了。

小马看见了,轻声说:“就是他!把他给我叫过来……”他推了推身旁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人说,“你去,快!我们在巷子里面等你。”

那人跟在华天后面,慢慢靠近,心里其实挺紧张的,因为他知道上次面前的这位一个打三个还没吃亏,所以他挺抖哗的。他吸了一口气,往后面看看,小马正向他示意让他快点。他鼓起勇气喊到:“嘿!朋友……朋友!”

华天没意识到有人再叫他。

那人跑到了华天旁边,拍了拍华天的肩膀,说:“那边巷子里有人叫去。”

华天觉得很奇怪,问:“叫我?谁啊?”

“不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叫你,没错!”

“那你带我去吧!”

弯进了巷子,没看见有人,华天问:“在哪里啊?”

“在里面,拐了弯就到了。”

那里是一个废品回收的堆放处,平时很少有人进去,那边锁着门。门前却有一块空地可以让他们打架。

又拐了个弯,华天看见那么多人,他觉得事情不妙,但他好象并没有害怕。

小马先开口了:“你还认识我吧!”

“认识你?你是谁啊?”华天早忘记小马被他打过。

“你忘了,我可没忘。”说完把烟头一吐,五个人围上去狂殴。华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挨了几拳,倒在了地上,绻住了身子,用两手保护着头,嘴里一边因为痛而呻吟着,一边大叫:“你们……啊……有本事的……单挑!哦……单挑!”

小马笑着说:“停,停!”对着华天的腹部踢了一脚说:“单挑?这是什么年代了?还流行单挑?谁他妈有空单挑。”

华天慢慢站起来,嘴角已经在往外流血,刚站稳,后面一个人捡起一块砖死死得向华天的脑袋砸去,华天昏过去了,头也开了花。那块砖都碎了。

那八个人也就走了。

当华天醒过来的时候,血已经没当初流的那么快了,天已经黑了。他忍着痛踉跄地走向酒店。

他脑子里又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好了。他觉得这世界真的对他不公平,连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打成这样,觉得自己真的倒霉透顶了。还有,他再一次觉得要加入黑社会,这样他的仇才可能报。因为这世界已经没有单挑这个项目了。他要有人撑他。他想要老根收他。

他走到酒店门口,看见老根正从里面走出来,这时他跑了过去。

“根叔,你收我吧!我他妈走定这条路了!”

“呦……啧啧……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走在大街上都会有八个人打我!”

“走,先到医院去吧!”

到医院包扎完了以后,回到酒店。老根扶华天躺下,自己坐到沙发上,点起一根烟问华天:“华天啊,你真的要跟我?”

“是的!除此之外,我没别的路走了。”

“你知道,跟我走是没有好下场的,别因为随随便便就能打人那样威风才跟我。”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活下去。”

“可是,跟我的话,可能随时都可能死啊?就像你今天就莫名其妙地被打了一顿。”

“我知道,我更知道,如果不跟你,我出了酒店不久就会饿死!”

“好吧,过两天,我要开场子了,你去帮我看场子吧!我给你一百一场。”

“根叔,太多了!不必那么多的。”

“嗨!别人也都这个家,做‘窗猫’的我要给两百呢!”

“根叔,是什么场子啊?”

“赌场,每天两场,中午一场,晚上一场。也就是说,你每天拿两百,够花了吧!”

“那我到底干什么呢?”

“呵呵,很简单,看住那些赌博的人,不要让他们出老千,还有不能让他们偷别人的钱,如果赌输了没钱不要让他们跑了,犯一条,你给我把他们拖到我的房间里。以后怎么样,我会教你的。”

“我知道了!”

“对了,那时你不能赌博,赌博不是好事知道吗?还有不认识的人给你吸烟你千万别拿!到时候,我会给你烟的。”

“可我不会吸烟啊?”

“不会,吸着吸着就会了。这是腔调,赌场里不吸烟的,我还没见过呢!再说那些老户头,你看见了你也发烟知道吗?关系搞好了,他们赢钱的时候,还会给你一点,可能就是几百块!脑子机灵点,给你钱,你就拿着!”

“知道了!”

“还有,过两天我带你去吃饭,我会介绍几个跟你平辈的人给你认识,以后别人面前叫我根哥,回到家里,再叫我根叔。”

“家?我哪有家啊?”

“对了,这个房间我让老板给你留下了,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吃东西出去吃,房钱老板不会要的,偶尔吃一顿也没关系,老吃他的,也不好意思,你说是吧。不过以后,你一般都跟着我了,不会吃不到饭的。”

“谢谢根叔。”

华天的心好象是落下了,不过他对于黑道上的事其实根本不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根叔说的那么简单。老根走了以后,华天躺在床上,开始想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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