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若不是确实存在,我还真捏造不出这么一所流氓学校。但在阳光普照大地,社会一片光明,祖国形势又是一片大好的背景下,还真不想揭示其荒唐性和错误性来大伤这美好风景。但对于我的性格,还是不吐不快。
本可以用散文来叙述故事,可有人会怀疑我制造舆论,捏造事实,而在这言论并不算自由的情况下,还是决定用小说的形式来塑造撰写。最后我也能用一句“虚构的!”来推脱我的干系。
小说里面的“梅都”中学和“爱慈”职校的前名为“梅毒”和“爱滋”的变音。改其名的原因:第一,为了避免原校用法律来追究我的法律责任,尽管他们也是法盲,但我还是觉得能避免攻击的最好。第二,是我认为其不可救药性如同“梅毒”和“爱滋”!
小说里面不光是问题学生,还有问题教师。总之,他们都有流氓之腔调,所以取名为《全是流氓》。
一
我叫毛颖,是梅都中学的问题学生。政教处主任评价我是梅都中学三个史无前例。第一,犯错的严重性;第二,犯错的数量;第三,悔改态度的恶劣程度。听得他的话,我还真有些得意。至少我在梅都中学可算第一了!至少做到了“前无古人”,本还想继续努力做到“后无来者”,可政教处主任“念天地之悠悠”,生怕我搞坏了学校的声望,破坏了良好的生源,于是,决定送我出校“深造”。说是一所职校,纪律很严格的爱慈职校。我还并无“独怆然而涕下”,还有几个兄弟一起去。即便死,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我们这一群人,也算是梅都精英部队了,带头的又是个“史无前例”,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啊!
爱慈职校是一家私立的学校,家长说很宽,可老师说很严,我们去了肯定要吃苦头。不过“爱慈”两字却不错,有温暖感。我抱着希望走向那所传说中职校。
很远处就看见校门口站着一大群人,在人群中看见陈天栋,上去招呼道:“阿栋,怎么不进去啊?”
“说出来你不相信,每个班级要在校门口点好名,数好人才能进校。而且要排好队走!。”
“入乡随俗吧!”
首先就是开学大典,当然由校长讲话。校长岁数不小了,头发也差不多掉光了,看过去倒是挺亮堂,就是不知道夜光否。他的口齿不清楚,大舌头。
“同学们好!在坐的都是各个中学的‘精英’,有的早来两天,有的相对晚来两天,但都是一个年级。都是初三分流班。只要你们考试及格,你们就能直升我校职校部。当然,你们其中也没几个能及格。我是懂人情的,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尽量搞好师生的感情,到那时我让你们全部及格,我也可以等你们到我这里来送礼了。”
我还真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贬他,因为我不知道他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打开天窗说亮话呢?还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在招摇的那种不要脸。在梅都中学,为了我,老爸也不知塞了多少红包给学校里能摆得出话的人,害我过年压岁钱少了一半。这算不算剥削啊?这钱给得大用没看见,因为把我赶出来了,小用可能有那么一些。
记得有一次,我看见一个女老师穿得比较暴露,我自问年纪小,也知道这样不好,一个老师看上去就应该是端庄文雅,可穿成那样,就离弥勒佛的“坦胸露乳”一点点了,真成那样,那要造成多大影响啊?交通事故发生率可能就要提升了。为了警告这位老师,我做了比喻,说她像“妓女”。她还不乐意了,找了同校的男朋友,拉我进办公室,来了个“关门打狗”,我可不是狗,他们是,一对狗男女。他们关门,我打狗。其实我还真不能打老师,老师这么神圣的职业怎能亵渎呢?可他们不珍惜,在我的老虎脸上拍苍蝇,害我的脸麻了半天。既然他们动粗,我也不能闲着,不还手也不热闹,再说我还手也有道理了,于是他们被我打得像丧家之犬。这也要怪他们不好,关什么门呢?开这门我还不好下手。后来这件事就过去了。在学校里的那种教师专政制度下,我竟然逃过了他们的魔爪,可能是“礼”的缘故,也可能他们理亏。或许,学校里真人pk不负任何责任。
话题转回来,那校长还没讲完,喝口水,继续讲:“我们学校很严的,什么东西也不能带进学校,除了学习用品。对了,现在有些学生,追星!对头发特别有好感。在这里,鬓角不可以超过耳朵,是上面,不是耳垂!后梢不可以超过衣领,刘海不可以超过眉毛。如果超过,不符合规定,三天不剪,我来免费服务。当然,我只剪这三块地方,不好看别怪我。毕竟我是教师,不是理发师。”
我暗想,自己头发少,还叫别人不许留,什么玩意嘛!再说符合他的规定也没什么好看的发型了。
校长又喝了口水——我怀疑是抽了假烟所以口渴得厉害——他接着说:“如果你们染发,那就给我染回来,如果天生的,那就不要了!全剃了吧……”
这开学大典,说白了就是吓唬我们,这叫“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我见多了,在梅都,每个星期都有警察给我们思想辅导,他们的浪才叫大呢!对于头发,我们学校还没有这么严重处罚。
我的头发也确实很长,决定剃了他。在我宣布校长对头发的要求给理发师听后,理发师决定给我剃板寸,我怀疑除了出生剃过光头,这辈子至今还没剪过这么短的头发。可理发师说,根据我的要求,研究确定,板寸是最漂亮的,要么就是光头。我也只能剪个板寸,一点点总比寸草不生好!光头还不如校长的秃子呢!
理发师还骗我板寸酷,剃完了,我想哭!第一,他讹我15块钱,说他把我的板寸剃得跟大理石板一样平,手艺到家所以要15块。第二,实在难看!
二
第二天,像当兵的,不!像劳改的,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学校,走进教室。我刚坐定,班主任就破口大骂:“毛颖!你是不是准备去劳改啊?”
我听得实在纳闷,这里除了不劳动,还真像劳改。但对于她的出言不逊,我还不让她,做一下适当的反击,我不屑一顾地回答:“砍死你,我当然要去劳改。”
她继续说她的话:“把头发剪那么短,不去劳改去干嘛?”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响应校长号召,特地去剪了个板寸,理发的钱还没向校长报销呢!”我反复思索,她的话毫无逻辑可言,头发短也犯法?头发短就要蹲大牢,那么光头岂不要枪毙?嘿!校长再过几年就等着枪毙吧!
“有你这么短的板寸吗?”
“校长又没说多短,再说,我从没听说过有哪所学校不准剃板寸的!”
“你这么一来,不就像劳改犯了吗?你这样有损我们学校的形象,妨碍了上海的市容,丢光的你们青少年的脸!”
我靠!我花了15块剪了个板寸,到这里就成千古罪人了!这语文老师还真能说,校长是秃子,亮堂堂的,可以当灯照,难道就是为人民服务吗?没道理啊!
她又接着左一个劳改,右一个劳改犯,好象我蹲大牢,她能拿到年终奖似得!我火大,她要拿,我也得让她在医院里拿!我住班房,她住医院!我抬起手,准备送她一程,校长从背后出现,抓住我。所以班主任就拿不到年终奖了!
“想打老师啊?很鸟嘛!跟我来,我教你两招!”
哇!我听这话,以为校长要跟我单挑,虽然他年纪不小,但我也不会让着他!
到了校长室,先听我说了缘由,然后他说:“你太年轻,不要太冲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老师,你以为你是英雄啊?影响多不好?打完了又不是没事了,你说是不是啊?”
这种话我听得都腻味了,校长顿了顿小声说:“我建议你,要打出去打,毕业了,找个人少的机会,看见她,上去,从背后用麻袋套上,然后打,出完气了,就走!走要走快点,现在警车来得很快。只要你不被警车追到,你就赢了!警察也不知道是谁打的,她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你又泄愤了!多好啊……”
我眼睛突然一亮,听他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万万没想到,校长竟然也会教学生这个。我自问品德不高,也知道这样不好。临走前,我假装非常严肃,非常郑重地向三鞠躬,心里对自己说:“为了现代教育的死亡,悼哀,请结哀!”可是嘴里吐出去的是:“谢谢校长指导!”
回头想想,本·拉登的老师也不过如此,**他老爸还没我们校长精呢!晚辈佩服!佩服!
回到教室,我叫上兄弟们去抽烟,和在梅都一样,去厕所抽。在这里,说实话抽的人还不少,每个厕所至少一个排,女厕所的窗户也隐约飘出缕缕青烟!这比梅都可壮观多了,全部站到操场上,可以组个冲锋连!不打仗已经硝烟迷蒙,打起来肯定血肉横飞。
跟我们挤一个厕所的是三班的,我们是五班的。上级照顾我们梅都,把我们都塞在五班。让我们可以团结起来抵制外敌。说到三班的几个家伙,眼神还一个比一个鸟,横眉冷对我们。看不惯我们。我们也不示弱,就算在眼神上,我们也不能丢梅都的脸!
让我纳闷的事他们从口袋里拿烟,从不在烟壳里拿。都是一根根的,都皱了!我也不管他们,我们过我们的。暂时保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基本原则。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是保不住的,因为看他们那鸟样,我也来气!
一节课后,校长和几个老师冲进我们班,校长说:“我在厕所里发现三种不同于‘双喜’的烟头。老实的就教出来。”
我们几个料定他们来虚的,要我们不打自诏。我们都暗想,老师有多大能耐?梅都的老师也一样,老是来这套。我们听做过班房的人说:“坦白从宽,老底凿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他们还给我讲这句话里面的科学道理,嘿!还真有点道理。在他们没找到证据前,死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
校长见没动静,一声令下,几位老师一起上,搜书包,搜的都是梅都的。他们搜出三包不同的外烟。还有陈天栋的花花公子打火机,我的8250手机。全部没收。
我还特佩服他们的智慧,但对于搜书包好象学校没这权利,但我也是法盲,不懂这个。但他们赢了,我也钦佩他们。
有烟的三个人是,我,陈天栋和王君。我们三个就这么进了校长室。
校长慢慢悠悠地说:“你们早熟,那是好事,叼根烟装大人的那副鸟样我看的也没不爽,所以我这次也不罚你们,下次,给我捉住,我也不罚你们,只要你们把烟丝放在嘴里嚼上二十分钟,我就让你走。知道了吗?”
听说吃烟丝会见阎王的,我还不想见他老人家,因为我还没见月老和红娘呢!所以还真不想吃烟丝。烟还是要抽的,但不能被抓住!不被抓住,就是没抽,没抽就不要吃烟丝,不吃烟丝就不要见阎王。
陈天栋一走出校长室就问我:“毛颖,你还抽不抽?”
我果断回答:“抽!干嘛不抽?”
“要你吃烟丝呢?”
“哼!打他!叫我吃烟丝,我打他也打的有道理!”
三
这算是熬了两天了,今天算是第三天。因为怕迟到——听说迟到要重罚,怎么个罚,我还不知道,但不想尝试——所以没吃早饭。物理课上,开始饿,为了忘记这种感觉,我试图记笔记以忘却一切。所谓做笔记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就是把黑板上的东西描到本子上。
隐约听见这老师叫我名字:“毛颖!回答问题!”
说过忘却一切就忘却一切,谁知道什么问题,就算知道也不会答。谁叫我是梅都的“史无前例”呢?
因为我的答不出,所以让她确定我没听课,所以她就有理由骂我,更年期到了的女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我也不去理她,一个人骂没挑战性,一会也就不骂了。可这老师安于现状,不求上进,得理不饶人,那么我也要加点油,让气氛沸腾一下。因为她不累,我听累了!
两个人吵架热闹!我终于开口骂到:“我**个逼!你可以住嘴了吗?”
“你骂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在琢磨上面那句话是不是祈使句,确定后,我就接着骂:“老师啊!我这辈子没见过你这样犯贱的人,被人骂了一遍,还要一遍,当然我也是尊敬老师的人,你让我骂,我总该满足你一下!我**个逼!回家问问你妈爽不爽!”
她还真不骂了,只是像阿q那样怒目而视,好长时间屏出一句话:“你把那五个字,抄一百遍!”
我还真服了她,她是不是企图体罚啊?让我抄。“让我抄?**!你这个人,犯贱到了极点,你这样的犯贱可以去申请专利权!受法律保护!刚刚已经满足你的听觉,你还要满足视觉,你不要太过分的贱哦!你要我们兄弟轮一圈,我们可不干!”
这老师终于歇了菜。丢下课堂,丢下我们走了!工作态度恶劣,没有责任心!我还在心里贫嘴,校长已经来到我的跟前,让我去校长室。校长告诉我,只有我进了校大闹的,三班里面那么乱,也没有我那么狂的。他要我叫家长来,其实我父母的公司就在旁边大厦里,还好他不知道,知道他就天天去了!
回头想想,我还真得意,梅都的红人,现在到了爱慈也一样的红!不久,我也是这里的老大了!可是没有电影里风光,他们当老大有钱拿,我当老大没钱拿。我可不会敲诈,敲诈很不要脸,就是叫花子的行为。所以,我这个大哥毫无好处。不过,威风!
离吃饭还有二十分钟,在梅都此时已经开饭,我实在饿坏了。这是政治课,讲得都是屁话,没点实际的,邓小平爷爷早就说过:“要实事求是。”鲁迅伯伯临死前也对周海瀛哥哥说:“干点事实吧!”可这政治老师就是不务实。我不耐烦了!
“老师!我饿了,要吃饭了!”
“你要吃饭?那你出去吃了好,校门你出不了的,食堂里的人会给你吃吗?”
他的口气应该是反问句,表否定,而且增加了语气,又讽刺了我,搞政治的就是不简单。我气得走出了教师,坐在地上,决定绝食抗议,因为电视里搞抗议都是这样的。熬到了下课,抗议算是开始了!
那老师夹着书走出来,倒也没把我忘了,对我说:“呶,你可以去吃饭了。”
我坐在地上,大声说:“我不吃了,我要抗议!学校不给饿肚子的学生吃饭!”
“呵呵!那你就饿死算了,谁管你!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中国反正人多,不缺你,给你吃或许也是浪费粮食。”
我看着头上的天空,听说是兰色的,我为什么看不见啊?可能就是因为有他们这种人在。他说完也走了,就当没看见我。
我继续静坐,我不相信这里的人都这么冷酷!
校长走过来,一副很关心的样子问我:“毛颖啊,你为什么要寻短见啊?脚下的路还很长,别想不开呀!”
我一听便知是在讽刺我,我继续大喊:“从来没有学校不让饿肚子的学生吃饭的,只有你们这所烂学校!我不吃饭了,饿死算了!”
那校长突然笑起来说:“好!饿死好!饿死一个少一个,我们学校也会多一分清净。”
我这套看样子是行不通的,因为我碰到的都是教特殊学生的特殊老师,学生是“精英”,老师也是“精英”。我不吃饭他们很支持我,这也是他们唯一支持我的。如果我在梅都,老师们早就劝我去吃饭了,是不是那里的老师犯贱呢?我来到爱慈,弄得没饭吃,是我在犯贱吗?我不能那么的贱,我要吃,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吃怎么跟他们搞呢?我要吃穷他们,在经济上攻击他们,但这是不可能的。
四
一大清早来到学校,我还真有点打不起精神,陈天栋看上去倒是精神抖擞,跑到我跟前大呼:“毛颖!校门口有买烟!”
“有没有搞错?吸烟能提神,没看见买烟也提神的。能买烟你高兴什么?再说这件事又是全世界知道的秘密。”
“不是这个意思,是一根根卖的,五角一根双喜,而且只有双喜。”
“什么?五角一根?这不是砍我嘛!”
“这样抽了,老师再搜书包也找不到证据啦!”
“好办法!行动!”
下课虽然有十五分钟,但学校规定,自由活动时间只有五分钟,这里面还包括上厕所。剩下的时间在教室里,睡觉也好,做作业也好。所以我们得抓革命促生产,提前一节课买。等下课后还得迅速赶到厕所。
当我知道有零卖双喜的时候,我就知道为何那些人都是抽皱的烟了。
我来到这个学校,当我打听谁是谁时,听听都有来头。这个学校上上下下都是流氓,包括女生。有的学生不是,但他们的长辈是某某地方的老大。所以大多人不好惹啊。看看这学校不过只有十几个教室,小的不能再小了,但正应了一句话:“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最让我惊奇的是,这所学校的老板曾经是**的翻译,可想而知!里面的话我也不说了。
我知道这件事后越发觉得自己真的太渺小了。**的门客是这里的老板,那这里的老师又是怎么样的一批货色呢?想想吧,汗毛都能立正了抬头加挺胸。所以我还是不去想的好,不想胆儿能大点。
人离不开吃饭,说到午饭,却是“老大难”问题,我真的很不满,菜太少,这对于我发育不利。地方太小,这对于我食欲不利。地方小,吃饭分批,我是第一批,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这对我的消化不利。这么多“不利”,怎么可能让我满意呢?我还常常因为没菜而不吃饭,饿肚子。这是第四天,我实在忍不住了。
“兄弟们,管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老子不读了,兄弟们,造反了!理书包回家喽!”
跟我走的只有两个人,势力不够大,若是全部跟我走的话,这个学校能翻过来。唉!事与愿违啊!
我和陈天栋还有王君理了书包去校长那里,我打头炮:“校长,我们不读了,你把一千二百块钱还我们,或者上几天课,我给几块钱!”
“干嘛不读了?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也好让我解决啊,实在不能解决,那么你们回家好了。”
“吃不饱”
“对!吃不饱!”王君和陈天栋说。
“哈哈!吃不饱好办,跟我走,解决问题去。”
我们一开始不跟,自管自走,校长又发话了:“你们走掉一节课,洗碗一百个,两节课,通阴沟一个星期,三节课,那就不要回来了。跟我走,让你们吃个饱!自己决定啊!我很民主的。”
兄弟们听了他的话,合计一下,还是跟他走事少,还能吃个饱。
到了食堂,他亲自给我们盛饭,亲自给我们端菜。菜是不错,看了那个饭,吓一跳。口径三十厘米的碗,满满一碗。
我问校长:“校长,你有没有搞错?这是现实社会,不是拍喜剧电影,用得着这么整我们吗?”
校长奸笑一声说:“你们不是说吃不饱吗?吃不饱不要紧,现在让你们吃饱,只许添,不许剩!上课前吃光,而且直到吃光才能走,迟到一节课,一百个碗!处罚和刚才说的一样,你们自己看着办!今天你们吃不完,我会打电话给你们父母,你们也别回去了,我留你们吃住!”
我们拼命的吃,什么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们这里就不行,反抗?省点力气挨罚吧!
五
这是第五天,我正在教室里睡我的大头午觉。王君突然冲了过来。
“毛颖!陈天栋跟三班的人吵起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听了这话,我还真精神抖擞,原本的瞌睡早已烟消云散了!
“王君,吵的怎么样?会不会打起来呀?”我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不知道,可能会打吧!在操场上呢!”
“那么招摇?你去叫其他兄弟们,好好打一仗,不能丢了我们梅都的脸!”
我开始跑向操场,心理暗想:有一段日子没打了,手痒痒的,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不然也要锈了。到了操场,他们还在谈,三班有九个人,站在操场上的只有陈天栋一个人。他还不怕。我回头看看,我们另外五个人正往这里跑。
我很纳闷,他们人多怎么不动手啊?我走到陈天栋身旁,对敌方说:“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是不是想打架啊?”
那九个人一下子没声音了,我还以为我镇住他们了呢!可突然听见背后出了一个声音,是校长的。
“毛颖啊!你要打架啊?”
我回头一看,我方五人都不见了,只有个老头儿就是校长。
校长接着说:“才几天?你们就忍不住啦?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个个想把这个学校撑下来是吗?撑的下来吗?我校又不是刚开的,有不是没有出过人渣,放眼望去,哪个是正经读书学生呢?就你们几个人还没那个,懂得对吧?”他看了我的裆部,使了个眼神,接着说:“对吧!人还没那个长,就像做人?当大哥?省点力气吧!没到火候。”
他咳了两声,以后就是他的发挥了:“我们呢!是私立学校,不是公立学校,手段不同,方法呢?自己去想,为什么至今没有人成英雄,你们也可见一斑,你们懂这个成语吗?不懂也算了,知道你们不懂!”他朝着三班说,“你们!就早来那么几天对不对?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们早来两天都没出头,你们几个想出头?”他又对着我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晚来几天,但你们没我强!我建议你们,毕业以后打,你们看啊……”
他指向远方——大概是东方吧——接着说,“学校旁边有块空地,我在这里当了五年校长,还没见一个人进去过,建议你们叫足了人进去打,用刀子砍!有砖头砸,别手软,往死里打!打死了,别慌,千万别慌,那里面有个地下室,把死人往里一扔,警察三五月也找不到。你们说好不好?现在就不要吵了,还有几个月,回家酝酿酝酿吧!”
我在这里实在算是渺小的,真正的“老大”是我们校长,他这么说有可能哪天砍死了我往里一扔,警察三五个月找不到,等找到了,也不知道是我了,我不就成了爱慈迷案了吗?还是白死,不能算工伤,也没有补贴,连抚恤金都没有。这所流氓学校还有点像纳粹集中营,随时随地可能死亡。
我们这个校长实在可以得个“奥斯卡流氓奖”、“诺贝尔老大奖”什么的,即使现在没有,也应该特地为他设一个,你看校长他妈伟大生出这么个了不起的儿子,康熙大帝看见可能也跪下叫声“渣”!
放学后,我背着书包走出学校,拐了个弯,准备乘车回家,突然看见穿得三个很鸟的人顶着四个穿初中校服的人,我停下了脚步,想看看热闹。
六
其实如同这样的热闹,还是不看为妙。很容易惹祸上身,随便想想也知道,谁干坏事的时候喜欢别人盯着看的,我也一样。不过,我不喜欢被别人看着,但我喜欢看别人,因为好玩!
那几个混混看上去要比我老一些,可是我不怕,我估算这三个中等身材的人,应该空手打不死我。只要不死,还有什么好怕的?
突然,里面有个长发的家伙对我喊:“你!看什么看?滚!”
我觉得曾经在梅都时,我也经常说这话,好久没说了,听了也有些亲切感。
带着笑脸,我往他们走过去,嘴里说:“你让我滚,我就滚?相不相信我让你们滚?”这话狂了点,在这里我说这话还真有点虚。我走到四个初中生跟前,问:“你们是不是被敲诈了?”
他们对我看看,不作声。可是后面的流氓人士给了我一巴掌,还很横地说:“管你鸟事啊?”
我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别人动我,我肯定要动,不动,好象吃了大亏。人混在这个世界里,老吃亏不如死了算了,或着也没乐趣。再说了,礼尚往来中国美德,我不还他们几下,怎么对得起他们呢?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我虽然没多高的道德情操,可是这点小道道还是懂的。
我转身就跟他们三个鸟人撕打起来。他们肯定不是我的对手。第一,我父亲是拳击运动员,我肯定懂点“毛”。第二,我从小被我父亲磨练,拖把柄都断过好几根。这一根根的拖把柄就代表我的抗击打能力。第三,我从小打架,喜欢看武打篇,什么《精武门》、《黄飞鸿》我都喜欢看,经验就比他们强。三拳两脚,他们便倒地了。
打完,我什么也没说,看看衣服有没有被扯坏,没有,也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很深奥的问题。思考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今天是不是当了英雄,毕竟我也帮初中生解了围。但有好象不是,**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说:只许文攻,不许武斗。我武斗了,那是不是违反政策呢?台湾问题上,我们中国至今都是文攻,没有武斗。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决。那里的头子叫什么名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个“扁”的。长着中国人的脸,非说自己不是中国人,不知道是他爸娶了外国媳妇,还是他爸入赘到中国。很肯定的就是,双亲中定有一个是中国人,不然他的脸怎么是中国式的呢?唉……说过深奥吧,确实很深奥。
想着想着,这中国政治问题哪是我这种人渣败类管的呢?我也别操那份闲心。想点简单的。比如英雄吧,什么是英雄呢?从小没学过这个词的科学定义啊?武松打虎,算不算英雄呢?别人说算!可是当时是老虎先惹武松的,武松不还手,就被老虎吃了,狗急了还跳墙呢,别说上过少林寺的武松呢!后来武松又去杀西门庆,为他老哥报仇,人家也说他是英雄,可是却要坐牢。矛盾啊!还有就是,那时侯打死老虎不犯法,还当了个督头,杀了坏人,犯法,要吃官司。后者跟今天一样,前着跟今天就不同了,今天谁杀一老虎给我看看?杀给我看,我也不看,我看了,他非杀我灭口!
七
第六天的放学,我和王君一起回家,陈天栋那家伙炮妞去了。
刚拐一个弯,我们就被五六个人围住了。我和王君都不认识的,后面却出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校长又出现了。
“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人,还笑眯眯的说:“我们是他以前的同学,这次来接他出去玩的嘛。”
我心里纳闷,这玩笑开大了,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要接我们出去玩?
校长没听他们说话,把我和王君拖回学校,教育我们。
“你们以后不许和这些校外的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们学校还不够多吗?你们还要请外援?再让我看见,你们就别出校门,吃住在学校里好了!”
我们只好答应,也不跟他老人家废话。
我们沿着原路走,刚一拐弯,看见两个还是三个人提着刀子冲过来。虽然我也曾提过刀子,可也没那么招摇,当街砍人的吧!这法制社会中的法制到哪里去了?这帮孩子《古惑仔》看多了,中毒很深啊!
虽说他们冲过来,我往后看看,是不是在追人。回过头发现,没人在奔跑啊,可能拐弯了吧!刚纳闷呢,已经被砍了一刀。还好还好,这刀子不快,我的皮衣够厚啊,没砍到肉,皮衣被扯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王君在边上已经冒血了。他开始反击,我更不能闲着,因为他们来真的!
越打人越多,他们可不只三四个人,至少也有三十多个人吧!我抢到一把刀,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乱舞一气,人群顿时被我划开了!我脸上溅到血了,是谁的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疼,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周围的人是越来越少,最后没有了,来了辆警车。我们全进去了。那三十多个人,抓住的大概只有五六个吧!警察人少,抓不过来!那些人也知道警察不开枪,只管跑,能跑多快,跑多快,地上有一罗钱也不会正眼瞧它。能跑多远是多远,即便那里是火葬场他也往里面钻。
王君先进医院,不进就死了!总共逢了96针,三个刀口。还有轻微脑震荡,右肩骨骨裂等等。他妈哭得这泪像自来水一样源源不断。我倒没什么事,擦破点批,还有点青青肿肿的,也没什么了。
我父亲还问我:“你怎么一点事没有?”
“我不怕死呗!他们一见我不怕,他们就怕了,打我缩手缩脚的。”
“你也砍伤几个人呢!”
“我是正当防卫!我是空手夺白刃啊!爸,你不知道,那时侯可刺激了,我差点就被迎头一刀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
王君的父母找学校理论了。
“我们孩子在你们学校读书,怎么读成这样?校长,你要给个满意的答复。”
“是这样,你们的孩子是在我们学校读书啊,我们只传授知识,放学了,我们就管不周全了嘛!”
“那你们学校总该负点责任吧!”
“责任?学校有什么责任?你们孩子又不是学校打伤的,负什么责任!”
“可是,是在你们学校周围被打的,你们学校不管喽?出了校门,死了,你们也不管?”
校长发火了。“你们孩子自己就没责任吗?他们怎么不砍我,偏砍你们孩子呢?”
……
后记
后来,我,毛颖,被开除了,因为用刀子砍人,所以被退了!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呆下去,我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地方让我好好读书,安安稳稳的读书的呢?鲁迅爷爷不是说过:“天下之大,竟容不下一张宁静的书桌!”吗?
后来的我,也就是成了被学校称为社会青年的人。没事呢,就去学校门口,弄点钱花花也好!后来又遇到个大哥,说要带我,说跟他混,肯定有饭吃,而且可以吃的饱,吃得好!去就去吧!这时候,除了大哥管我,父母也不管我了!
最后,就是政府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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