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潮2(1 / 1)

纳兰栾安安稳稳地跟着杜丹大半个月,楼里还是不断有女子进来,多半都是不情愿的,不过经艳妈妈**。受些皮肉之苦也就安分的接受现实了。

可是来了一个名叫小琴的姑娘,死活不肯服软,艳妈妈就把她交给杜丹,说是让杜丹锻炼锻炼,杜丹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可是她太低估小琴的意志力了,无论怎样,她就是不屈服,送饭的活也落到了纳兰栾身上。

“姐姐,求求你,你放我走吧,我知道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小秦趁纳兰栾送饭时抓住她不放。

“我不能放你走,你自己想办法逃吧,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帮你把这饭吃了。”纳兰栾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受的是儒家教育,看小琴这样也于心不忍,她知道醉香楼给她们的饭菜都下了东西,她想,也不在乎再多一点软筋散了,能帮的就是这个了。

小琴千恩万谢之后,纳兰栾伺候杜丹梳洗就回到自己的房里,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力乱窜,有些高兴,可是明明服了软筋散,怎么会这样?真气回来了,可是体内还是十分燥热,难道小琴饭菜里下的不是软筋散?那是什么?

纳兰栾实在受不了了,好在武功都可以施展了,于是破窗而出,施展轻功到了远处的一处竹林。

纳兰栾浑身似火,跳进了溪流里,可是还是不能降温……

“姑娘,怎么如此想不开啊?”纳兰栾抬头一看,是个穿蓝衣的男子站在竹巅,且语言间有些打趣的意味。

纳兰栾觉得要烧起来的感觉,没有理会他,向着溪流源头一处水涧跃去,可是她并不知晓自己被水浸湿的身子有多么诱人,玲珑曲线在月光下那么美,即使是粗布衣裳也掩盖不了。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蓝衣男子没有跟上,用千里传音让纳兰栾听到了,纳兰栾一怔,她自是知晓自己现在的情况,蓝衣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帮我。”纳兰栾没有说请,也没有恳求,那些本就是她身为大家闺秀会做的事,可是她不会像青

*楼妓子那样为了活下去不顾颜面。

“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不,你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蓝衣一跃,手往下一伸将纳兰栾从水中提了出来,搂上她的腰,吻上纳兰栾。

**折腾,纳兰栾醒来已不见蓝衣身影,只剩半夜拥她入眠时留下一句至今都没实现的空话“日后我定八抬大轿迎你。”仍然在耳边回荡。

后来,纳兰栾发现已有身孕,本无颜回到纳兰家,可是她又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回去了,老夫人自是气得不得了,可是纳兰栾还是她的亲生女儿,纳兰栾出走那年,他们就找了个人来代替她以养病为由闭不出户,如今她模样已非昨日,可偏偏怀了身孕,老夫人就说表面上她做纳兰珅的妾室,等孩子出生再说,这一做就做了十几年,而纳兰栾勤修武学,尤其轻功,也一直告诫慕汐江湖险恶。

除了云氏大方得体,这也是她厚待她们娘俩的原因,而老夫人却一直气纳兰栾无端出走,生出事端,所以恨屋及乌也没给过她好脸色。

“汐儿,你恨娘亲吗?”纳兰栾看着慕汐,落下泪来。

慕汐没有说话,她看着自己的母亲,摇了摇头,有些心疼。

“娘,你恨他吗?”慕汐抱着纳兰栾,就像她小时候纳兰栾常做的那样。

纳兰栾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对蓝衣,她有不舍,有思念,或许也有过恨,可是突然间她发现没有恨的理由,便也就不恨了。

“汐儿,娘亲对不起你,是娘亲没有好好守护你,你这两年过得不好吧?”纳兰栾拉过慕汐,示意她坐下,她当然知晓慕汐不只是养病这么简单。

“娘,别这么说,我过得很好,大哥对我也很照顾。”慕汐不想她担心,抱住她。灵明石猴传

“大哥?”纳兰栾还是觉得奇怪,既然都有结亲的意愿怎么会唤大哥?

“两年前我和白水山庄三公子白义崎结拜。”

“可你爹,不对,你舅父不是打算将你嫁给他吗?”纳兰栾一直叫习惯,一想慕汐也知道真相了,就立马改口。

“只怕没能让舅父如愿了。”慕汐面露愁容,她也不愿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汐儿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晓要出什么变故?”纳兰栾虽然也想慕汐觅得如意郎君,可她毕竟是纳兰家的一份子,而且她们母女俩本就亏欠纳兰家。

“娘,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纳兰家受到波及的。”慕汐本就不会做任何有损纳兰家的事,现在知晓真相,也是心怀感激,又怎会将他们置于风口浪尖上?

“汐儿,不管你要做什么娘都不会反对,可是我是纳兰家的人,就是死我也陪着他们。”纳兰栾知晓慕汐是不会告知她的,可是她要让慕汐知道纳兰家对她有多重要。

“娘,放心吧。”慕汐当然知道母亲的用意,可她也不能改变些什么,她知道这个任务只能由她来,换了别人,她就不知道纳兰家能不能保得住了。

次日,纳兰珅请白铸然父子用早膳。

“白庄主,小女在庄上多有叨扰,有失礼数……”纳兰珅开口提及自然是不会白费唇舌。

“纳兰大人,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这就见外了。”白铸然当然也希望他们的婚事能够尽快定夺,将话抢了过来。

“哈哈,那小女以后就托付给令公子了?”纳兰珅试探地问道。

“这是自然,是吧,义崎?”白铸然豪爽地应下。

“是,还请伯父放心。”白义崎看向纳兰珅,给他一个坚定地眼神。

“哈哈。”纳兰珅和白铸然相视一笑,都很高兴,纳兰珅是为了稳固地位,而白铸然就真的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为自己儿子高兴。

可是他们都高兴得太早了!

正午,管家迎着宫里来的张公公进ru正堂。

“纳兰大人,速速换上朝服,随我晋见吧!”张公公没有以往的和善,甚至语气还些可惜。

“公公稍等,下官这就去。”纳兰珅也没问皇帝召见之由,直觉告诉他没什么好事。

乾清宫。

“纳兰大人稍等,容我禀告陛下。”

“多谢公公了。”纳兰珅给他行了个礼,这个地方就是这样,就算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样?做了右相又怎样?还不得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片刻,传来张公公尖锐的话音,“陛下有旨,宣右相纳兰珅晋见。”

纳兰踏入殿中,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登基十六年,此时面露怒色,没有叫纳兰珅平身,而是有些质问,“纳兰珅,你可知罪?”

“陛下,微臣惶恐,不知何罪之有?”纳兰珅也是胆颤心惊,可是却还是强装镇定。

“欺君罔上,该如何处置。”皇帝将奏折扔到纳兰珅面前,难掩愤怒。

纳兰珅拿起奏折,上面写着:纳兰珅长女纳兰慕珂已有婚约,却罔顾约定,受太后赐婚,蒙蔽圣上,此乃欺君之大罪,万望圣上定夺,莫要有失公允,然伤臣子之心,无论内外。

意思就是纳兰慕珂早有婚约,纳兰家蒙太后恩宠,对此事隐瞒不报,就是欺君之罪,如果皇帝不定他的罪,就会伤了大臣的心,不管是內臣还是在外戍边的将士。

纳兰珅虽不结党营私,可是终归不是皇帝自己的人,又位高权重,如果能一举铲除,皇帝自不会放过这机会,可是他虽已是君,朝堂却不是他说了算,他要救下纳兰珅一家,让他感恩戴德,从此为自己所用,所以今早没有在朝堂提出,上书的官员也被拦在上书房。

“陛下,微臣…”纳兰珅这会确实有些惶恐,因为这事不假,他知道,可是在纳兰慕珂及笄时也派人去打听,却没有找到,于是,此事不了了之,后太后赐婚,这是无尚的荣耀,怎会拒绝?

“够了,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欺君可是大罪,要诛九族吧?”皇帝十分愤怒,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微臣…微臣…”除了恐惧,纳兰珅更知晓皇帝最想看到的就是他这样,而且他清楚皇帝不会让他死,否则也不会叫他来这里了,这就是君王和臣子之间的游戏,即使他们都知道对方的想法,却还得配合着。

“爱卿,朕也不想失去你这样的肱骨之臣,可是这不是小罪啊!朕实在有心无力。”皇帝亲手扶起纳兰珅,面露难色。

“陛下,还请救救我纳兰珅一家,臣定鞠躬尽瘁。”纳兰珅低头冒着冷汗,这冷汗就是给皇帝看的,他知道就算自己低着头皇帝也一定看得到,而且皇帝一直都在等这句话。

“爱卿,朕怎么舍得斩了你满门忠烈?不过这个事终归还是有些棘手。”皇帝坐回高位。

纳兰珅没有继续求饶,也没有跪下,如果他那样做皇帝恐怕就没有什么理由救他了,原因很简单,现在为了活命,以后也难保不会做同样的事。

“朕闻你还有一女尚未出阁,昨日举行了及笄礼,是否?”皇帝知道所有,包括纳兰珅有意将纳兰慕汐嫁给白水山庄的三公子,可是避而不谈总有用意。

“回禀陛下,确有其事。”纳兰珅再次跪下。

“如果她做了皇妃,爱卿就是国丈,就可以免死一次了。”他的意思很明显,要纳兰慕汐进宫。

“小女已…”纳兰珅想要回禀纳兰慕汐已许给白义崎,话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

“爱卿,你可要想清楚,就这样吧,朕也乏了,你退下吧,明日退朝到这里来等朕。”皇帝摆驾。

“恭送皇上。”纳兰珅退到一边,行跪拜礼。

纳兰珅回府后就直奔纳兰栾那里去了。

“哥哥,皇上怎么说?”纳兰栾得知纳兰珅入宫就感到事情不妙,所以一直担心着。

“栾儿,汐儿这次可能要入宫了。”纳兰珅直接说出。

“怎…怎么会…”纳兰一家从不进宫,除了朝堂之事外,纳兰家也不允许自己女儿进ru那个是非之地。

纳兰珅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纳兰栾,纳兰栾很是震惊,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她必须保住纳兰家。

纳兰珅回去时被慕汐拦住。

“爹,可以和您谈谈吗?”

纳兰栾已经告知纳兰珅慕汐知晓真相,可是人前还是要注意的。

“汐儿,我们没选择的余地。”纳兰珅虽不太喜慕汐,可她毕竟和自己有些血缘关系,终归还是把慕汐当一家人,还是有些心疼的。锦州凌河区小姐全套特殊服务

“爹,我有办法既可不受制于皇上,也不会牵连纳兰家分毫。”慕汐知道纳兰珅最想要什么。

书房。

纳兰珅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慕汐站着,毕恭毕敬。

“汐儿,说说你的方法吧!”

“皇上既给了我们一条路,我们就走吧!”

“汐儿,我们纳兰家对不住你。”

“舅父,除了国丈,皇亲都可免一死。”慕汐知晓和聪明人说话不必点破。

“汐儿告退。”纳兰珅陷入沉思,慕汐知晓他正思度人选,也就不打扰他了。

次日早朝。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张公公明白皇帝的旨意。

“皇兄,臣弟要奏。”宣王站出行跪拜礼。

“准奏。”

“臣弟与纳兰大人之女纳兰慕汐早已互生情愫,先行了及笄之礼,还望皇兄赐婚。”宣王爷知晓此刻皇帝的脸色定是难看至极,可是纳兰珅是他的恩师,且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怎能忘恩负义?

“右相,宣王所言是否属实?”皇帝反问纳兰珅,果然深谙计谋,完全看不出愤怒。

“禀陛下,确有其事,下官已为他二人做主,众大臣也知晓,但宣王以为,婚事不可擅自做主,昨日已请示太后娘娘,今日方禀明陛下。”纳兰珅跪拜,还是有些害怕。

“众大臣,是否知晓?”

“微臣知晓。”但凡参加慕汐的及笄礼都知道纳兰珅已经将她许了人家,只是一直以为是白义崎,没想到是宣王,可是纳兰珅也从未说过到底是谁。

“朕身体不适,此事日后再议,退朝”皇帝明晃晃地被纳兰珅摆了一道又怎会如他所愿?

“纳兰珅,你个老狐狸。”皇帝回到乾清宫。

纳兰珅回到府上方才想起白家父子,确实无法交代。

“管家,白庄主呢?”纳兰珅到西房发现人去楼空。

“老爷,白庄主留下书信,带着白公子回庄了。”管家将书信递给纳兰珅。

“给我叫二小姐到书房。”纳兰珅看完书信。

“舅父。”

“汐儿,白庄主这边是你去…”

“舅父,三公子怎么说也是我结拜大哥,我去说自然要好些。”慕汐知道他说的。

他不知道慕汐要亲口告诉白义崎这件事到底有多痛苦,她知晓白义崎对她的情义,可是她没法接受,而她亲口说出,白义崎明明很痛苦,却还笑着安慰她,“大哥永远都是大哥,会永远守护你的。”他不知道那笑有多么刺痛慕汐的心。

“大哥,君子慎其独也,你这又是何苦?”慕汐落下眼泪,知晓这本就不是他的本意。

“汐儿,你过来。”白义崎朝她招手,慕汐到了他面前蹲下,他为慕汐拭泪,什么话都没说。

————君子慎其独也(出自论语,意思就是要做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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