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没有危险!”曼华只当慕汐担心有人不怀好意,不过他可不这么认为,这绳索只怕就是这些人放下去的,他们死得那么安然,如果不是得了什么好处,就是死士了。
慕汐点了点头,彦昭却是第一次见到死人,而且这么多,有些害怕得不敢出声,紧紧跟在慕汐身后,慕汐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安心,又继续走,一路还是有尸首。
出了洞口,更他们震惊的却是晋王府管家带着人跪地迎接,“参见王妃。”
风送不知慕汐已然嫁人,还是王妃,她不是和曼华……
慕汐脸色一沉,冷冷道:“这里没有你们的王妃。”拉过彦昭,示意曼华和风送继续走。
却被管家带人拦住,“王妃娘娘,奴才奉王爷之命,在此恭候王妃大驾,王妃就这样走,奴才也不好交差,请王妃同奴才回府!”管家说话温文有礼,礼数也周到,可就是完全不容慕汐拒绝。
慕汐环视一周,人不多,内息也不是很稳,说明没有高手,倒是眼前的这个管家,她完全感受不到气息,可她不认为他是个简单人物,“管家,你认为你拦得住我?”
“奴才不敢!王妃要走也行,不过还请听王爷要奴才传的话。”管家卑躬屈膝,看上去确实是一般不会武功的人。
“汐儿,何必与他废话。”曼华这性子只怕是会杀了他们。
“你说吧!”慕汐不愿为难他,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曼华再造杀孽。
“王爷要我问一句,纳兰府王妃还放不放心上了?”管家低眉顺眼的模样此刻在慕汐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威胁,不过她清楚地知晓这是晋王吩咐的。
“汐儿,你不必……”说话的是风送,他知晓纳兰栾在纳兰府,也知道那个未谋面的王爷并非善类,否则不会对一个女子用威胁的手段。
慕汐看了看他,他的病不能再拖,倒是忘了,晋王既欠她人情,托他到皇宫请些药材该是不难,何况她还真得会会晋王,看看他到底要做些什么,立刻打断风送,“管家,回府!”
“奴才遵命!”
慕汐轻轻握住曼华的手,“日后说给你听!”恳切地看着他的眼睛,以前的曼华知晓,可是失忆的他什么都不知,慕汐不知他会不会生气,更不知该如何告诉他。
曼华迟疑了一会,还是低头看着她的眸眼,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他相信她,只要她还愿意解释他就听。
管家让人牵来几匹马,慕汐,曼华人各乘一骑,彦昭不会骑马,由风送带着。
到了城外,管家拦下,“请王妃稍等片刻,奴才这便备骄!”
“不必麻烦,我回纳兰府便可!”纳兰府离城门近许多。
“王妃,这使……”
“不必多言,回去告诉楚寂城,要找我到纳兰府。”说完率先骑马进城,曼华和风送紧随其后,守城卫拦下,慕汐扔给他一块金牌,守城卫毕恭毕敬地让道,四人进了城。
管家在后,紧紧盯着这位王妃,与那正王妃不同,不仅不是娇生惯养,甚至连洞房那日,或者说在王府委曲求全的影子都看不到,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慕汐没有走正门,毕竟纳兰栾名义上还是纳兰珅的妾室,怎能如此明目张胆地把风送带到她面前?这让纳兰府的下人作何想?背后又如何议论?
慕汐回到自己闺阁,安排曼华和风送休息后就去找纳兰栾。
路上,听到几个嘴碎的丫头嘀嘀咕咕,慕汐悄悄靠近,只听得一个丫头说:“可不是,二小姐不见,晋王府无动于衷也就罢了,就连咱们老爷也不管不顾,你说这是什么理?”
另一个丫头道:“要怪也怪命不好,谁让二小姐是庶出,又嫁了个不得宠的王爷?”
“晋王现在都是摄政王了,只能说小姐她不得王爷宠。”
“算了吧,我们为奴为婢的,还是不要议论主家的事,赶紧给栾夫人送药才是要紧事。”
慕汐没多大反应,倒是娘亲她生病了?需要喝药?慕汐没有惊动他们,悄悄到了纳兰栾的院子,院子还和以前一样,也是,她才有了四个月不到,变化自然不大。
纳兰栾躺在床上,身边没个伺候的丫头,慕汐直直过去跪倒在床榻前,“娘,我是汐儿,我回来了。”慕汐看着纳兰栾的脸色,真的不好,这哪里是个会武功的人?不看脸这根本就是个年老体衰的妇人,慕汐心大疼,流下泪来。
“汐儿?汐儿,真的是你。”纳兰栾好似根本睡不着,睁眼也睁不完全,只模模糊糊能看见是个女子,听声音才知晓那是慕汐,纳兰栾手乱抓,却也没抓到什么,慕汐知道她要抓自己的手,立马握住她。
“娘,我在。”慕汐已经泪流满面。
“汐儿,走,快走!”纳兰栾却是甩开她的手,让她走。
慕汐站了起来,“娘,为什么?”她不知道在纳兰府还能伤到她的人是谁,难道她舅父也这么无动于衷,任自己的妹妹被人陷害至这般?
“汐儿,听话,走!”纳兰栾也不解释,只让她走,声音里除了催促就是着急,着急得眼泪都流了,她何尝想慕汐走?
“不,娘,我不会走的,我要治好你!”慕汐擦了擦眼泪,回到纳兰栾身旁,替她盖好被子,替她把手放回去,纳兰栾不合作,她点了她的睡穴。
进来了两个丫头,慕汐躲在了屏风后,便是方才说送药的那两个,“夫人,该服药了!”见不应声,丫头又唤了一遍,“夫人,夫人。”
“奇怪,夫人以往虽都是睡着的,一唤便醒,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不然请大夫过来吧?”
“老爷吩咐过不能请的。”
“二……二小姐……您……”这丫头刚把话说完,慕汐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老爷在哪?”慕汐听到那句“老爷吩咐不能请”气得不得了,虽然知道必定有隐情,却还是忍不住动气,那是她母亲,纳兰珅的亲妹妹,他不闻不问也就罢了,为何还吩咐不许请大夫?纳兰栾为何又要她走?
“老爷……老爷在……书房。”这丫头在纳兰府好几年了,从未见过温顺的二小姐这么吓人的样子,一时连话都说不清了。
知道纳兰珅在哪后慕汐肯定得去找他,不过目前还得为纳兰栾找个大夫,先打发了两个丫头,“都给我出去!”
“这药……”另一个丫头是新来的,这药还没服下,她也怕上面责罚。
“放下吧!”慕汐也不为难,只是这药恐怕不能再服,先不说有没有毒,单是没有效就不能再服。
“这……”纳兰珅亲自交代过要服下,她可不敢大意。
“我说,出去!”慕汐大声道。
“是!”两人诚惶诚恐地退出去,两人一走,慕汐就回自己的院子。
“爹,娘亲病了,你可以过去看看吗?”慕汐知道纳兰珅不允许找大夫不是那么简单,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别说一时请不到大夫,就是请到了恐怕也进不了纳兰府。
风送一听就很紧张,他也不知道是因纳兰栾生病了,还是因要见她了。
“快!”风送只答了一个字。
“我也去。”曼华知道慕汐紧张她娘亲。
“不,曼华,此事不宜人多!”慕汐认真地看着他。
“我和彦昭留下。”曼华也知事情的重要性。
风送在纳兰栾门口停住,慕汐也知道他心事,可是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感伤的时候。
“爹,我点了娘的睡穴。”
“哦!进去吧。”风送咳嗽了两声,除了尴尬。
进了门,慕汐关了门,守在门口,没进去,她知道风送是个分轻重的人。
风送颤巍巍地走进了内屋,他看到了纳兰栾,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除却脸色发青黑,一头发丝依旧青黑,不似自己的有些许已经斑白,可是她这样哪里是那个不可一世,大胆张狂的少女?
风送抹了抹眼角的泪,调整了内息后立刻做到她身旁,为她诊脉。
这边,丫头被慕汐吼出后就立刻禀报了管家,管家前来禀报纳兰珅,“相爷。”
“说吧!”纳兰珅正在看兵部送上来的拜帖。
“二小姐回来了,方才……”
纳兰珅还没听完就撂下了拜帖,直直朝着纳兰栾的院子去,管家没再说下去,跟在其后。
“汐儿。”纳兰珅还没进院子,远远就看到慕汐,可是慕汐没有过来向他行礼,他也顾不得这许多,先开了口。
“舅父来的正好,汐儿有事还望舅父指教一二。”慕汐也不让他进去。
“汐儿,你……”纳兰珅明显感到慕汐的疏远,可是她那声“舅父”还是当着下人面。
不等他说完,慕汐抢了话,“舅父,如果说我母亲的事与您有莫大关系,只怕您连这声‘舅父’都受不起了。”
“汐儿确实念着您的恩情,对汐儿有养育之恩,对汐儿母亲更是再生之恩,可是,倘若舅父真的要置我母亲于死地,也就勿怪汐儿当当这白眼狼了。”慕汐绝对不是说气话,对纳兰家,她之前已经还了,纳兰珅用她的终身大事换取全家生存,虽中途改善,却也是她自己做的努力,母亲这次也还清了,根本不至于是白眼狼,她这么说也只是告诉纳兰珅,她慕汐不怕背骂名。
纳兰珅听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他也内疚,可是若不是为了纳兰一家,他也不至于那般,那也是他的亲妹妹啊!
“汐儿,跟我来。”纳兰珅还是要说清楚。
“管家,你在这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去!”纳兰珅也不是傻子,他可不会以为慕汐在门口就是专门为了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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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慕汐和纳兰珅都站着。
“汐儿,舅父是有苦衷的。”纳兰珅开口就说了这么一句。
慕汐淡淡一撇他的按桌,倒也没失礼数,“汐儿知晓,否则也不会随舅父过来了。”
“汐儿能理解就好!”纳兰珅宽慰了不少,应该说是在慕汐说出下一句话之前还是挺快慰的。
“可是舅父,能理解不代表汐儿能接受,您可以不顾念那是您妹妹,可汐儿不能不顾念自己的娘亲。”这句话说得很是坚定,也没有可以商讨的余地。
“汐儿!”纳兰珅在也忍不住了,声音提高了,底气却无半分,他为了整个纳兰家罔顾纳兰栾的生死,这个时候又怎能义正言辞地教导慕汐?
“舅父,若我能,我会守住纳兰府,可那是建立在你们还把我母亲当纳兰府的人为前提的,如今这样,您让汐儿如何面对您?”这话其实应该反过来说,是纳兰珅无颜面对她们母女,慕汐也不愿拉下他的脸面,毕竟还是长辈。
慕汐也看清楚了,纳兰府出事她不会置之不理,可是她也不会再留在纳兰府了,经过她母亲一事,不管怎样,他都无法说服自己找到一个理由原谅他们。
纵使他纵横官场十几年,也无法找到个方式面对慕汐,她有缩有放,说话做事完全不走章法,好似能洞察人心,却又不捅破丑处。
“汐儿,你去见见摄政王吧!要救你母亲还得看他。”他也不再多做解释。
“是,汐儿告退!”慕汐走出书房,带上了门,门关上的一瞬间纳兰栾瘫坐在座椅上,他这辈子只怕还没在几个人面前这般狼狈过,可是他知慕汐给他留足了面子。
风送替纳兰珅把过脉,他诊不出问题所在,可是明确的一点就是她果然是中毒,不还这毒并不致命,却也使得元气大伤,走不得半步。
当下,他也不知是何种毒药,只
是能够锁定的是慢性毒药。
慕汐回来,风送愁眉不展地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