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婴儿一脸哂笑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
他光着身子,皮肤褶皱着,很丑很丑,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黄莹,连黄莹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定住了,眼前这个小鬼到底是有多强,连我也感觉不出来。
婴儿手里拖着一把扫帚站在我的面前,看得我头皮有些发麻。
他缓缓举起了手里的扫把,指向我。
"来,给你!"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要是不看见他的脸,我一定会喜欢上这种声音,但是现在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我凝了一下眉头,说道:"把她放开。&>
地上才几十里面高的小孩儿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然后摇了摇头。
他摇头的同一时刻,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扫把,猛地向他挥去。
婴儿似乎料到了我会这样,笑了笑,然后猛地向前一窜,从我胯下钻到了床下面。
我连忙弯下腰,只看见了在抖动的床单,并没有看见他。
看了一眼之后,我站了起来,解开了黄莹,然后也跟着钻进了床下。
床下光线不怎么好,不过还是勉强可以看见床下的摆设,除了那盆水之外,还有很多鞋子,应该是原主人的。
接近墙面的时候,我伸手过去探了探墙面,开始摸到的是墙,摸了好几次之后,终于摸到了缝隙。
掀开床单一看,果然,眼前一个直径大约四十厘米的小洞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到洞之后,我立马退了出去,在屋子里面找了一个手电筒之后才重新到洞边。
黄莹也跟在我的身后。
手电的光很快被里面的黑暗吞噬了,在外面视野有限,根本看不清楚什么具体的东西,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人进去查看了。
"你就在外"我转头说,还没有说完,立马改口说:"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因为我在说外字的时候,黄莹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再说现在还不知道那个婴儿在哪儿呢,要是把黄莹一个人留在外面,我也不放心。
废了好大的劲才钻进这个洞里。
进去之后,手电照了照,这是一个大约十几平方的屋子,屋子的墙壁上还有一些们,看到这间屋子里面没有什么。于是我转身将黄莹接了过来。
黄莹站好之后我才开始探寻起来。
墙壁是灰色的,还是水泥的颜色,建好以后就从来没有修整过,里面除了一些灰之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杂乱。
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居住的迹象。
我们站的这间屋子应该是卧室,这间屋子的上方还有一个黑黢黢的门洞。
我用手电晃了晃,然后开始集中精神往那边走去。
黑黢黢的门洞上面没有一点装饰,甚至连门都没有,就像张开的一张不归的黑暗路径一样。
黄莹也有些紧张,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时而偏着脑袋看看前方的门洞,大部分时间都是躲在我的身后。
女人都是这样,在自己喜欢的人的面前,都会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那些坚强在陌生人面前装出来的而已。
举着手电筒慢慢地移近了门洞,我们俩不约而同地降低了脚步的声音,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包括身后的,因为万一突然从黑暗的背后窜出一个东西的话,根本不能立即反抗。
走了好久,我们俩终于到了门洞的前面,视线跟着手电的光看过去,也是一面灰色的墙。
站在这里,只能看见左右一百二十度之内的东西,还有六十度是死角。
我看了看黄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将脚踏进去了一步。
这个屋子完完全全是封闭的,没有任何光源,里面的空气也极度污浊,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咳嗽起来,被我硬生生忍了下去。
进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左右两个死角里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什么,才放下了一点儿心。
着间屋子应该是客厅,与刚才那间房间是并列的,墙上有一个明显的四方形痕迹,看样子原来应该是窗户,后来被人补上的。
在墙角里面,发现了一些建筑工人用的铁制工具,还有几个麻袋。
连上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门洞,这间屋子上面一共有四个门洞,那两个较小的应该是厨房和厕所,那个较大的应该就是另外一间卧室了。
这里的空气比刚才那间更加污浊,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在屋子里面久久回响。
簌簌簌
就在我打喷嚏声音停下来的时候,周围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突然传来了这种拖动的声音,在喷嚏声音回响停下来的接下来一秒里面,簌簌声也停了下来。
前面没有看见什么,我连忙把手电射向了身后,但是身后也没有。
现在看来只有可能在剩下的三个门洞里面了。
我挑了挑,选了一个离我们比较近的门洞,也是那个比较大的门洞。
这一次我加快了速度,踩出了一些声音。
果然在声音停止的时候,传来簌簌簌的声音,只不过我停下脚步之后,这种声音也立即停了下来。
这一次依然,没有判断出声音的来源。
站在门口,往里面照了照,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
转身走向仅剩下的两个小门洞,现在还剩下二分之一的机会,运气好,第一次就可能挑中。
伴随着簌簌声,我跟黄莹站在其中一个小门洞面前。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里是厕所,因为地上还有预留出来安装的马桶的洞。
不过在洞边,我看见了一截白色的东西。
终于有所发现了,我慢慢走近那个有点凹的地方,站在那个地方的时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我捡起了地上那一小截儿白色的东西,仅仅看了一眼,身体一弹,立马将它扔在了地上,我以为是一截塑料的,根本没有预料到它竟然是一截指骨,而且是人的指骨。
"走,快出去!"看到地上的指骨之后,我立马说道。
这里肯定不止那么简单,这截骨头至少是在几年之前留下的。
黄莹听了也立即转身,往外面走去。
经过另外一个门洞的时候,我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停下了脚步。
这间屋子是厨房,里面有一个水泥做的水缸,还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灶台。
在水缸的边缘,我看见了一角黑色的衣服,还有一个白色的东西,那东西很像人的脸。
我定了定神,既然都来了,把这里搞清楚了再出去也不迟,有些事情,既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注定跑不了。
这间屋子里面有一丝奇怪的味道,但是不太明显,我也说不出这个味道到底是什么。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了水缸的面前,顿时惊呆了,为了一阵翻滚,差点儿没有吐出来,黄莹则直接退后了两步,脸被吓成了苍白色。
水缸里面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一个男人。
他的整个身体被水泡得发涨,头部足足有我的脑袋的一两个大,舌头眼珠全部被泡得凸显了出来,肚皮已经撑破衣服漏了出来。
苍白的脸色也就只有眼角处还有一点点红色。
水面漂浮着的是男人的一些头发,还有一些排泄物。
人死后,肌肉失去控制,大小便也就会失去控制,有些老年痴呆的人也是这样,因为肌肉不受机体的控制了,所以才会显现这些恶心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