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庄王氏和田氏回屋后,没少添油加醋的形容庄文父女是怎么在里正家欺负她俩的。
嫌庄健毫无作为,田氏一口一个窝囊废的叫着,庄健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儿。
这会儿正巧碰上庄文,就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弟弟。
他原想的是,庄文体弱,轻轻一推,他就是一个趔趄。
他占了体型优势,稍微动两下手,不消怎么使劲儿,就跟捏只鸡仔儿一样简单。
没成想这一推居然没推动,庄文仍稳稳站在那。
庄健一股无名怒火上了头,又推庄文一把:“你说,你现在鬼鬼祟祟在我屋门口,到底几个意思?想看家里的笑话是不是!”
这一推仍是没有推动,他明显感觉到庄文衣料下结实的胸膛。
庄文轻轻蹙眉,不想和庄健撕扯起来,他主动往旁边侧让了一步,低声说:“我今儿不想和大哥争执,昨个的事已经过了,还是别再提起的好,先告辞了。”
“你想得美!”庄健冲上前撕了他的衣襟,扬起拳头怒目而视,“你现在就进去给爹娘跪下认错!”
庄文抬手攥住庄健的手腕,使力拉扯开,然后往前一推。
推的庄健一个趔趄,他站不稳,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内心暗暗吃惊。
他这个三不五时下地做活,又盖房又搬砖的壮汉居然制服不住庄文这个病鬼。
他阴阳怪气地冷哼,“看样子最近这些兔子是把你身子补起来了,跟我这个大哥也动的上手了,也是,你连爹娘都不放在眼里,我这个当大哥的在你眼里算什么东西!”
庄文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看来找老屋借牛的打算是不能成了,大哥这个样子,足见得田氏和他娘对他有多恨。
庄健又是一顿奚落:“你这白眼狼,也难怪你媳妇落跑,留下个缺人管教的闺女,到处祸害人,还许了三年的承诺,我看你们不是想给钱,就是想在村里出风头,好让大家伙都指戳我和爹娘的不是!你好毒的心思,我且等着三年后你拿十贯钱来,否则我跟你没完!”
话不投机半分多,庄文已无心再逗留,他转了个身就想离开,却在这时,老庄家屋里又是传来一阵响动。
庄显贵牵着牛出来,一眼看见兄弟俩,气得脸都拉下来:“大早上的在外头吵吵?还嫌屋里不够丢人!”
庄健梗着脖子说:“他忘恩负义,我这个当大哥的还不能训他几句!”
庄显贵抬眼,打量着二儿子,半响后,叹气一声:“来屋里是要借牛吧?”
他心想着,庄文身子不好,那几亩地犁下来怕是吃力的紧。
男人家心眼毕竟不像针鼻儿小,在庄显贵看来,庄文这三年之约,地里的收成是关键。
做不了官,二儿子也没啥大的本事,无非就是靠着种地挣俩钱儿,这要是连收成都没了,上哪儿凑钱去?
老庄家那些地已经犁得差不多了,就算不用耕牛,也就是多出几分力的事儿,不如把牛借给老二,让他去用。
“打算去县里卖粮食。”庄文如实说:“地已经差不多犁完了,晾几天再下种。”
和他娘相比,他爹还算是讲几分道理的人,庄文自小念书开销大,庄王氏几次起了断供的心思,都是被庄显贵劝住的。
相比起他娘,庄文对庄显贵的感激之情更多一点。
“去县里?”庄显贵上下打量着庄文,心里暗暗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