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一直盯着她,探究意味强烈。
庄容被瞧得不自在,正想找个由头溜之大吉了,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高唤。
“庄容!”
声音里含着几分怨气,紧接着,堂屋人影一闪,巧珍跨了进来。
一进屋,就郁闷地朝白行简翻了个白眼,冷不丁看了少年全新的面貌,她一愣,目光在他脸上短暂的停留了片刻,立马别扭地挪开。
朝着庄容问:“你爹真要容留他,还要帮他建房?”
这几天她一直埋头在屋里学着饲养那几只兔子,每天一睁眼就去给兔子割新鲜的菜叶子,同干苜蓿草和了,又配上庄容给那些珍稀的草粉,顿顿都亲瞧着那些兔子吃,有时夜里也起着一回去看,生怕哪只兔子死了,那可真是拿出了十万分的精力。
没成想几日不见,庄文竟默不作声的把桃红母子都弄到了家里。
刚才庄文上屋找了她爹,说是要一起帮着母子俩在竹林那头盖个房,以后他们母子要在村里定居。
言谈间,他对那小子夸赞有加,说他人又勤快,又善良,听得她爹也是连连点头,说是孤儿寡母,理应帮扶一把,立刻就撸了袖子要去帮忙。
一听这事,她立马就风风火火赶了来。
白行简见了巧珍,也是立马绷了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微微侧头,偏到一边去不理她。
“哎?你还给我脸色瞧,你上回放狼,险些没吓死我!”巧珍气的跺脚。
提起这事儿,白行简脸色微微僵了僵,却还是没转脸儿。
庄容被他俩闹得有些无语,说实在的,她那会儿是想着,两人既合不来,以后互不来往就是。
可现在不一样了,简哥儿要搬来村里,以后少不得要常打照面,两人再这样僵持下去可不成。
她就清了清嗓说:“他已经知道错了,转天就送来了一兜子松子儿给你赔罪呢,这不是最近太忙,我忘了给你送去么。”
“松子?”巧珍愣住,将信将疑地看白行简,“真的假的?”
白行简脸色略微有些不自在,皱了眉,薄唇抿成一线。
“当然是真的了,要不我现在就给你拿去?”庄容说着就进了屋,没一会儿,捧了一大堆松子儿出来。
巧珍知道这松子只有山里的松树上有,故而也就信了几分,心里的火灭了灭,撅着嘴拿乔:“这还差不多……但想用这么点小恩小惠就让我消气是不可能的,往后还得看你表现再说。”
白行简朝天翻了个白眼儿,嘴角嘲嘲勾起,大步出了堂屋。
“他啥意思?”巧珍瞠目结舌,“这是拽上了?”
庄容忍着笑说:“他就是这副德性,还在我家住着,时常对我也没个好脸儿呢,你别往心里去。”
“哦。”巧珍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似乎心里有了事儿,也不像往常那样拉着庄容说长道短,没说几句就匆匆告了辞。
跨出堂屋门儿,一眼见少年在菜地附近转悠,手上拿了浇水的壶。
她冷笑一声,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将少年拉到墙根,恶狠狠的警告:“告诉你,以后少在庄叔跟前装孝顺,离容姐儿也远着点儿,别以为外头有那些传言就能真的和她成亲了,她可是我哥未过门儿的媳妇!”