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喝下那瓶药水后,更是痛不欲生,那是冥楼独有的密药,蓝螭对恢复内力有极大的功效,可是却会折损身体,会感到万分疼痛,曼华赏给他人都得感恩戴德,可是他们都不是慕汐。
慕汐被曼华带走后,他亲自找过白义崎,要白义崎帮着,白义崎不是没派人找过,可是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讯,这两年,他一边拜托自己的父亲帮忙瞒住纳兰珅,一边继续寻找慕汐,可是他明明知晓慕汐就在冥楼,却从未找到冥楼的所在地,就盼着曼华能把慕汐送回来。
这两年慕汐被曼华训练成了一把刀,也就是杀手,成了魅冥,每次执行的都是及其危险的刺杀,是以身上会留下大大小小的伤疤,到了约定之期,曼华吩咐人将生肌露给她。
生肌露,顾名思义,就是让肌肤再生,可是会先除去原先的肌肤表层,这该有多痛?
慕汐按照吩咐将生肌露倒入水池,自己泡在水池中,水池的水看起很温和,却不断地腐蚀着她的皮肤,浑身比火烧还要疼上百倍,慕汐在水池里挣扎,却从未离开过水池,直到长出红红的肌肤,出水池后就连穿衣那么简单的事慕汐也需要丫头伺候,当衣服碰到肌肤的那刻,慕汐痛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过了一两天,曼华又吩咐慕汐前去与白家父子会和,慕汐因为疼痛轻功大不如一般的习武之人,可是能在那么痛的情况下还能施展轻功,谁能?白义崎直接在白水山庄等到了慕汐才出发,正要出门,白铸然遇上了他们,白铸然见过了慕汐,满意地点了点头,本来他听白义崎说慕汐是多么好的孩子,就时不时派人到纳兰家送礼问候,几个儿子中他最看重也最心疼的就是白义崎,因为腿伤他们给他说的亲都被他拒绝,就算人家姑娘不介意他都介意,现在既然会主动提及哪个女子,那就算她不好,什么都没有,他白铸然也不会说半个不字,现在看到了,就更加满意了,非要和他们一起回去,白义崎并未阻挠,慕汐就更没话说了。
用了生肌露,又服了蓝螭,就算是铜皮铁骨也受不了,何况是血肉之躯?一个时辰对慕汐来说就像是在炼狱待了一辈子,痛过去,满头大汗,脸色更加没有血色,有了几分力气,走到门外吩咐丫鬟把云氏请来。
只是不知这蓝螭和生肌露又折损了她几年寿命?
云氏带上几个丫鬟,亲手给慕汐梳妆,吩咐两个丫头扶着慕汐到纳兰家祠堂拜了祖宗,这就完了。
夜晚,慕汐恢复得差不多了,听到有脚步声朝栾夫人那边去了,而且此人轻功虽弱,慕汐却能从他混后的内力武功极好,慕汐觉得甚是奇怪,自己的生母素日也不与外人结交,到底是谁?母亲她虽然会武功,可母女连心,慕汐又怎放心,追了上去,以慕汐现在的轻功,能察觉到她的人恐怕只有曼华了。
慕汐没有跟着他,直接到了自己母亲的房顶,慕汐很奇怪,以她的修为,定能察觉,可是她并没有动作,难道是母亲的故人?
他进门了,慕汐不奇怪母亲为什么没有动作了,因为更加震惊进来的人,他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丞相,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父亲…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要把汐儿嫁与他人?”显然有些怒火。
“你该知道汐儿的婚事不能再拖,否则后患无穷。”纳兰珅也没有发怒,自顾自地坐下来。仙墓中走出的强者
“呵!后患无穷?你是怕汐儿的身份动摇到你丞相的地位,巴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吧?”栾夫人冷笑,也冷静不少。
“你…简直不可理喻。”纳兰珅听到栾夫人的话有些恼怒,甩了甩衣袖,站了起来。
“哥哥,不说汐儿也叫了你十几年的“爹”,再怎么说你也是她舅父,你怎么忍心?”栾夫人没了刚才的硬气,走到纳兰珅旁轻言细语,有些哀求的的语气。
慕汐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原来,原来这么多年,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多年叫的爹是自己的舅父,经过曼华的非人训练,如果没有人在慕汐肯定还是不动声色,可是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人,又怎么记得伪装?眉头紧皱。
“栾儿,你仔细思量思量,汐儿嫁了于她而言是否真是坏事吧!”纳兰珅语气柔和了些,对把慕汐出嫁的事上态度没有一点软化。
“你是说,五皇子向皇上请求赐婚以拉拢我纳兰家一事?”栾夫人也没之前的软磨硬泡,开始仔细考量起来。
“不错,可是我怕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当朝皇帝有十六位黄子,却至今仍未立太子,可是素日对五皇子赞赏有加,即使他错了,最多私底下说一两句,从未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更别说对他像其他皇子一样严厉,所以众大臣虽表面不言不语,可是私底下都很会看五皇子的眼色行事,对他唯唯诺诺,纳兰家虽不必那样,却也不会和他发生正面冲突。
“五皇子既得皇上恩宠,又有姜皇后一族作后盾,何况皇位的诱huo超出想像,就算他不想争,恐怕也由不得他。”栾夫人度了几步。
“栾儿,爹爹在世时常说你是纳兰家最聪颖的人,果真有颗玲珑心,不过这事还得考虑仔细,汐儿的婚事还得你做主,三思而后行啊!”说完纳兰珅就走了,当然是以来时的方式。
纳兰珅刚走,就听到栾夫人的话语,“哎,汐儿,下来吧!”
慕汐出现在栾夫人房门。
“汐儿,你的轻功提升了很多,我猜这两年你并没病吧?”栾夫人上前去拉慕汐,慕汐躲开,栾夫人收回了手。“汐儿,你问吧!”她知道慕汐的性子。
慕汐没有搭话,一直看着栾夫人。
栾夫人也没有站着,坐下来,给自己和慕汐倒了茶,“汐儿,过来坐下,娘亲告诉你事情的原委。”
慕汐坐下后。
“我是纳兰家的女儿,纳兰栾,我十三岁时,自恃聪颖,离开家到外面闯荡江湖,后拜师天净阁,十六岁跟着师兄下山,可是我哪里肯乖乖听他的话?我趁他不留神就走了……”
后来,纳兰栾遇上土匪抢劫,被掳到强盗窝,本来她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皮肤天生的好,就算穿了粗布衣裳,也难以掩盖与生俱来的气质,土匪头子第一个注意到的人就是她,可是他没有想过要拿纳兰栾换赎金,而是想要把她买到醉香楼里,醉香楼的人来看到也觉得纳兰栾的确天生丽质,就花了高额买下她,就这样,她才出虎穴,又进狼窝,进窑子的头一天,土匪就给她灌了软筋散,纵使有武功也使不出。
醉香楼的老板从不露面,都是一个老女人艳妈妈在看管这些姑娘们,一开始艳妈妈只是让纳兰栾做些杂务,没有逼她接客,只是每天的吃食都放有软筋散,可是就算明知也不能不吃。
过了大概半月,艳妈妈就忍不住了,她叫纳兰栾停下手里的活,跟着当红头牌杜丹,给她当下手,暗下吩咐杜丹教她些东西。
“你叫什么?”日晒三竿了,纳兰栾才抬水进她的房,也恰巧她正要梳洗。
“家里人都叫我栾儿。”纳兰栾没有低眉顺眼的习惯,抬头对上了杜丹的眼睛,低头瞬间就感到左脸痛。
“啪——”杜丹打了她一耳光。
“是有几分姿色,可是别忘了自己身份,要不是看在艳妈妈的面子,你就连远远看我一眼的资格都没有。”这些青*楼之人,平日都是受够了他人脸色,也想着能够翻身,可就因为翻不了身,所以给点脸就会忘了自己的本来。
“是。”纳兰栾有些想哭,有些懊悔不听师兄的话,沦落到如此地步又能如何?官宦家族的女儿,又是那么聪颖,怎不会看局势?也只能忍辱偷生,低下头去。
“重打盆水来。”杜丹早已没了什么恻隐之心,只是不想看到比自己美的人,而她心底暗思,早晚会毁了纳兰栾的容貌,她怎容得下一个美人和她争头牌?尽管艳妈妈交代怎么弄都可以,就是不可留下一道伤疤。人要是为了得到想要的,那可是很恐怖的,何况是女人?
纳兰栾服侍杜丹很是谨慎,杜丹也没怎么难为她,大概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果不其然,杜丹吩咐纳兰栾在她接客的时候在门外候着,纳兰栾想拒绝,杜丹却告诉她这是艳妈妈交代的,如果不服从后果很严重。
纳兰栾天真地听话,客人搂着杜丹到了房门口,就看到了纳兰栾,这个客人有些奇怪,以往杜丹的恩客虽说不算一表人才,那也是相貌堂堂,今天这位打扮邋遢,胡子拉碴的,一看也不是逛得起窑子的主。而他推开了杜丹,一把拉过纳兰栾,破门而入,杜丹作势要进去,那大汉开口,“今天老子看上她了,都给老子滚出去。”
“不行啊,大爷,这是我的丫鬟,不是我们醉香楼的姑娘,您这可不行。”杜丹还是进去了,看着纳兰栾挣扎着叫“放开我!”嘴角有一丝笑意,却立马展现愁容,显得很难为情,一边还拉着纳兰栾的手。
“救命啊!救命啊!……”纳兰栾知晓这样下去没什么好结果,不如自己呼救把人引来,人多了他也就不敢为非作歹了。
“别叫啊,你……”杜丹没想到纳兰栾会呼救,有点手足无措,伸手捂住她的嘴,可是已经晚了,艳妈妈带着人进来了。
“给我撵出去,把杜丹绑起来。”艳妈妈吩咐,出来几个壮汉照做了。末日风景
房里只剩下杜丹、纳兰栾和艳妈妈,杜丹被捆在椅子上,纳兰栾坐在床下,艳妈妈上去就给了杜丹一耳光,“杜丹,枉费我疼你一场,你就这样回报我?”
“妈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我拉也拉不住他…”杜丹落下眼泪,我见犹怜的样让人心生不忍。
“还装傻?你当我这么些年是白过的?”艳妈妈捏住杜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杜丹有些害怕,眼睛也出卖了她。
“是我干的又怎么样?我初来这里时有过她这样的待遇吗?你每天不是拳打就是脚踢,还要我怎么回报你?”杜丹豁出去了。
“杜丹,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打她吗?”艳妈妈语气柔和了许多,她可是老*江湖,杜丹现在还是头牌,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撕破脸皮,那样对她可没有好处。
“还不就因为她生的貌美。”在这行干久了,杜丹也知晓艳妈妈的心思,撕破脸皮对自己也无益处。她看了眼蜷缩在床底的纳兰栾。
“伤骨不伤皮的方法我多的是。”艳妈妈笑了笑,也看向纳兰栾。
“那妈妈你……”杜丹虽然也没明白,可是她也发现自己真的下不去手教训纳兰栾。
“除了貌美,她更加懂得识时务,我们这行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姑娘,偏偏你们都要‘**’一番才懂得,除了这些,你没发现她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吗?”艳妈妈边说边给杜丹解开绳子。
秦楼楚馆所接待的客人都是各种层次,而那些能出高价的客人的喜好可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纳兰栾的身份他们自然不知晓,可是艳妈妈可是能看出她会的绝对会吸引那些人。
“妈妈,是杜丹愚钝了,一时被嫉妒蒙了眼,请妈妈责罚。”杜丹知晓纳兰栾就是艳妈妈要极力栽培的对象,即使有不满,也不好表现出来。
“还是你明理,再过两年就别接客了,东家说要再开一个分楼,到时妈妈便举荐你吧。”艳妈妈从不说大话,这也是众人都服从她的原因,杜丹听到这话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谢妈妈不计前嫌。”杜丹和艳妈妈都心知肚明那个人不是客人,而是杜丹花钱请来的,目的就是毁了纳兰栾。
其实杜丹还是有能力的,艳妈妈可不只是为了安慰她而已。
“以后,还是让她跟着你吧,别辜负妈妈我对你的信任才好。”艳妈妈有些语重心长。
“是。”杜丹送走了艳妈妈。
“起来吧,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杜丹走到纳兰栾身边扶起她,纳兰栾从那个人进门就看出事情不对,现在更是一清二楚,可是她还是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好像被吓坏了,其目的就是在等,等杜丹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