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杀人案的调查，不太顺利。”
莫少凌这个话其实已经是非常粉饰太平了，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根本就还没有找到任何对顾佳菀有利的证据。
验尸结果证明她那些同事体内都有安眠药的成分，而现场一杯幸存的饮料里检测出了相同的成分。
至于饮料的来源也很容易查到，那是顾佳菀那天亲自下楼去买的。
莫少凌并只是和顾佳菀说了饮料的事情，让她回忆一下，在买饮料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情，记不记得什么可能对饮料做了手脚的人。
顾佳菀想了半天，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要是她脑袋上有猫耳朵，现在肯定都耷拉下去了。
莫少凌看她难受，马上就说道：“没事，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这几天都在医院里，也没有太关注这个事情，现在你醒来脱离危险了，我会好好的去查清楚这些的，你就专心养身体就好了。”
顾佳菀难免还是有点沮丧，但是也明白现在压力都在莫少凌身上，她要是表现得太失望，莫少凌身上的压力会更大的。
这么想着，顾佳菀主动转移话题，指着第二个问题，让莫少凌回答。
莫少凌的身体几乎难以察觉的僵硬了一下，顾佳菀现在人还懵懵的，所以完全没有休息到这件事。
“那个给你送饭的女警察，被人杀死了，后来又被伪造现场，假装成了自杀的样子。还有强迫喂你喝有毒的汤的女犯人，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应该就是因为不想给出任何供词。”
顾佳菀听着莫少凌说的话，浑身发冷。
那个躲在幕后要害她的人到底是有多厉害，算上那个吃了她的饭而被毒死的女犯人，又是两条人命！
还有那个自己咬断舌头的，说不准那个人是奔着自杀去的，只是最后没死成罢了。
肆无忌惮的杀人，逼得人自杀，自残……
顾佳菀不安的在手机屏幕上打字给莫少凌看。
‘这件事会不会太危险了，要不然……你别查了，我不想你也出事。’
莫少凌心里酸的难受，她现在担心他出事，那是因为顾佳菀完全不知道，幕后黑手里有一个人就是他的爷爷。
莫少凌在这一刻有冲动想要就这样吧所有真相都告诉顾佳菀，让她不要再为他担心，因为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配让她这样担忧。
可是，他话到嘴边，病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莫少凌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带着一点不悦的说道：“进来。”
他本来以为是医生护士，再或者是莫林，但是进来的却是陆秉浔。
在看到陆秉浔那张脸的时候，莫少凌有一点后悔刚才为什么没直接对顾佳菀坦白。
如果由陆秉浔说出那些事情的话，顾佳菀或许会因为他的隐瞒而更加生气。
“陆大少爷百忙之中还能拨冗前来，真是不容易。不过菀菀需要休息，你还是先回去吧。”
莫少凌一心在埋怨陆秉浔来的不是时候，嘴上也就不怎么客气，人家才刚来他就扔出了逐客令，连个改天再来的客套话都舍不得给人家说。
顾佳菀简直是对莫少凌彻底服气了，她拉了一下莫少凌的衣服，虽然不能用力，但是莫少凌肯定是能感觉到她这个动作的。
在莫少凌感觉到的时候，陆秉浔也看到了。
于是，他抱着一束鲜花，十分愉快的进了顾佳菀病房。
虽然顾佳菀现在不能说话，但是他们俩还是“相谈甚欢”，以至于坐在旁边的莫少凌很快就黑了脸。
顾佳菀打字慢，其实她和陆秉浔的“相谈甚欢”也只是礼貌性的打招呼，然后陆秉浔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顾佳菀稍微说一些，并且对他的关心道谢而已。
等到顾佳菀注意到莫少凌黑漆漆的脸色，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无奈了。
总不能让她真的像是他那么没礼貌，就那么把探病的人给赶出去啊！
陆秉浔今天倒是格外善解人意，他和顾佳菀问了她身体情况，又看到她的确是体力不佳，需要休息，就主动提出了要离开。
不过，他说是有事，把莫少凌也给带出去了。
莫少凌叫来护士在病房里陪着顾佳菀，然后才跟陆秉浔离开。
并不是顾佳菀想象中两个人说点她听不太懂的生意的事情，然后莫少凌把陆秉浔送走。
两个男人直接上了医院的天台，各自点了一支烟。
莫少凌现在已经很少抽烟了，但是今天陆秉浔把烟递过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到就接了过来。
吐了个烟圈，莫少凌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没告诉她，那天把她从警察局留出来的人，其实是你？”
陆秉浔磕了磕烟灰，一脸了然的说道：“你只是想问这个吗？你难道不是更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害得她差点死在拘留室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莫少凌的亲爷爷。”
莫少凌手里的烟头抖了一下，一截烟灰掉在他手上，他却浑然不觉。
“莫少凌，你知道我把她从拘留室抱出来的时候，她从头到尾说的唯一一句话，是什么吗？”
陆秉浔的话音顿了顿，他转过身，笔直的看进莫少凌的眼底，也同样让莫少凌看到了他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的说道：“她在我怀里，对我说‘莫少凌，我疼’。”
莫少凌嘴角抿紧，下颌一束肌肉轻微抽搐着，神色中隐隐有着痛苦的样子。
陆秉浔将烟头丢在脚下捻灭，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句话，我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莫少凌，她在那种时候，唯一希望看到的，唯一相信的还是你。”
陆秉浔很不是滋味的停住话音，而后有自虐似的继续说道：“她现在身体不好，承受不住打击，你最好处理好这些事情，如果你处理不好，我会让她知道到底谁才能照顾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