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认认真真的垂首,认认真真的叫了这声师父,然后又认认真真的用余光看着音尘出了这间柴房,才对上师父的眼神,“赵府的密室我拿不准啊!”
我说的悲悲切切的,就等着师父多给我点儿“报酬”,我果然所图甚少啊!向来老头儿给我的零用钱都是用“文”来计算的,在我与老头儿共处的八年来,金子银子这种东西绝对是稀缺品。
“账簿不用你再拿了。”
完了!这是把我开除了?我悲伤,我难过,我独怆然而涕下!要知道一直以来我对自己的工作水平抱着精英中的战斗英的态度啊!
“唉,”我叹了口气,理了理思绪,又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了?果然教会了徒弟,闲死了师父啊!“您老人家自己都出山了,大活您就自己接着,像是账本这种事情才是我要出手的嘛!”
我对老头儿这种置身事外,让徒弟以身犯险的行径表示强烈的谴责!
“我这已经不方便出手了,”师父轻轻的咳了两声,那中气十足的咳嗽我也信?老头儿啊!演戏你也得敬业点儿啊!实在不行你真的服个毒咳两口血来给我看看也能将就啊!
“说吧!”我耸了耸肩,看着老头把地上的账本一本本的利落的叠在一起,我轻轻倚靠在门口,看着音尘在对面的厨房里不知在忙碌些什么,不经意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归元密藏图出世了。”
顺着风闻到一股腥臭的气息从对面房中飘来,胃里自然的一阵的抽搐,我,真心是无语凝噎啊!丫丫的!莫名的一股恼意就从胸中挤了出来。
我张了张口,讷讷的转过身来,静等着老头自己吐出下文。
“当今四国,元国势大,百万铁骑马踏西北草原,若不是内部王储之间征战不断,这唐国、陈国,包括隔水相望的宋国就岌岌可危了啊!”
“那又怎样?”这是我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宋国朝廷腐朽,民不聊生,自以为靠着济水天险就能维护王朝万世不朽吗?就算元国大军不南下,不足一甲子百姓定也揭竿而起!
至于陈国,百姓安居乐业,国主却不好政事好商贾,各国大把银子都被席卷向陈朝搞娱乐建设,我觉得那国主对陈国也没统治之心吧!
唐国位于三国之间,南接宋国,西北就是元国的茫茫原野,东北就是陈国的领土,向东还有一片土地延伸向了海中。国主励精图治,文武并重,又大兴仁政,倒真是一片盛世。
“得到那归元密藏图就能使天下大兴了吗?”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冷的像是数九寒冬的坚冰,带着人畜勿近的气息。
“不能。”师父略带薄茧的粗糙大手含着温热的气息按上了我的头顶,“你这丫头!”
老头脸上褶子往一起堆了堆,“啪嗒”一下又让我头上挨了一记,瞬间神马慈祥啊,温和啊之类的散发光芒的辞藻在他身上支离破碎,“要是天下人都能像你一样想,那还要我这玄渔老人
做什么和平大使啊?”
“那归元密藏图与我们何干?”
“那宝藏确实是有的。”师父摇了摇头,目光变得幽深起来,“没有一个国主不想凭空得到一笔巨大的财富,不论为公还是为私。”
“师父你能不能再收个徒弟?”我问的情真意切,如今各国摩擦不断,战争只是时间问题,若是战争时期我接了师父的班,顶着玄渔老人的“帽子”,救济天下为己任的,那我绝对得是活活累死啊!
想我苏长安,怎么说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我这刚刚要绽放!还没惹朵桃花呢!就要把我囚禁在皇权的牢笼里?这亏本的买卖打死我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