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春风渡,满心的疲惫全部散去。
看着那场引得全颍州震动的大火,我倒是想起了那日船上的漫天烟火。很美,烧过便化作了灰。
如今满满的得意之中带着淡淡的伤感,真是适合吟诗作画的好情绪啊!
阿澈被我赶去参加男神组竞赛去了,这孩子小时候颠沛流离,好不容易被我救了,结果我又把他推向另一个更黑暗的深渊,如今我这也算是经历了一番波折,了解了人世沧桑。没有了以往的锐气,也了解了自己昔日的自私。
现在回想前尘往事,倒是有了处之泰然的准备。只是,对我有歹意可以,但绝不能触碰我身边的人!
休息了几天,这院落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燕瘦环肥、美不胜收的,我这才觉得美女看多了也是会审美疲劳的,就是不知道那决赛时候评委的眼光会是怎样的,会不会喜欢我这一款。
不过我是下定了决心要争得冠军的,主要我得光明正大的见见那所谓的亲生父亲,想看一看他见了我这张和我娘一模一样的脸会是怎样的神情。
所以,就算那评审审美畸形的没有选中我,大不了我就动动手中的剑,或者是毒?暗器?要不然搜出他的黑底?反正总是有办法的。我还有那追魂夺命白三娘相助呢!
明天就是比试“琴棋书画”之日,我倒是准备好了,万分感谢前生的应试教育。此刻我坐在窗前,默念哈利路亚,西方众神,东方神佛,只希望关键时刻能让我吟出一首好湿啊!
门扉自己就开了,飘来一白色幽魂,不是白三娘是谁?
“拿着!”白三娘一笑,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我床沿边上,扔给我一个油纸包,“你们家富贵让我带给你的小油鸡!说是要给你加油打气!”
“没想到这刚刚六七日的功夫,三娘连我家富贵的心思都能读出来了。”我毫不客气拆开油纸包,深深嗅了嗅那正宗的小油鸡的香气,“你若是看上了我家富贵,我可是万分的不答应,我家万万招不得一只母老虎进来的!”
“死丫头,看你元气倒是恢复了,竟又知道贫嘴了。”白三娘摆了些瓶瓶罐罐的放在我梳妆台上。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莫非这也是富贵让你带来的?”
头顶瞬间遭了白三娘一个爆栗,我碍着舍不得放下嘴里的小油鸡,也只得忍痛。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白三娘变戏法一样的从身后掏出一套黑色的长裙来,“真的是你们家富贵让我给你带来的!他可不希望你明个儿给他丢了人。”
“哇!”尽情鄙视我此刻双眼绽放的万丈光芒吧!这黑色的长裙,“你哪弄来的?这里怎么会有做黑色女子长裙的店铺?哇!你怎么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
我跳脚,我哈皮,我万分喜悦!眼睛里泪汪汪的都要哭了,“该不会是你一针一线为我缝制的吧?”
“美得你,”白三娘一挑那凤眼,带了三分魅惑,让人心醉,我真不懂,这世间怎么会有人舍得负了这样一个女子,负了这样一颗毫不保留捧出的七窍玲珑心,“专门给你找的裁缝还不够,还想要我亲手做?你知道做身衣服的时间,我能给你挣多少钱?”
我嗷呜一声扑到白三娘身上,把头“漫不经心”的埋进她胸前,“三娘,快来和我说说,你给我挣了多少钱?”
白三娘拳头可不分轻重,一把就向我锤了过来。
我身形一闪,一手拿了小油鸡,一手就要去拿那黑色长裙。
“弄油了明个儿可怎么穿?”白三娘把那一身黑裙给我放在床头叠好了,“你家富贵交给我的任务我可都完成了!酒楼还有生意等我清算,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
“等等,”哪能就这么没事了?自己的势力,当然得总操练着,“你派几个人,去元国一趟,查一查九年前元国皇室可有什么纷争,有没有走失在外的皇子或者王子。”
“是!”我说正式的时候白三娘总是一副领命的姿态,她把工作和闲暇分的很开。也许就是这样黑白分明的性子,让她只得爱就是爱,不爱便是不爱,一旦动了心,就收不回来了。
“我身上异香的事情有些眉目了,等派去南疆的人回来了,你立刻和我核对一下。”我吐出口中一根鸡腿骨,“还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派人监视音尘的动向。”
白三娘抬起头,欲言又止,最终低头只道了一声,“是。”
一夜无眠。脑海中都是那日音尘熟睡的侧脸和我慌忙的逃窜。夜风有些冷呢!
早早的梳洗好了,这一身青色的广地流仙裙,料子是极好的滚雪细纱,也不知白三娘花了多大的心思,才为我做了这一身青衣。
广袖上衣绣五翟凌云暗色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用金镶玉跳脱牢牢固住,如此一显,我若是粉黛不失,倒是落了下乘。
三千青丝微挽,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
淡扫蛾眉,略施粉黛。
我对着镜子中自己微微一笑,拿了白纱遮面,出了屋门。
屋外已经有几名小厮候着了,站在大院中,有四人提了分别写着琴棋书画的牌子,过了第一关的姑娘们自主的排好队,分成了四排。
我径直走到“书”字那一排站住,静等着时候到了去比试。
“哎呦!”一声震动天地的哀嚎开了头,就有不少女子开始跟着嘶吼。
“我病了!我要赶紧医治!”
“我难受!我要看大夫!”
“我是在比试期间受伤的!你们说会带我们去见神医!”
我扶额,都是为了音尘吗?
“生病的去一边候着,下面的比试就取消资格了,从我春风渡医治好了以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啊!”小厮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早就都安排好了流程。
我前后看了看,参加这第二关比试的有个近二百人,而参加这“书”之比试的,竟然有了七十几人。
“行了!还能去参加第二关比试的,现在跟我来吧!”前面四名小厮拿了琴棋书画的牌子分了四个不同的方位走着。
“一会儿你们见了那蓝衣服的女子,就是这书之比试的考官了,你们叫一声蓝姑姑就好。”小厮边走边嘱咐着,“至于蓝姑姑身边的那位穿白衣的,是今年我们春风渡特意寻来把关的,你们叫一声燕先生就好!”
燕先生?等等!我这右眼跳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