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乱起,而何进招揽的外军业已达到洛阳附近。王匡、鲍信二人受何进的命令回到泰山召募兵勇,如今也往洛阳而来。又有东郡太守桥瑁按兵不动,伺机而发。武猛都尉丁原率领数千人驻军河内郡。而董卓也是带领人马,已经到了豫州境内。各路人马都是静观其变,不敢轻举妄动。
城内,何进的亲信副将张璋在皇宫外,听到何进被杀害,打算率军入宫,但宫门已关闭。虎贲中郎将袁术也是闻讯赶到,他与张璋共同进攻皇宫,对着宫门一阵刀劈斧剁,宫内蹇硕带领西园兵跟一众小黄门等则手持武器,严防宫门不失。
适逢黄昏,袁术恼羞成怒,青琐门外,纵火焚烧,想以此威胁蹇硕交出张让等人,蹇硕最终被迫开门与袁术决战,被纪灵一个回合枭首而亡。进宫以后袁术与袁绍合兵一处,声势浩大。
翌日,袁绍、袁术兄弟二人商议之后,下令关上北门,派兵捉拿宦官,洛阳街市之上,不论老少,一律当街杀死,共二千余人毙命,有人因为未长胡须而被误杀。
可见袁氏兄弟心狠手辣,穷凶恶极。袁绍又乘势率军进攻,扫荡宫禁,士兵入宫大肆掳掠,不少宫女惨遭**,宫中值钱之物,也被洗劫了不少。袁术此时则带着张起、张彪二人在宫中寻找公孙先,想趁兵荒马乱之际,除掉公孙先。
皇宫之内自然也是乱成一锅粥,只见整个皇宫,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天际,周围喊杀之声响天彻地。张让、赵忠挟持着天子刘协,段珪则带着弘农王刘辩,他们分兵两路在宫中奔逃。如今已经是尚书令的卢植,宝刀未老,顶盔掼甲,手持长戈,率领数十名兵卒紧追不舍。
段珪裹挟着弘农王刘辩,以及依附十常侍的官员们想从天桥阁道逃往北宫。不成想卢植早早就在此等候,只见他威风凛凛,一手拿着长戈,一手按剑,耸立在站在阁道之下。
卢植仰面朝阁道上呵斥:“呔,大胆段珪,你这个逆贼!老朽在此恭候多时了,速速放了弘农王,下来受死!”
段珪登时心惊胆战,吓得抖似筛糠,朝周围的人群里报以求助的眼神。可是没人敢吭声,段珪随即命身边的小太监们往上冲。他们哪里是卢植的对手,只见卢植也是下手狠辣,手里长戈舞动开来,寒光阵阵,几个小太监即刻一命呜呼。
卢植大喝一声:“还有谁上前受死?!”这一声彻底吓坏了段珪,手中缳首刀“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身边的小太监也是纷纷缴械投降。
待段珪来到卢植面前,卢植抽出佩剑,指着段珪问道:“说,天子何在?!”
段珪一时间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磕头求饶:“卢尚书饶命,小人是受了张让、赵忠二人蛊惑啊!他们带着天子往宫外逃去了,还望卢尚书饶……呃……”话音未落,卢植一剑就刺死了段珪,口中骂道:“阉竖逆贼,死有余辜!”说完,宝剑回归剑鞘,带着人继续追赶。
同时,车骑将军何苗带领何进旧部也赶到皇宫,何苗忧心忡忡,毕竟这一次的谋划诛杀何进之事,他也有份儿。张让手中有足以让何苗倾倒的法宝,就是太平道神女。这些神女都是当年张角为了笼络汉朝官员所用,各个美若天仙,精通房中之术。果然,何苗见色忘义,一直都在给十常侍提供情报。
这个事情,也只有吴匡知晓,何苗将兵马停驻在宫门前,按兵不动。吴匡苦苦相劝,何苗却踌躇不定,不肯进兵。终于爆发了的吴匡大喝一声:“弟兄们,何苗与阉狗同谋,害死了大将军,我等当共杀之!”众人听闻,一个个怒发冲冠,齐声道:“我等愿斩谋兄之贼!”
顷刻间,何苗被疯狂的兵士大卸八块,剁为齑粉。吴匡带着人马,与公孙先汇合。公孙先大喜过望,现在兵马越多越好,如今时局动荡,要是想保护好天子刘协,必须要有实力。
公孙先携手揽腕拉着吴匡,而后来至众人面前,躬身一礼,感激的说道:“吴将军,承蒙当日街市提醒,否则定然一命呜呼。”
“太傅多礼了,折煞末将了,如今还望太傅带着弟兄们救回天子。”吴匡也是赶紧还礼,不敢怠慢。而后吴匡又对公孙先说明了何苗企图劫走赵爱儿的事,公孙先一听,火冒三丈,气得咬碎了钢牙,他万万想不到李稳竟然从中作梗,旋即喝道:“鞠义何在?”
“末将在!”鞠义出列,插手应命。“你即刻带一百将士,去李稳府上将他的的人头带来。”公孙先眯着赤瞳,恶狠狠的说道。而后想了想,又嘱咐道:“切记,只杀李稳一人即可。”
鞠义即刻点起人马,就要带人去了李稳府上,徐邈来到鞠义身前,示意鞠义附耳过来,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阵,鞠义点了点头,这才出发。
李稳如今正抱着一个何苗送的太平道神女熟睡,不想祸从天降。听到府中喧嚣,骂骂咧咧的披着衣服开门要一看究竟。刚把门推开,一记窝心脚就揣在了他胸口,李稳被踹飞了出去,一阵阵咳嗽,都咳出血了,捂着胸口问道:“尔等是何人?”床榻上的神女也惊声尖叫,用被子掩盖住自己的曼妙的胴体。
“要你命的人!”说话的是一个黑衣人,只见黑衣人不再赘言,一剑就结果了李稳,李稳死不瞑目。而后在那神女一阵凄厉的尖叫声中,李稳被黑衣人割下了头颅,扬长而去。
不久就传来了洛阳绸缎庄掌柜李稳,被一群劫匪杀害的消息。奇怪的是,府上没丢任何财物,也只是死了李稳一人。
各路兵马纷纷诛杀十常侍,只有张让、赵忠挟持天子刘协逃脱。公孙先立即跟卢植汇合,继续追赶张让、赵忠。直到第二天接近黎明时分,公孙先一行人才在小平津追上了他们。天子刘协狼狈不堪,只穿着淡薄的衣衫,懂的瑟瑟发抖。张让、赵忠灰头土脸,身边的小太监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公孙先跟卢植来到近前,卢植见到刘协如此狼狈不堪,更是老泪枞横。小天子刘协看到公孙先,喜极而泣,飞奔到公孙先怀里,痛哭流涕。公孙先看着刘协,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抱刘协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半天,而后跪倒在地,说道:“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说着身后所有人纷纷跪倒,给刘协行礼。
刘协也知道自己失了天子威仪,马上擦拭掉眼泪,扶起公孙先:“先生快快请起,朕就知道你会来的。”
而后刘协又搀起卢植,卢植来到近前,义正言辞的怒斥张让、赵忠二人:“尔等阉竖,大逆不道!事到如今,还不快快自行了断!难道还要老朽亲自动手不成?!”
对面张让、赵忠吓破了胆,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恼羞成怒的卢植,双眼充血,他恨透了这些阉党,即刻疯狂挥剑斩杀了前面数名小太监,只剩下张让、赵忠二人吓得瑟瑟发抖。
公孙先赶紧拉住卢植,以免他吓到天子。公孙先劝卢植道:“师公保重,莫要气坏了身子,天子面前不可莽撞,以免冲撞了圣驾!”
卢植听闻,收敛心神作罢,缓缓站立于天子身后。公孙先手持宝剑,遥指张让等人说道:“张让、赵忠,尔等皆受先帝托孤之重,不但不思回报,而且又犯下这滔天大罪。尔等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再见先帝龙颜?!”
张让、赵忠听闻此言,皆是痛哭流涕,朝着刘协一个劲的磕头。这样的磕头并不求饶,而是请罪。最后,张让哽咽着说道:“陛下,老奴有愧先帝重托。请陛下保重,老奴这就去向先帝请罪了!”说着,一纵身跳到了身后的黄河之中。赵忠也是抽泣着说道:“太傅,请您务必辅保陛下还朝!”也是毫不犹豫的投河而亡。
刘协冷漠的看着二人死去,眼神中透出怨恨。见此事已毕,公孙先脱下披风,包裹好刘协,扶刘协上了凝霜的马背,亲自为刘协牵马,带着众人,往洛阳皇宫而去。
至此,十常侍之乱平息。
然而各路兵马对洛阳虎视眈眈,特别是董卓,其为人残忍嗜杀,倒行逆施,满怀私欲和野心。手下又有李儒这样的善用诡计之人,他是董卓的首席谋士,又是他的女婿,董卓对他极为器重,大小事宜均与之参谋,堪称智囊。
董卓入洛阳,有极大的原因是因为李儒的说项。何进暗发密诏,李儒却仍然撺掇董卓上表,这明明就是要激成内乱。李儒对董卓道:“今虽奉诏,中间多有暗昧。何不差人上表,名正言顺,大事可图!”
董卓听闻大喜过往,笑道:“贤婿所言极是,此事就交由你办。”即刻让李儒撰写奏章。
李儒在奏章中写到:窃闻乱天下者,皆中常侍张让等辈侮慢天常之故。臣听闻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臣敢鸣钟鼓入洛阳,率兵勤王。如此阉竖可除,宫廷肃清。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公孙先此时也是暗暗担心董卓的到来,他与卢植商议此事。卢植言道:“孟知所虑极是,老朽素知董卓为人,他面善心狠,如若一入禁庭,必生祸患。孟知还是要早作打算,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公孙先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大不了跟董卓直接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